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侵衣鲜少生气,这回却是狠下心罚沈言卿连院子都不得出,直到年夜这日才解罚。
宫中办年夜宴,朝中大臣还有月侵衣这个闲散王爷皆被邀着去。
月府门前停了两驾马车,月侵衣上车前沈言卿原想上前去扶,没想到沈如卿抢在了他前头。
沈言卿这几日在房中早觉出那巴掌必然大有名堂,他那几次动作都分外隐秘,月侵衣如何会忽然发现?
再看到沈如卿变了性子似的这般与月侵衣亲近起来,他心中猜测又明朗几分,毕竟沈如卿从前没少借着同一张脸将自己做下的歹事都赖到他身上。
只是不知这次沈如卿又做下了什么歹事,轻薄一词涵盖内容极广,他一时也难猜得究竟是什么举动惹得月侵衣这般反感。
月侵衣撩起帘子之际,站在一旁的沈言卿忽然开了口,极其诚恳道:“养父我已知错,我前日不该昏了头做出那般举动。”
他特意将日子点明便是要看月侵衣的反应,因为他那日根本就不在府中,又何来轻薄一说?
月侵衣见他的姿态放得如此低,又想到那块玉坠,终是缓了面色道:“下次别再昏头便好。”
说罢钻进马车将帘子放下。
此言一出沈言卿还有什么不明白,目光落在沈如卿身上,见其朝他露了个看起来极其无辜内里却饱含恶意的笑。
二人极其和气地上了同一辆马车,只有彼此知道此时的氛围有多怪。
下过雪的道上早就被清理出来了,车轮滚动,将地缝里的留着的雪压实。
沈如卿坐姿随意地半倚靠在窗沿上,窗帘在风中时时打着卷,寒意深重的风刃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动作迅疾地从他脸侧擦过。
额角的发被风强硬地按在他的耳边,半点温度不带地将他肌肤上的热度尽数掠夺而去。
原先润着的眼睛也微微发干,但他并没有将仍在肆意飘舞的帘子按下。
或许是卷起的边角里,可以看见马车旁并行的另一辆马车。
一旁端坐着的沈言卿知道他在看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略深的眸子里的眸光因不时溜进来的灯火光色而流转着,他在思忖着这笔账该怎么跟沈如卿仔细清算。
因着是宫宴,所以桌上摆满了各色吃食,月承乾先是简单地说了几句后便宣布了宴席的开始。
宴席进展到后头主位上的皇帝通常都会早些离席,让席间氛围轻松些。
月承乾放下酒杯离去前朝月侵衣望去一眼,看见月侵衣身边极近处还挨着个少年,看衣着与动作他猜应该是那个名唤沈如卿的。
忽然想到曾经他与月侵衣也是这般亲近地绕在一处玩闹,如今却只能站在旁处看着别人缠在月侵衣身边,他忽感胸中透出一股闷意,正要收回目光之时却注意到沈如卿看着月侵衣的眼神,心上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对劲。
那绝不是一个养子该对养父露出的眼神,若说是将小衣当做兄长了也不合理,倒像是对着恋慕之人,月承乾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念想实在太大胆了。
一边否定一边止不住去想若是真的呢?是因为沈如卿所以小衣才会开始疏远他吗?
面对月侵衣的疏远,他不可能将怨气发在月侵衣身上,所以只能怪到旁人身上。
现在光看见月侵衣与沈如卿凑近说话生出的嫉妒就能让他的心乱成这样,日后见到浑身都被烙上另一个人的痕迹的月侵衣,他不知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杀了那人吗?
月承乾不敢细思,他脚步有些慌乱地起身离席,长袖拂过案几将一只玉质酒杯挥落在地。
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被大殿中的丝竹乐声遮掩下,没人注意到这插曲,只知皇帝离席转而可以松下口气自在些了。
酒席上沈如卿与月侵衣凑得极近,他素日在外头与人打交道,想引得月侵衣与他聊天自然容易。
原先准备早早离席的月侵衣听他讲得有趣,脑中的困意都少上不少,沈如卿看出他手上冰凉,伸手就将他的手捂在自己手掌间。
明白过来自己心意后的他只恨不能在回到前些年,将那个赌气冷淡月侵衣的自己给打醒。
只是因着那点别扭,还有少年人惯有的反叛,他边对着总是守在月侵衣身边的哥哥投以鄙夷之目,边坏着性子抵触月侵衣的所有亲近,害得他平白少了好几年与月侵衣亲近的时日,此时他再去回想,便只有悔恨。
他原先就有两幅面孔,此时转变起来也没有半分不适,幸而月侵衣念他年纪尚小,对他往日里那些狗脾气包容得紧。
自那日书房里不顾礼节的逼问后,沈如卿便改了性子,月侵衣只当他是小孩子心性,得知自己不会为着娶妻而抛弃他后便心满意足了,这才转了态度。
但是沈如卿才不会只满足于此,既然他的养父不会娶妻,那他来娶他的养父好了,这样他们依旧是一家人,而且他年岁虽小,但某处并不小,不会叫养父吃亏的。
少年人眸中含笑,说话间眼睛只是一瞬不眨地盯着他看,看得月侵衣也忍不住露了笑。
见沈如卿还主动为他暖手,心中便为着这个硕果仅存的大孝崽感到骄傲,也就任由他的动作了。
却听系统冷冷道:“你最好离他也远些。”
月侵衣不明所以道:“难道你不信我和我崽是纯父子情吗?”
系统嘲讽道:“是吗?我记得沈言卿之前和你也是纯父子情,怎么就纯到嘴上了?还是你说的是唇父子情?”
系统说话时特意强调了那个谐音字,好叫月侵衣听得清楚,其间讽刺意味也愈浓。
月侵衣:……
最终月侵衣还是抽回了手,沈如卿的唇角落下一瞬却没叫月侵衣发现,极其费力地去维持住原先的弧度
沈言卿坐在一旁没有靠近,他的目光落在前方的某一处,余光里却只装了月侵衣一人。
他脸上的巴掌印早就没了,只是他平白挨了一巴掌自然想着怎样在月侵衣身上讨些什么回来,他思忖着,安静地坐在一旁等待时机。
月侵衣对面坐着的正好是顾旬,他持着酒杯悄悄往月侵衣那边瞧,却看见月侵衣身边紧缠着个人,二人似乎聊得很开心,否则月侵衣不会露出那样的笑。
他捏紧了酒杯仰头将酒水倒入口中,视线往其他地方挪去,他的余光却仍是时不时地朝那边飘去,看见二人还未分开,月侵衣甚至还将手放到了沈如卿手中……
这边沈如卿听出月侵衣心中对雪的渴望,立即假借方便之由出了大殿去替月侵衣寻雪。
只是这附近的雪早被清扫干净,偶尔有却都染上尘土脏得很,他想寻一捧干净的雪给月侵衣,故而走得有些远。
留在席上的月侵衣没了人谈天自然无聊,便捧了手中酒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夜里他容易困乏,脑子转得慢,一时没注意竟喝了许多酒,将脑袋都喝得昏昏沉沉的。
待又将酒杯边缘含在唇上他才忽然觉得不该再喝了,手上懒散地就要将酒杯放下,手指因僵意松了一瞬,满杯酒水尽数泼洒上他的领子边缘。
沈言卿见状立即将落在他怀里的酒杯捡了出来,语气关切道:“养父,穿着湿衣易着凉,随我去换身衣服再来吧。”
月侵衣闻言抬头,却是没有回应,只是缓慢地眨着眼看他,沈言卿耐下性子又问了一遍,且这一次还在月侵衣面前伸了手。
月侵衣在醉意与困意里一时难以挣脱,依旧没听懂他的话。
见他伸了手,还以为是要握手,便慢吞吞地将手伸过去,只是沈言卿伸的左手,他也伸的左手,所以握成了个怪模怪样。
沈言卿不知握手,月侵衣的手一挨到他的手后,他就顺着动作牵起了月侵衣的手。
在他的动作下,月侵衣站起来随他离了席。
高悬的月被翘起的飞檐指着,飞檐没有耳朵,自然指得无所顾忌。
金色琉璃瓦上还卧着一层素色的雪,在如水的月纱下更显几分剔透晶莹。
此时沈如卿正捧着雪往回走,丝毫不知自己离开之际被偷了家。
宫女带着沈言卿二人来到处专用来换衣的宫殿,随即放下衣物离去了。
殿内只剩了他们两,月侵衣领口间的酒水方才吹了风正透出一股凉意。
沈言卿见他动作十分不利索,于是上手为他脱了外衣,动作间他才发现月侵衣的锁骨窝内还圈着几滴酒水,他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他试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