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讨厌。”迈沃洛实话实说，他怎么可能会讨厌格力扎，毕竟是那么漂亮的孩子。

“那如果我帮哥解决需求，哥会觉得恶心吗？”

解决……需求？迈沃洛垂下眼，格力扎真的抱有着这种想法吗？

两个alpha之间？

对于格力扎的欲念，迈沃洛并非是一无所知的。

可……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吃亏的是格力扎，以后会痛苦的……也是格力扎。

“哥？”格力扎用额头抵着迈沃洛的脖颈，轻轻摩擦着，垂落的发丝扫在皮肤上，带着痒。

“会恶心吗？”她追问，步步紧逼着，“会吗？”

迈沃洛得过且过地混日子混习惯了，遇见了不愿意面对的，更不想去细想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过去就行。

可现在，迈沃洛没法那么做。

他搞懂了格力扎这份欲念是没法像混日子一样可以混过去草草了事的。

因为对格力扎来说，这是她一直在想，一直在面对的问题。

——是格力扎没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过去的坎。

迈沃洛抹了一把脸。

“我不知道。”他给不出确切的答案，“我……”

迈沃洛不是没见过两个alpha之间……毕竟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脏事恶心事没见过。就算是他迈沃洛自己，不也在这垃圾场里滚过一圈，成了不折不扣的垃圾了吗？

可据迈沃洛所知的alpha与alpha之间，那些“爱”行为，比起所谓的爱意，更偏向于一种纯粹的侮辱和暴行，是对另外一个强势人格从里到外的摧毁，是想看见一个硬骨头卑躬屈膝的恶心乐趣。

甚至很多时候不是一对一的，是场绝对的、极致的凌辱。

迈沃洛不是没见过。

那些人里大部分都是正常取向，但他们还是能兴致盎然地做，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把别人踩在脚底下，让他们开心。

他们从这种事上获得刺激，去填补枯燥乏味的日子，仅此而已。

迈沃洛没法想象他与格力扎之间……

“我对alpha与alpha之间……”有偏见。

他不想侮辱格力扎，也不想看见格力扎被……侮辱。

迈沃洛想，倘若他真的与格力扎发生了什么，他大概是不会觉得恶心的，只不过会觉得……有些难过。

那是看见格力扎这样一个清清白白、有着很好未来的人，往泥潭里跳的难过。

“我……”迈沃洛张开了口，却发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该说些什么。

“不恶心。”于是他只能这么告诉格力扎，以缓解当下的尴尬。

是句实话。迈沃洛没有撒谎。

格力扎偏过头直勾勾盯着迈沃洛的侧脸，黑洞洞的眼里，没有欢喜，也不具备悲意。

她死死盯着被自己拥抱着的人。

而后，从那张面无表情到有些可怖的脸上泄出一声自嘲般的嗤。

很轻，轻到除了格力扎自己，没人听到。

环着迈沃洛的手臂紧了紧，格力扎垂下眼，用头磨蹭着哥的脸颊。

她说：“哥，我爱你。”

爱吗？

迈沃洛感受着从背后传来的温度。

恋人？

其实……是格力扎的错觉吧，他想。

迈沃洛不知道在那毫无联系的七年里，格力扎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他只是知道，七年之后，突然出现在雾都的格力扎，眼睛的深处，带着种疯狂。

——有今天没明天的疯。

明明小时候的格力扎是那么聪慧，那么好的小家伙，现在却变得好像不再被整个社会接受了一样。甚至连最简单、最普通的幸福都难以触及。

变得这么……偏激。似乎面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如果走不过去，那就死，没有其他活路般。

不该这样。

尽管迈沃洛是个烂人，他依旧坚定地认为：一个健康积极的人，是不会这么极端的。

一个健康积极的人生，不该是如同走在万丈悬崖之上的。

只有穷途末路上的困兽才会歇斯底里。

他轻轻摸着格力扎的头，如以往每一次那样。

他说：“格力扎，我们是不一样的，你懂吗？”

格力扎和迈沃洛是不同的，她的人生与未来，不能如他一样腐烂发臭。

“你与你的母亲……也是不同的。”

哪怕长着相同的脸，格力扎也绝不会走上同她母亲一样的路，迈沃洛保证。

克丽丝的悲剧，不会在格力扎身上重演。他用自己的命做担保。

“你与我们都不一样，你会获得幸福。”他说。

幸福……

他想到那天格力扎质问他什么才是幸福——

幸福不是被社会定义的，也不是被迈沃洛定义的，而是由格力扎自己定义的。

那么，若给她想要的。

——只要是他有的。

格力扎便能得到幸福吗？

好想抽根烟啊，迈沃洛想，就算是与最狡猾的老狐狸谈生意时都不会这么累。

“你想要我的话……”

尽管没试过与alpha的，但迈沃洛不可能讨厌格力扎，不可能讨厌这个孩子。

但这种事不同于其他，总会带着些别的寓意。

他现在对格力扎怀有的，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呢？他是如何看待身边这个人的呢？真的还仅仅把她当成那个仍没长大的孩子吗？

迈沃洛自己也搞不懂了。

只是，这便是格力扎想要的吗？迈沃洛想。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格力扎表现得这么直白。

那就这样吧，他想，反正日子又不是必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过。更多时候不就是稀里糊涂地过吗？

那就这样吧。如果格力扎想要这破烂的身体，那就给她。

过不了多久便会厌烦吧。到了那个时候，格力扎就还是个前途光明的小姑娘，一切都会走上正轨，谁都会在年轻的时候犯点混……

“哈哈。”没有笑意的笑声。

格力扎笑着放开了环抱迈沃洛的手，她由身后走到哥的面前，弯着眼睛。

“哥。”她开口，“我是在向你告白啊。”

有点疼，她想，明明也算如愿以偿。

“在我对你说‘我爱你’后，哥也要对我说‘我爱你’。”

她用双手捧着迈沃洛的脸，如同在捧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格力扎轻声叹了口气。

“何止七年呢？”她用脸颊蹭着迈沃洛的。

“哥参与到我人生的时间，其实只有半年。”

“从我1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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