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
回到自家门前,老人一把挣脱拉着他的年轻人们,扶着自己的膝盖,坐到了门口的石头上,一脸的懊恼和沮丧。
“阿爹,我们怎么可能看着你自己去那口井里啊,”为首的一个年轻人喊道,他声音不大,但语气分外生气,“别人能做到看着自己的父亲送死,我们可做不到!”
井中?送死?
林铮一愣,扒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听着。
门外,站在男人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子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蹲在老人跟前,说话间的语调已然带上了哭腔:
“阿爹,我们一家齐齐整整地生活不好吗?您辛苦劳累了一辈子,到了该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为何非要去那口井里,你又不是不知道,进了那口井会发生什么?”
老人伸手轻轻地将年轻女子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他的手颤颤巍巍,但动作却像触摸珍宝一般轻柔:
“清儿啊,你阿兄已然在外成家,有了自己的生活,也会脱离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你阿娘走的时候,我向她保证要带着你们离开这个鬼地方,现如今,还没完成这个愿望,阿爹就得走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等阿爹走后,你跟着你阿兄尽早离开,去景国,据说那里人们过的很舒坦,也没有人能找到你......”
还没说完,年轻女子已经趴在老人怀里哭得十分伤心,她断断续续地说道:
“阿爹......不......不行,我不让你走,阿娘已经走了,我……我不能再让你也离开我们......阿爹,我们今天就偷偷离开,好不好……好不好......”
老人也被女子的哭声感染,原本冷静坚定的心此时也悲伤起来,他用袖口偷偷抹着眼泪,又用一双如树皮般粗糙的手轻抚着女儿的头。
他叹了口气,声音缓慢悲怆:“生离死别,本就是人注定经历的,我们世世代代都是如此,改变不了的,就算能出去,那流霜姑娘也不可能会放过咱们一家。”
老人苦笑一声,继续说道:“但我活到现在,看着你们一个个都长大成人,虽然有愧于你阿娘的嘱托,但你们孝顺勤恳,踏实善良,我也该是时候,拿着这些成果去找你们阿娘了。”
他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拉起,又将他搀扶到同样痛哭的男子身边,提着灯笼,拍了拍男人肩膀,转身慢慢地朝门外走去。
此时,躲在门后的林铮看着这一幕,想到了同样头发花白在家养老的父亲,没能忍住,推开江砚辞拉着自己的手,便冲了出去。
江砚辞在身后似是早就料到一般,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也跟着走了出去。
“伯父,大半夜的出门是要到哪里去?这个时辰,可不是出门的好时候。”
林铮清朗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把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几个人吓了一跳。
最先反应过来的年轻男子一个箭步冲到老人面前,将他护在了身后,警惕地看着林铮几人。
看着几人惊恐的眼神,林铮整理了一下衣着,摆了摆手:
“你们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刚才不慎听到了几句你们的对话,只是有点好奇,这位伯父,您是要......”
男人护着老人仍然默不作声,他甚至顺手抄起了身边的一把锄头,紧张地看着林铮几人。
一边的年轻女子左右看了看,快步走了上来,她盯着几人的服饰仔细瞧了瞧,开口问道:
“你们......是从外面来的?”
“对。”林铮点点头,“也可以说,我是来救你们的。”
“你们......”女子皱着眉,似乎在考虑这话的真假。
林铮微微笑了笑,希望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从你们的话里,我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你们或许有流霜让你们不得不做的事,但你们自身并不愿意,可又碍于流霜的势力,可是如此?”
男人和老人都不说话,只有年轻女子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还没等几人反应过来,一阵破空声传了过来。
刹那间,身后的江砚辞衣袂翻飞,转瞬之际,身影便挪动至老人身边,袖中的断春剑寒光乍现,截住了飞驰而来的箭。
“哎呀,早知道江楼主好身手,如今一见,真是让人大饱眼福。”
婉转的声音响起,一抹紫色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流霜拍着手,眼含笑意地看着大家。
老人一家一见流霜过来,便低着头默不作声,小心翼翼地躲在一边,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
林铮走上前,眼神示意着男子将一家人带回屋内,男人感激地看了林铮一眼,随后就准备牵着老人和妹妹往家中走。
“我让你们走了吗?”
流霜的声音传来,虽然一如既往的娇俏,可谁都能听出这其中的威胁和狠毒。
男人一家听到这话,一下便跪在了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林铮看到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她挡在老人一家身前,眼神冷峻坚定:
“我让他们走的,有什么问题吗?”
流霜脸上仍然挂着妩媚的微笑,她只是往前走了一步,江砚辞足尖一点,断春剑便抵在了流霜的心口。
他抬眼看向流霜,眼神中杀气四溢。
流霜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江楼主,您这是干嘛?奴家无意与您为敌。若听雨楼想要这几位贱奴的命,早说啊,我定将他们打包好献给您。”
“就当......”她慢慢靠近,凑到江砚辞耳边,轻轻吐出几个字,“就当是我们圣君送给您的礼物。”
“冥花教圣君云时安?”
江砚辞冷笑一声,随即回旋身体,一枚红色的针擦着他的脸庞略过。他猛然抬手,只是一掌,流霜便如同一块绢帕一般飞了出去,随即重重地摔在了不远处的地上,呕出一口鲜血,眼神毒辣地看向江砚辞。
林铮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动向,看到这一幕,她将老人一家送回屋里,便和陈惟宋序一起走到江砚辞身边。
“这里果然是冥花教在北狄的据点,起初你极力遮掩指尖上的花纹,我以为我看错了呢。”
江砚辞长身玉立,白衣似雪,他的衣袖甚至没有一丝杂乱的痕迹,与狼狈的流霜对比极其强烈。
“听雨楼不愧是中原第一大流派,看来还是我低估江楼主了。”
流霜咳嗽着,她抬起手,盯着自己指尖上的花纹,一个曼殊沙华图案,那是每个冥花教教众都有的标志,想到那张如鬼魅般妖冶的脸,她又猛然吐出一大口血来。
“是你太高估自己了,告诉云时安,若要送我礼物,我只要他自己送来的。”
江砚辞拍了拍身上荡起的灰尘,将自己断春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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