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老板娘面上闪过一丝茫然，“好像还真是这样，菱歌仙子虽然在自在楼很久了，但之前确实没有任何关于天髓灵躯的传说。”

“那菱歌仙子的天髓灵躯是怎么传出来的？”

这个问题老板娘显然没法解答，就在沈自舟垂头丧气准备上楼的时候，却听到大堂内传来一道笑声，“这事我知道，沈道友不妨问问我？”

说话的赫然是昨日与沈自舟他们有一面之缘的星月阁外门管事杨三。

此时杨三还同三个修士同桌，同桌的三人听到杨三的话都不由自主地看过去。

“我说老杨，你还真知道啊？”

“快给我讲讲，快说快说。”

吸引到了大堂中所有人的注意，杨三得意了，偏头一看，沈自舟已经在楼梯上坐下了，心里便更是得意几分，轻咳了声道：“这事啊，得从半个月前说起。”

“菱歌仙子在被发现是天髓灵躯前就是自在楼的头牌，每天为着她慕名而来的不知凡几，但菱歌仙子也不是什么人都接待的，只有和她眼缘了，她才会出来见这人一面，傲着呢。半个月前，菱歌仙子接待了一个万炼宗的炼器师，不到子时，菱歌仙子的闺房内忽然有明亮光柱冲天而起。”

“一开始谁都没认出来这是什么，后来还是那炼器师穿好衣服出来，一直嚷嚷说自己捡了大便宜。再三追问下，炼器师才说那是天髓灵躯，这事不就这么传出来了嘛。据说当夜，为了争夺天髓灵躯，整个自在楼都打成一团，血流成河，差点楼都塌了。再后来，整个自在楼就没有安静的时候了，不断有人为了天髓灵躯而来，又不断有人死去，前些日子，甚至连合体期的大能都来了，差点就得手了。最后还是自在楼的主家出关，强行平衡各方势力，并且约定在六月十八公开决定天髓灵躯的归属，这才得了这短暂的和平。”

这么说起来，前因后果倒是明晰了，故事也有起承转合，众人都满意了。

于是就着这个故事讨论下去。

有的人垂头丧气觉得自己错过了一场大能之间的战斗。

有的人则是在怜惜菱歌仙子，自从她的天髓灵躯被发现后，她已经没了姓名，就只剩下一个“天髓灵躯”的代号了。

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沈自舟却只是坐在楼梯上沉思，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故事本身似乎是有问题的。

“沈道友在想什么？”

杨三坐过来坐下，拿了一个小酒杯塞进沈自舟的手里，“这是星月阁的月华酿，千金难买，尝尝？”

清冽的冷香传进沈自舟的鼻腔，沈自舟垂眸看了眼手中的月华酿，心神一动，忽然朝着杨三笑了起来。

杨三被沈自舟笑得头皮发麻。

——

拎着从杨三那里搞来的月华酿，沈自舟回了房间，看到季星澜还安安稳稳地坐在地上修炼，顿时身心舒畅起来。

快步走到季星澜面前，沈自舟拔掉酒坛上的木塞，就这么敞着口放到季星澜跟前儿，笑眯眯地到一旁坐下，专注地盯着季星澜的反应。

早在沈自舟进来的一刹那，季星澜就感知到了，但等了会儿也没等到沈自舟之后的动静，反而鼻翼间多了些熟悉的冷香。

倏地张开眼，季星澜立刻便看到献宝似的将一个熟悉的酒坛放到自己面前的沈自舟。

“你……”

“你醒啦！这是我刚从杨三那里搞来的月华酿，听说是你们星月阁特有的，你离开星月阁很久了吧？要不要尝尝？回忆一下家的温暖。”

沈自舟打断了季星澜的话，眸子亮晶晶的。

季星澜抿唇，半晌，慢吞吞地从沈自舟手中接过那坛酒。

倒是不喝，只从一旁把沈自舟丢下的木塞捡起来塞回去，转头又把酒放进乾坤袋里。

“啧啧啧。”河洛睁眼时看到的恰好就是这样一幕，“你给他带了东西，我的呢？”

沈自舟这时才把目光从季星澜身上挪开，眼中的痴迷迅速消退，“啊？姐姐，你说什么？”

河洛：……

脑子有疾吧？！

嘴上“姐姐姐姐”叫得亲热，结果呢？

给季星澜重金带回来一坛酒，她却连把草都没有！

区别对待也不至于这样吧？

沈自舟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在乾坤袋里窸窸窣窣摸索半天，终于掏出一瓶据说是能够美容养颜的丹药丢给河洛，“虽然觉得姐姐天生丽质，但看到这种东西，还是下意识想给姐姐买来。”

河洛还带着些怨气，但沈自舟这话说得确实漂亮，嘟嘟哝哝地还是把丹药收下了。

结果她再抬头，沈自舟的眼睛又往季星澜身上瞟了。

河洛翻了个白眼，放着她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不看，非得看一个和他自己一样硬邦邦的大男人，也不知道沈自舟到底在想些什么。

心里正悄悄骂着，河洛忽然听到沈自舟的问话。

“姐姐，你说一个金丹，有多大的概率不会被你的魅术迷惑？”

河洛回答，“如果没有法器护身，几乎没有可能，你问这个……是昨天那个杨三？”

沈自舟点头，把刚刚在楼下打听到的说了遍，又道：“按照昨天的情况，杨三不该认识我，但是他今天一照面就叫我沈道友。”

河洛面色凝重，“那个杨三有问题？”

沈自舟又看向季星澜，“小澜澜，你昨天为什么要问杨三是不是星月阁的人？”

沉默片刻，季星澜才道：“所有外门管事我都认识。”

“但你不认识杨三？”

出乎意料的，季星澜摇了摇头，“不，我认识杨三，只是这个杨三和我认识的杨三不太一样。”

沈自舟来了兴趣，“别人假冒的？或者干脆就是傀儡？”

季星澜摇头，“不知道，但昨天见面的时候，他身上的气息确实是杨三没错。”

对于修真者来说，一个人的容貌会改变，性格会改变，但他的气息通常情况下终生都不会发生变化。

沈自舟搓了搓下巴，“嘿嘿”笑了两声，“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对上季星澜看过来的视线，沈自舟勾了勾唇，“我可太期待后日天髓灵躯择选伴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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