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静默了一瞬。
陆少慈低眸看了眼他们握一起的手,眉间微动,不过须臾,脸上挂起得当的笑,荷包落入袖中。
“季郎君。”
季玉泽随之一笑,看出不对头,略一犹豫,悄无声息地将手挪到身后,扶月只怔了一下,随即挣扎起来。
陆少慈的注意力不在此处,落到紧挨着的两人面上。
入京以来,他打听过京城各大家的消息,从未听说过季家之子定下过婚事,连该有的通房也无。
甚至有人传出季玉泽不近女色,是因为可能有断袖之癖。
如今瞧来,传言便是传言,信不得。
陆少慈将视线从扶月俏脸挪开,心里蔓延开一丝异样的情绪,偏头问季玉泽:“扶二娘子怎么了?”
小秦站后侧,看得可谓是心惊肉跳,这算什么事?
今深夜季明朗从外而归,突发奇想地召见季玉泽。
殊不知他们行到半途,刚好看到扶月灵活地绕过假山,且不被巡逻人发现,独自一人出府。
小秦便问季玉泽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毕竟京城近来不太平,就连在白日扶媛都被抓了去,那晚上更是危险的时候,扶月一人外出实在不妥。
原本,季玉泽只是浅浅地斜了一眼他,态度不咸不淡地说一句多事。
可扶月对小秦确实过好,平日里聊得来几句,不像京城其他娘子,瞧不起下人,动辄打骂。
还有,私底下她曾经向他打听过季玉泽的爱好,看得出是有点儿入心。
莫不是喜欢上了?
思及此,小秦好心地继续替扶月美言,甚至为了劝服,原封不动地说一遍季玉泽的话:人命关天。
最后,季玉泽像是耐不住缠磨,沉吟半晌,还是去了。
不巧的是,他们竟撞上扶月和陆少慈拉拉扯扯的一幕,小秦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乱点鸳鸯谱了。
只是,私会也犯不着来到大街上,且看表面扶月好像是不愿意的。
小秦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季玉泽略一思忖,正要回陆少慈的问题,还未动唇,疼意从手腕传上来。
他缓缓低头一看,原是扶月使劲摆脱不得,半弯腰,张嘴不客气地咬住了他的手。
面对此情此景,季玉泽轻蹙好看的眉,却没松手,仿佛要看她接下来作甚。
众人一惊,陆少慈抿直唇,下颌绷紧,无意中捏紧袖中荷包。
小秦双腿一软,几乎跪倒在地,恨不得埋头入土,想装晕,只求季玉泽不迁怒于他。
毕竟是自己劝对方来的,论罪逃不掉。
扶月更想晕,失控地咬上季玉泽的那一刻,耳边除了风声,貌似隐隐约约听到完蛋二字。
唇舌逐渐感受到鲜血的味道,腥甜腥甜的。
她崩溃了一息。
此时,一墙之隔的李府,李忠林抱着一坛酒,醉醺醺地趟过甬路,往后院去。
他小眼眯成一道缝,也掩不掉呼之欲出的欲.色。
李府院子花团锦簇,白石板铺地,廊道皆是雕空玲珑板,五色纱绕梁而悬,剔透的小玉佩垂空而坠。
奢华至极,堪比王府,皇帝宠爱齐贵妃,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朝中有颇多微词,清正廉洁的扶正林曾上奏,掷地有声谴责过,不过皇帝依然置之不理。
他则招惹了御史大夫,无故多了一仇家。
季明朗倒是会自保,由始至终皆不予评价,谨慎有加。
咔吱,祁红色双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李忠林整理了下衣物,第一次在女子面前注意形象。
他轻手轻脚地进去,闻着房中的女儿香,浑身燥.热,恨不得立马把人按到胯.下好好疼爱一番。
不过若是美人心甘情愿岂不更好?
念此,李忠林暂保留着耐心,笑嘻嘻道:“小美人,这么晚儿没睡,可是在等爷?”
如烟侧躺在卧榻,唇若朱色,冷着张脸,纤手一下一下地摇着银铃铛。
她眼尾稍稍下拉,玉面桃花,纱衣半解,雪肩微露,由内而发的魅意。
闻声,如烟眼染厌恶,微微撑起身子,纱衣滑下更多,玲珑线若隐若现。
手却没停,铃铛声清脆。
李忠林扔开酒坛,挤过去,坐到她旁边,眼睛往那雪白一撇,愣是移不开了。
“美人,大晚上的,摇什么铃铛啊,我们做些有趣的事,可好?”
如烟睫毛轻轻一眨,合拢了下衣裳,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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