这些日子,鹿城的大街小巷的充斥着嘈杂的声音,不约而同的讨论着这些日子的活在百姓嘴里的主角。
徐家一朝败落,过往与其交好之人纷纷与其划清界限,生怕祸水东引。与其交恶之人生怕自己落井下石的太晚,错过这样的好热闹。
过去数十年间被隐藏在阴沟旮旯的那些肮脏龌龊之事一朝大白于天下,无数忍辱负重苦苦挣扎之人如雨后春笋般蜂拥而出,诉说着过去承受的屈辱,街市上游行力求严惩不贷的人越聚越多,徐家终是成了一枚弃子。
也成了说书先生惊堂木之下的一道笑柄。
但这还远远不够。
沈归雪将画册上的徐字缓缓划去,在上面轻轻写了个“一”字。她搁下笔,看着剩下的九个姓,心里已经开始有了成算。
十大世家。
她在心里轻轻念着,下一个该是谁呢?
沈归雪也不想这么做的,十四岁后她便偷偷调查当年之事,却不想没有一个不曾加入到沈家灭门之事。既如此,那就都别放过了......
昔日人人仰望的高楼,一旦开始出现漏洞,那么大厦倾颓也是迟早的事情,她不过是将这件迟早要发生的事情提前几年罢了。
沈归雪面无表情的收起画册,搁到了桌上机关的最深处。机械运转的声音无比细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过三个数的时间,书桌恢复正常。
她不紧不慢的将先前段如珩置办而来的脂粉摆好,让她自己看上去与寻的常闺阁小姐无异,最后给自己画了一个苍白无力的病妆。
想着她都这副样子了,应该没人敢来打扰了吧。
沈归雪刚这样想着,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沈小姐,段盟主来探望您了。”
沈归雪抿紧了嘴,手指关节处传来不悦的响声。
她在最短的时间内调出来一个得体从容的笑容,朝门口温和道:“请去前厅,我这就来。”
沈归雪说完话,脸上就变了神色。段怀仁这等假仁假义,口蜜腹剑的小人,她当真不想与其攀谈。若不是时机不对,她真想一瓶毒药直接了结了他。
前厅距卧房不过几步,但沈归雪毕竟大病初愈,即便是有京墨扶着,也得好一会儿才到。
沈归雪到的时候,段怀仁正温和的和前厅的几个丫鬟交谈,嘱咐着一定要小心照顾沈归雪,不能有半点差错。从各个方面来看,段怀仁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个值得人尊崇的武林盟主。
沈归雪压下眼里的嘲讽,笑得谦和有礼,微微弯腰,拱手道:“段叔,您怎么亲自来了。来了也不事先通知归雪一声,倒显得归雪有点不懂事了。”
段怀仁摆了摆手,招呼沈归雪过来:“你这丫头,未免也客气了。沈兄是我共患生死的兄弟,若不是你父亲走的太早,我又太晚找到你。你与段家也不会这般生疏。”
沈归雪站在段怀仁面前乖巧懂事的听着,段怀仁看着她垂下的脸,不由得恍惚了一下,眼中莫名多了些落寞和茫然。他拍了拍沈归雪的肩:“当年我和你爹刚见面,也是这样。我坐在山间的乱石上,他站在我面前低头擦剑。”
“......这些我阿爹......不曾对我说过。”
段怀仁:“过去太久了,你们也这么大了。有些事我自己都记不太清了。只不过,相比较你娘,你还是更像你爹多一点。”
沈归雪蓦然红了眼眶。
当年她被萧鹤救出后,高烧不退,就那么烧了半个月。萧鹤倾尽整个药王谷之力才将她从阎罗殿那边拉了回来。
只可惜,高烧烧坏了她的脑子,沈归雪八岁之前的那些记忆在她脑海中逐渐变成了不可及的幻影,随着年龄的增长消失不见。
所有家人的模样在她的脑海中都成了一个模糊的虚影。
而万剑谷被灭门的惨痛记忆却一步步在她脑中加深记忆,成了沈归雪心里挥之不去的执念。
段怀仁看着沈归雪强忍泪水的模样,起身将她揽在了怀里,不断抚着她挺直的脊背:“好孩子,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沈归雪身体不断颤抖,衣袖下的手攥成拳。
“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就把这当作自己的家,段叔在心里定把你当亲女儿一般照顾。”
沈归雪低着头,大滴的眼泪掉落,她缓缓的点了点头:“好。”
段怀仁松开沈归雪,欣慰的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别哭了。要让旁人知道沈兄的女儿这般爱哭,又不知道要生出多少闲言碎语。”
他轻轻擦拭掉沈归雪眼角的泪滴,仿佛真的是一个爱女心切的父亲。
沈归雪有些抽噎的点头。
“来,先坐下。”段怀仁将沈归雪安置在他旁边的扶椅上,冲外面拍了拍手:“进来吧!”
沈归雪有些警觉,但仍然低着头缠绕着手里的帕子。
“上次世家聚会发生了太多事,你又突然一病不起。许多要做的事也就这么搁下了。”
沈归雪抬眼望去,一个小厮帮着一方锦盒,锦盒包装华丽,看上去像是呈放了什么极其珍贵的东西。
段怀仁:“打开给沈丫头看看。”
是一柄新铸成没多久的长剑,只一眼,沈归雪就能看出此剑的威势。
只可惜,她未必用得了。
沈归雪装作不懂的问道:“段叔,这是......?”
“怪我不细心,竟不知道你没有一柄属于自己的佩剑,所以特请名师铸剑送与你。快去试试。”
沈归雪:“倒也不是一柄剑都没有,如珩哥哥前不久刚刚赠予归雪一柄。”
“你是说那日在世家聚会你用的那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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