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起床的奶娘看到林安澜已醒,连忙过来帮她穿衣洗漱。
林安澜不是很习惯别人伺候她,能自己做的事情她都自己做。
但古代衣服繁琐,穿完一层还有一层,尤其这两日外面多穿一件孝服,许多时候还是需要别人的帮助。
林安澜不再去想静心书斋的事,认真穿起衣服。
片刻后,林安澜穿衣洗漱完毕,去了外间见周佩宁。
外间饭桌上已摆上早饭,周佩宁见女儿出来,招呼她吃饭。
穿衣需要人帮忙,吃饭倒是不用。
吃罢饭,周佩宁便带着林安澜去灵堂。
灵堂里吴月皎和大郎三郎也是刚刚过来,让林智兄弟俩并二郎四郎五郎去吃早饭。
今日是大殓封棺之日,亲戚朋友皆来吊唁,因此整个林家都忙起来。
周佩宁无暇顾及女儿,将她交给奶娘照看。
大殓流程繁琐,封完棺已是日落时分。
林家早已定好要扶棺回乡,将林祖母和林祖父合葬,今日之后,再停灵三日,便要启程。
因此今日来的人极多,林易两兄弟的同僚学生,周吴两家姻亲故旧街坊四邻等等。
仪式结束大部分人都告辞离开,只余一些关系亲近之人。
林祖母老家也在梓州,嫁给林祖父时亲人只有一个老父亲和一个姑母,二人早已离世,姑母的孩子们也都在梓州,京中无人。
吴月皎亲近的娘家人都在外地,其它亲戚下午就离开了林家,此时和周佩宁陪着周家女眷说话。
里间聊着,外面林易便和周佩宁大哥叙话。
周家为武将之家,周佩宁原有两个哥哥,二哥未及弱冠便死在一场战役中,周家二老几年前相继过世,如今周家当家人为大哥周宾。
周宾如今为正六品上昭武校尉,在长安领一闲散武职。
前世林家事发时,周宾外放地方,得到消息派儿子赶赴长安,却来晚了一步,林家众人都已魂归黄泉。
周宾也受林家的牵连,遭人排挤,仕途不顺,所在地方也受严氏之祸波及,好在周家大郎有些本事,投军后屡建奇功,林易重生前已得了新帝青眼委以重任。
他还听到周大郎与家人提起,要多积攒军功,寻求机会为林家翻案,是个至纯至孝之人。
虽说直至林易魂魄离开也未能成功,但周大郎的行动和努力他都看在眼里。
两人闲话几句,周宾引入正题,说道:“前两年你托我寻妥帖之人,想聘为护卫,我左挑右选,没合适的。不过现在有了眉目,他以往在军中效力,如今从军中退出来了。”
林易眼前一亮,连忙问道:“何人?是为何退役?”
他打定主意要回乡,路途遥远,虽说一路上扶灵,没什么人敢冒犯,但近年流民山贼渐渐多了起来,保不齐有那不敬鬼神的,身边带些会武的心安。况且回乡后家宅也需人护卫,便想聘一个身上有功夫的人。
林家一门都是文人书生,只得托大舅哥来寻。
但挑拣了几个,不是人不愿意来林家,就是林易看不上人家,所以拖到了现在都没办成事。
护卫与家里用的下人不同,一家子安全尽托付护卫之手,自然得是有本事又得他信任的人才能胜任。
若是没有合适的,林易宁愿没有。
周宾答道:“此人原是我在地方上做参军时手下的大头兵,我见他勇武,便让他跟在身边留用,一次剿匪时他替我挡了一箭瞎了只眼,为报恩我便提拔了几番,后来我丁忧回乡,也给了他银两,此后几年未见。”
“一年前竟在长安码头处看见他扛大包。交谈后才知我走后他也被新来的校尉看重,那新校尉有背景,不过一年便又升回了长安,也把他带来了,结果他不知怎得又得罪了那校尉,被踢出军营。他再找其它活计都不成,身上也没盘缠回乡,最后竟只能在码头抗包过活。”
“我有心帮他,给他银两,竟被他拒绝,说是我已给过他足够报酬,恩情尽够还了。”
林易听完前因后果,觉得此人可用,便说:“大哥给我找了几个人都没成,也知道我寻人的标准,此人又是大哥的救命恩人,我是信得过的,然此人未必愿意做我家护卫吧。”
周宾说道:“其实我一年前刚见他时就想把他介绍给你,但我刚提及,他就拒绝了,话中意思,你和他得罪之人都在京中为官,不愿因他之故连累你我树敌。”
林易笑道:“如此看来,此人倒是忠义之辈。只是他已然拒绝,大哥怎么又提起了?”
周宾道:“我本想他说得对,也不想给你招来灾祸,但现在你们一家要丁忧回乡守孝三年,远离了长安城,那人的眼皮子底下,倒没什么关系了。况且说来也巧,我那兄弟正是剑南道绵州人士,和梓州正挨着。”
林易抚掌道:“这可真是巧了!大哥只管再与他说,若他答应,便带来与我见上一面,也让他知道我家情况,如双方都满意便定下来。”
说罢思索片刻,又说:“若事情敲定,我们一道回剑南道,待家母下葬一事毕,他便可回乡看妻儿老小,若有意接来与我们同住,我给他们建房子,若家人不愿离乡,每月给他假期回家看望。”
“七尺男儿,必定不愿让家人知道自己落魄过,便说是正当理由退役之后被我聘请了又如何?”
周宾眉头舒展,笑道:“我知道该如何与他说了。你们回乡日子紧,我明日便去寻他,说定了就带他来。”
林易行礼道:“此事,便拜托大哥了。”
周宾嗔道:“你我之间,拘这些俗礼作甚,不过举手之劳。”
林易笑笑,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道:“大哥在京中行事要小心,我看如今朝野之间不大太平,你为武将,在这京城中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早点寻个地方外放出去,带上一家老小。依我看南方一带倒是个好地方。”
若依前世,周宾是两年后外放了河南一带,严氏之祸中差点失守,虽说周家大郎也在这次战役中立了功,但若为安全考虑,还是远离此地的好。
况且周家大郎有真本事,又何惧没有用武之地?
周宾对朝野局势变动不甚敏感,闻言有些诧异,但想来林易也不会无的放矢,也相信他所说,但外放一事,不是他说去哪就去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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