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涵再次醒来时是在病房里。
他睁开茫然的眼睛,动了动脖子,发现自己的肩膀非常沉,他不悦皱眉,“嘶”了一声,用手肘撑着床面半坐起身,发现自己的衣物不知何时被人换成了病号服。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房间里只有他一张病床,并无顾凝恬的身影。
顾涵心尖一动,被子掀开就要下床,结果门口传来响动。是钟博明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病历样式的东西。
“涵哥!”
见到顾涵清醒,钟博明显得很是激动,小跑着来到顾涵跟前,哼次哼次的,一脸的如释重负,用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你终于醒了,我滴娘!”
“我……”刚说出一个字,干燥的嗓子就把顾涵的下半句卡住了,他狠狠地咽了咽嗓子,找回声音:“我睡了多久?”
“你昏迷三天了。”钟博明大声说,从桌子上拿出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递给顾涵。
“检查做了两轮都没发现问题,不知道为什么你会一直昏迷不醒。”钟博明拖来一张小板凳坐在顾涵对面:“你要是再不醒来,医院就要把你转院去其他地方观察了。”
顾涵闭上眼睛,仰头靠在床头,一边消化着钟博明跟他说的话,一边回忆最后昏迷前所发生的事。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的医院?顾凝恬呢?”
钟博明有些含糊地挠挠头:“这里是阿居宁郡的医院……对了。”他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是有人把你送来医院的,那个人还说,等你醒了,让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一下。”
钟博明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顾涵。
“至于顾小姐,她在加护病房呢。”钟博明站起身指了指门外的右侧长廊:“她的情况比你严重,医生说要观察两天,我刚刚去那边看过,她还没醒呢,不过你放心,她没什么事。”
名片是一张白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顾涵狐疑了一下,问:“你见过这个人吗?”
钟博明点点头:“见过,当时医院着急找家属,刚好我又在阿居宁郡的项目地,离这儿近就来了,那个人皮肤巨黑。”他比划着说:“像非洲来的一样,他跟我说他是偶然遇到你们的,见你们受伤所以就送医院来了。”
“涵哥。”钟博明关切道:“你们是怎么了,不是自驾游吗,怎么搞成这样?”
虎口脱险,惊惧的余韵仍停留在心口,顾涵没心情和钟博明说太多,下床穿鞋准备去找顾凝恬,走动间,右肩膀异常疼痛,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似的。
“怎么了?”钟博明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医生检查说,你身上没伤口啊。”
顾涵痛的停在原地,眯了眯眼,冷汗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滑。这不是他身上的痛,是顾凝恬的,他们之间的共感让他可以感受到顾凝恬的所有一切。
“没事。”顾涵吃力回复了一句,深呼吸一口,望着钟博明:“谢谢。”
“讲这些。”钟博明爽朗一笑。他和顾涵共事多年,顾涵为人沉稳又大方,对他来说是亦师亦友的存在,他们之间早就不单单是上下级的关系了。
“你是要去找顾小姐是吧,我带你去。”钟博明走在前面把门打开,给顾涵引路:“涵哥,你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我先回项目部一趟,把这几天要签名的文件给你带来。”
“好。”
穿过长长的走廊,顾涵来到加护病房,透过玻璃窗,他看到顾凝恬已经醒了,正虚弱地靠在床头任由医生检查。她的脸色苍白,几乎要和她的头发颜色融为一体,灵动的眸光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宝蓝色的光辉暗淡了下来。
这一幕令顾涵瞬间放下了心,失而复得情绪在他的心中蔓延,他按住心口呼出一口气,轻轻推开门,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听到动静,顾凝恬转过头,在看到他的瞬间,眼睛闪过一丝亮光,很快,汹涌的泪水涌上了她的眼眶。
“别动。”医生按住想要起身的她,温声说:“小心点,你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
顾涵走到床边,目光扫过她缠着绷带的手腕和吊着的点滴,伸出手,用指背轻轻擦过顾凝恬的脸颊,坐在她旁边:“没事,别怕。”
医生做完常规检查之后就离开了。
顾凝恬哭的停不下来,抽噎着鼻子往顾涵的胸前凑,呜呜地说:“我以为我要死了,再、再也见不到你了。”
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顾凝恬还是很害怕,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在手背上绷出几道青色的血管。她埋首哭泣的模样,像是受惊的小动物在寻求庇护。
顾涵小心翼翼地将她搂进怀里,避开她手腕上的针头和伤口。她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温热的湿意透过布料,烫得他胸口发疼。
“我在这里。”他低声说,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不用怕,不会再发生之前那种事了。”
顾凝恬的抽泣声渐渐小了,但身体还在微微发抖。顾涵抬手,用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就像以前她还是小猫时,他给她顺毛一样。
顾凝恬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顾涵的脸颊和侧颈都有不同程度的划痕,是被树枝划伤的,当时他一直把她护在怀里,挡住了这些伤害。
她吸了吸鼻子,抽噎着说:“你也受伤了,疼不疼?”
顾涵摇了摇头,在她干燥的唇上轻轻一吻,贴着她说:“我没事。”
顾凝恬吞了吞口水,眼睛依然充盈着眼泪,她顿了顿,问道:“可是,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在她最后的记忆里,她的伤口破裂大出血,顾涵抱着她,再后来她就没印象了,再次醒来就到了这。
顾涵倒了一杯温水过来,用棉签轻轻沾了沾水,然后点在顾凝恬干裂的嘴唇上,给她润润,耐心解释道:“这里是医院,治病救人的地方,你现在受伤了,要在这里接受治疗。”
温热的水化开顾凝恬唇上的干皮,她抿了抿嘴,睁着无辜双眼抱住顾涵的胳膊:“猫猫手疼……”
她委屈巴巴地皱眉,把缠着绷带的手腕往顾涵面前伸了伸,像只撒娇的小猫般轻轻晃了晃。
顾涵的目光落在她裹着纱布的手腕上,眼神暗了暗。他放下水杯,动作轻柔地托住她的手腕,指腹在绷带边缘小心翼翼地摩挲:“我知道,忍一忍好不好?”
顾凝恬的鼻尖泛着红,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她往顾涵身边蹭了蹭,把脸埋进他的臂弯里,闷声说:"可是真的好疼......"她的声音带着软软的鼻音,呼吸间温热的气息透过衬衫布料,熨帖在顾涵的皮肤上。
顾涵喉结动了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等会儿让医生来看看,给你换种不疼的药。”
他把枕头放好,扶着顾凝恬的肩膀让她躺下:“不是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乖乖躺好我就告诉你。”
顾凝恬听话躺下,又挪了挪位置,靠近顾涵的大腿处,仰面看她,眼神好奇又亮晶晶,一副乖宝宝模样,顾涵低头与她对视,娓娓道来,把后面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说给她。
“啊!”顾凝恬宝蓝色的眼眸里映着难以置信的微光,她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洁白的贝齿,半晌没能发出声音。
思忖良久,顾凝恬才不确定地说:“你的意思是说?我和你现在是共生的关系,而且还有共感?”
“嗯哼。”顾涵温柔一笑:“是啊,从此以后,你痛我也痛,你死我也死,我们是灵魂相契的两个人了。”
顾凝恬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呼吸短暂地停滞,像是在接受这个事实,随后轻轻吐出一声:“好、好神奇,那你现在能感受到我的感受?”
“可以。”顾涵换了个坐姿,低眉轻笑,语气宠溺:“你说你的手疼,我的手也跟你一样疼。”
顾凝恬一听就慌了,立马握住顾涵的手腕放在自己面前,用嘴巴轻轻往上面吹气:“那我给你吹吹,不痛不痛。”
顾涵被她的举动逗笑,把手抽出来,用食指按了按她的娇俏的鼻尖:“傻瓜。”他捏住顾凝恬的嘴巴往中间挤,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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