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拉文克劳塔楼的窗户斜射进来,在地毯上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光痕。D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从罗马尼亚寄来的羊皮纸——王澈在信里说,纳吉尼这两天的血咒又有恶化的迹象,她在蛇形状态下待的时间越来越长,恢复人形的间隔也在拉长。信纸的末尾,王澈用更深的墨迹写着:"少爷,纽特先生说,满月的能量会让血咒更不稳定。您寄来的月光草和蛇鳞藤已经在用了,但还需要时间。"
D把信纸叠好,塞进枕头下面。窗外的月亮又圆又亮,像一只巨大的银盘悬在霍格沃茨的尖塔上方,把整片禁林都照得发白。阿天从他的枕边探出头来,雪白的皮毛在月光下泛着幽光:"今晚的月亮真圆。这种时候,所有被压抑的东西都会失控——不管是血咒,还是别的什么。"
"我知道。"D揉了揉阿天的耳朵,起身走到窗边。城堡外的草坪上空荡荡的,只有几只猫头鹰掠过天空,翅膀扇起的风把禁林边缘的树梢吹得沙沙作响。
他想起昨天在走廊拐角处无意间听到的对话。
那时候,他刚从魔药教室出来,抱着一摞需要归还图书馆的书,正要往楼上走。拐角处传来压低的说话声,带着少年人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恶意。D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阿天也竖起了耳朵。
"你确定这个方法管用?"那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声音,带着点犹豫,"如果出了事——"
"不会出事的。"詹姆·波特打断了他,声音里满是得意,"只要告诉鼻涕精怎么进去,他自己就会好奇。那个地方,满月的时候……嘿嘿,保证让他吓得屁滚尿流。"
"可是莱姆斯——"小天狼星的声音更低了。
"莱姆斯不会知道的。而且又不会真的出事,顶多吓吓他。那个阴森森的鼻涕精,整天装得比谁都聪明,也该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危险。"
D当时站在拐角后面,手指紧紧握着书脊。他不需要听完整段对话,就能猜出来他们在说什么——尖叫棚屋,满月,还有卢平。
阿天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你要管吗?"
D没有回答,只是抱着书快步离开了。
可是今天下午,他又听到了。
这次是在大礼堂外面的走廊上。小天狼星正靠在石柱旁边,对着不远处背着书包经过的斯内普,装作漫不经心地说:"听说尖叫棚屋下面有条密道?据说只要在满月夜用魔杖敲打打人柳树干上那个特定的疤节,就能进去。不过也就是传说啦,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斯内普停下脚步,侧过脸看了他一眼。那双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怀疑,但很快又被好奇压了下去。他没说话,只是加快脚步离开了,黑色的长袍在身后扬起一道弧线。
小天狼星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笑。
D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指尖掐着魔杖皮套的边缘。阿天从他的口袋里探出头:"他们是认真的。今晚就是满月。"
"我知道。"D的声音很平,可手指却越掐越紧。
现在,站在塔楼的窗边,D看着窗外那轮圆月,脑子里不断闪过王澈信里的那句话——"满月的能量会让血咒更不稳定。"他想起纳吉尼每次血咒发作时的样子:蛇形的身体痛苦地扭曲,人类的意识在恶念的侵蚀下越来越模糊,那双原本温柔的眼睛会变得狂暴而混乱。
那种失控,不是她想要的。
就像卢平,也不会想在狼人形态下伤害任何人。
"走吧。"D突然开口,抓起床头的斗篷披在身上,"去打人柳。"
阿天愣了一下,随即跳到他肩上:"你确定?万一——"
"没有万一。"D打断了它,推开窗户。窗外的冷风灌进来,带着禁林深处潮湿的泥土气息,"我只是去阻止一场愚蠢的恶作剧。"
他翻出窗外,靴底踩在塔楼外侧的石砖上,指尖扣着窗沿的边缘。拉文克劳塔楼的外墙上爬满了常春藤,藤蔓在月光下投出扭曲的阴影。D顺着藤蔓往下爬,动作很轻,几乎没发出声音。阿天趴在他的肩膀上,尾巴紧紧缠着他的脖子:"前面有巡夜的费尔奇,他的猫在三楼走廊。"
D点点头,落地后立刻贴着墙根往侧门的方向走。城堡的石墙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灰白色,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经过庭院的时候,他听见费尔奇在远处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洛丽丝夫人尖利的叫声,但那声音很快就远去了。
打人柳就在禁林边缘,月光把它的枝条照得像无数条挥舞的触手。D站在安全距离外,看着那棵树剧烈地摆动,粗壮的树干上布满了疤痕。他掏出魔杖,深吸了一口气。
"在那边。"阿天突然压低声音,尾巴指向打人柳的另一侧,"有人来了,是斯内普。"
D顺着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小心翼翼地靠近打人柳。斯内普穿着他那件总是皱巴巴的黑袍,手里握着魔杖,杖尖亮着微弱的荧光。
斯内普找到了那个疤节。他举起魔杖,杖尖轻轻敲了敲树干——打人柳突然安静下来,像被施了石化咒一样,所有的枝条都垂了下去。斯内普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快步走向树根处那个黑洞洞的入口。
"他要进去了!"阿天的爪子紧紧抓着D的肩膀。
D已经动了。他的魔杖在手中转了半圈,杖尖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光弧。那光弧在空中拉长,变成一条细细的光鞭,精准地缠住了斯内普的脚踝。斯内普正要跨进洞口,突然被这股力量拽了一下,整个人向后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
"谁?!"斯内普猛地回头,魔杖立刻指向D的方向。月光下,他的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曼维尔?你在这里干什么?!"
D没有回答,只是加快脚步冲过去。就在这时,洞口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嚎叫——那声音粗粝而狂暴,带着动物的野性,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斯内普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盯着那个黑洞洞的入口,嘴唇哆嗦着:"里面……里面有什么?"
"你不该来这里。"D走到他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袖子往后拽,"现在,立刻离开——"
话音未落,洞口里又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夹杂着低吼和利爪刮擦地面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洞口冲了出来——
那是一只狼人。
月光下,它的身形比普通的狼大了整整一圈,灰褐色的毛发在月光下泛着粗糙的光泽,四肢修长而有力,利爪深深扎进泥土里。它的脸还保留着一点人类的轮廓,可那双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野兽的模样——金黄色的瞳孔里满是狂暴和混乱,没有一丝理智。
卢平。
D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他见过纳吉尼血咒发作时的样子,可眼前这一幕,比那更加触目惊心。卢平的整个存在都被月光撕裂了——人类的温和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兽性。他的嘴角还挂着涎水,獠牙在月光下闪着森冷的白光,喉咙里发出的低吼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
斯内普的脸彻底白了。他握着魔杖的手在发抖,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
"别动。"D压低声音,一只手按住斯内普的肩膀,另一只手握紧魔杖,"阿天,幻术。"
阿天立刻从他肩上跳下来,银白色的身影在月光下模糊了一下,随即化作一道半透明的光雾,朝着狼人飘过去。幻术在空中扩散,像一层薄纱般笼罩在卢平周围。
狼人的动作顿了一下,金黄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困惑。它摇了摇头,像是在试图驱散眼前的幻象,可那层光雾却越来越浓。
D趁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那是他上周刚从王澈那里收到的,瓶身上贴着羊皮纸标签,上面用工整的字迹写着:"纳吉尼能量萃取物,可安抚狂暴能量。满月夜慎用,需稀释。"
他拔开瓶塞,幽蓝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他举起魔杖,杖尖轻点瓶口,低声念出咒语:"DiffusioAnima——"
幽蓝色的雾气从瓶口飘出来,在空中凝成细密的光点,朝着狼人飘过去。那些光点碰到卢平的皮毛时,立刻渗了进去,像水滴融进沙土。狼人猛地打了个寒颤,喉咙里的低吼变得断断续续,金黄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挣扎。
"有用!"阿天的声音从光雾里传来,"再来一点!"
D又倒出一些药剂,这次直接用魔杖挥出一道光弧,把药剂化作更细密的雾气,笼罩在卢平周围。幽蓝色的光在月光下格外显眼,像一层温柔的茧,把狼人包裹起来。卢平的动作越来越慢,那双狂暴的眼睛里的金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和困惑的神情。
它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了两步,后腿一软,跪坐在地上。粗重的喘息声从它的喉咙里传出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可那种攻击性已经完全消失了。
D松了口气,收起玻璃瓶,转身看向斯内普:"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斯内普这才回过神来。他的脸色依然惨白,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滴到了下巴上。他看了眼地上的狼人,又看了眼D,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他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开了。
黑色的袍角在月光下扬起,很快消失在城堡的阴影里。
D没有立刻离开。他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跪坐着的狼人。卢平的呼吸已经平稳了一些,可那双眼睛里依然带着迷茫和痛苦。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D试探着问。
狼人抬起头,金黄色的瞳孔对上了他的眼睛。那眼神里闪过一丝人类的神情,随即又被兽性压了下去。它张开嘴,想要发出声音,可喉咙里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咽。
D蹲下身,和它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你不想伤害任何人,对吧?就像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她也被诅咒困扰。每次诅咒发作,她都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变成连自己都害怕的样子。"
他从怀里掏出那个玻璃瓶,轻轻晃了晃:"这是从她的能量里提炼出来的。讽刺的是,诅咒带来的痛苦,反而让她拥有了安抚其他失控能量的能力。"
狼人的眼睛盯着那个玻璃瓶,喉咙里的呜咽声渐渐平息了。
"等你恢复人形,如果愿意的话,来找我。"D站起身,把玻璃瓶收回怀里,"我叫D·诺亚·曼维尔。毕业后,我会在对角巷开一家神奇生物宠物店,专门帮助那些被诅咒、被排斥的存在。到时候你可以来,我会提供抑制狼毒的魔药,还有一个安全的地方。"
狼人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阿天的幻术慢慢散去,它重新化作雪狐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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