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变成死人的方式实在有太多种了。
而且,一个死人……怎么走林家被灭门后的那些剧情?
等一下。
如果现在这个沈嘉誉因为某种原因死了,而沈家用了别的办法,让他并没有真正的“死亡”……
黎双回忆了任务介绍的内容,顿觉思路开阔。
细思极恐,这个“未婚夫”真的没有说明到底是不是原装货。
“——那我就先告辞了。”沈嘉誉起身,眼见就要回自己家去。
他朝黎双这边也一同点头致意,却在见到黎双冷淡的目光时倏地一顿。
沈嘉誉自认为在外门的名声不差,不知这位素未谋面的黎家人缘何对自己没有个好脸色。
尤其凌霜提起他时,用的还总是可爱、活泼之类的形容,现在看着完全不像。
但当下的场合着实不适合考虑这个,他只得按捺下心中的疑虑,带着比寻常时候显得更加匆忙的脚步声离去。
林凌春跟着去送他了。
厅内一时寂静。
“小黎,刚刚看你脸色不好,可是有什么难处?”林母关切地问道。
黎双对待他们与沈嘉誉前后态度之迥异,即使是再不擅长体察人情的人,这时也能瞧出其中的端倪。
黎双听闻此问,面露难色地抿了下唇。
他的难处是希望这桩婚事被拆散,希望沈家的事能够得到妥善的解决,永除后患。
可这不是能够直接说出口的东西,林家和沈家是世交,在他拿不出决定性证据的情况下,这样的指控只会让自己陷入到不利的境地中。
黎双并不认为单自己一个和沈家被放在天秤上衡量时,他会是更重的那一边。
黎双斟酌着说道:“沈师兄……他的身上或许有些现在同他有关联,但实际上他迟早会失去的东西。”
比如这桩婚约,比如自己的性命。
不好再多说了。
只是洗了洗满身赶路的风尘,就又来拜见长辈,听他们谈事谈了要有一个时辰,黎双现在已经是相当疲惫的状态,连带着恹恹的神色也浑然天成。
他稍微打起点精神,换了副轻却郑重的口吻,鼓起勇气:“无论如何,这是事关师姐的终身大事,家主、家主夫人不妨再认真考虑一番。”
这话内容倒是隐晦,不支持的态度却已经再鲜明不过地表露出来。
困意上涌,黎双站直了身,他如今的身量不高,叫人正好能窥见半垂眼眸中含着的盈盈水光,宛如被迫独自承担了过于沉重的真相,难过到无法自已。
黎双轻声:“那我也先去休息了。”
林母还想再问什么,但被林父拦住,只好作罢,眼见着黎双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后,气息逐渐远去,她这才呼出一口气,两只手交握着,神色中的不安几乎快要藏不住。
“为什么不让我再问问那孩子?”林母埋怨道。
“一个三年以来从未踏出过长生剑派、毫无修为的十三岁少年,在和嘉誉不认识的情况下,是怎么得来的消息?”林父反问。
林母愣住了:“那自然是黎家那边给……”
“可黎少主才走不久。”林父从头到尾将订婚宴上黎少主的表现仔仔细细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他一个字也没有说。”
“这其中兴许是有什么隐情……那还是先不问,我们自己调查为好。”林母叹息一声,指尖搭在额角按了按,“凌霜的婚事到这一步了,居然还会突生波折。”
林父安抚妻子:“只要在一切还能挽回前知道,那就是好事。”
林母低声“嗯”完,又道:“如果他有什么行动的话,最好还是要让家里的人配合一下……”
“应该的。”林父也同意,“不论黎家那边是怎么看的,至少他愿意站出来提醒。”
这便是一份再好不过的情谊了。
*
回去后睡了个天昏地暗,翌日一大早起身的黎双刚踏出门没两步路,就发现自己这一处小院门口守着的人更多了。
见他出来,当即还有小厮殷勤地凑到跟前,询问他今日的行程安排。
黎双:“?”
他后退了半步。
是他在长生剑派待了三年落伍了吗,星辰界仙门世家的待客习俗竟日新月异地进化到了他未曾见识过的层面?
“带我去你们家的藏书阁。”黎双试着提出自己的要求。
一般来说,这地方只有本族的子弟才能随意进入借阅秘籍,他家里可就是这……
小厮面上丝毫没有为难之色地应下了。
于是过去约莫一盏茶时间,黎双站在了藏书阁入口,发现自己甚至被赋予了最高权限。
黎双:“……”
难道说,只这一晚上的功夫,沈嘉誉已经被原地处决了?
不知道林家出于什么动机才会有这样的行动,黎双谨慎地迈入藏书阁。
他提这要求并非只是为了试探对面堪称诡异的态度,也是想看看林家收藏的医修手札,从中找到那些修士会不慎染上、以至于横死的病症。
向守着藏书阁的当值修士询问后,黎双径直登上三楼,站在靠墙的书架前,从下往上打量,在第二高的那一层有了目标。
嗯……
够不着。
黎双努力抻长自己。
这下够着了。
黎双指尖夹着书边,将整本书一点一点从书架中扒拉出来。
把书抱在怀里,黎双转身时力道一不小心没收好,给书架来了一记肘击。
高度限制,黎双没有看见书架不甘示弱地吐出一本册子,将它推到边缘,摇摇欲坠、蓄势待发上半天,注意到黎双准备离开了似的,从高空蓦然一跃!
摔到了地上。
黎双:“……”
他刚刚有这么大力气吗,居然能把书架上好端端放着的东西给直接打飞出来?
黎双心虚地把它给捡了起来,发现纸张边上被磕出了一叠折角,瞧着怪可怜的。
他仔仔细细地把每一页翻开抚平,不免看到了其上的内容。
这居然也是一本手札,但手札的主人不是医修,而是剑修,上头写的内容……
太好了,是他根本就不懂的剑阵心得。
怀揣着敬畏之心将剑修高数选修一放了回去,黎双抱着自己要的一摞书走开。
那之后不久,一名小厮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找到书架上有被人动过的地方,待看清那里放着的是什么时,面露错愕,险些泄露声息,惊动不远处正坐在窗沿上低头看书的黎双。
小厮直直奔向书房,向林父回报:“黎二少看的是医修留下的记录,先看的先天不足的病症,后看的能够在短时间内致死的急症,再然后,就是……剑尊手札。”
林家收藏的剑尊手札只有那一本。
是长生剑派已经飞升的一位言姓剑尊留下的,单这一点拎出来,还只会叫人一头雾水。
“天生病症……天生……”林父喃喃道,倏忽间想起什么。
那位剑尊有一条特征相当出名,他天生便带着金丹期的修为,之后修为一路突飞猛进,是天赋这一优势在修士身上的极致诠释。
林父还记得,沈嘉誉的资质平庸,明明年纪是小辈修士中偏大的,却还是在外门蹉跎许久,近来在外游历时有了机遇,这才勉强突破筑基期,得以选入内门。
可若是、若是这样的“机遇”,背后是用不知道什么东西换来的呢?
能让黎家盯上的东西、再联系上那所谓的“急症”……
光是想想,林父就觉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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