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女夫子》
章文瑛被鲁氏锁在了闺房之中,并命令春桃和春柳好生看管。
她隔着门哀泣:“娘,办女塾也不是姐姐一个人的决定,您不能全部推给她!”
鲁氏流着泪骂道:“你姐姐一个寡妇,就是被骂能少块皮不成!倒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不谨言慎行些,以后到了夫家被折磨一辈子怎么办!”
章文瑛咬牙道:“娘!吴家到底想做什么!”
鲁氏叹了口气道:“还能做什么,彩礼被迫退了回去恼羞成怒呗。他们这么闹,目的就是不让你爹和你姐姐好过。但是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姐姐在章家族老面前立誓奉道,他们难道还会帮那帮伪君子拦着她不成。”
可是明明,阿姐办女学并没有不守妇道到处抛头露面。明明章文瑛肚子里有无穷的论据,来和那帮认为女子应该不接受教育只学会一味顺从的腐儒论争……
然而她只能无助地从门板上滑了下来,抱着双臂,将头埋下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直手温柔地抚摸了她的头顶,章文瑛抬眼,发现正是章文琅。
“阿姐!”章文瑛有些哽咽。
“叔公已经答应我了,接下来我将解散身边所有的婢女侍从,带着鲤哥儿选择一处道观修行。从此自己纺织耕作。”
章文瑛眼泪不由得滑落下来:“姐姐,真的要这样吗?我去求求叔公……”
“文瑛!”章文琅少见地有了几丝怒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随后她盘腿坐在章文瑛身边,仰望着头顶的大梁,轻声道:“文瑛你最近写的那些策论我都看过。我最近一直在想,既然这是理,那何为道?”
姐姐的目光并不聚焦。“佛家讲魂魄,讲的是六道轮回。可是我在你姐夫病重的时候,心里一直想,如果人有转世轮回,那你姐夫死后一投胎,我就见不到他了。”
“儒家从来都叫我不问鬼神。可是鬼神究竟是什么,人,只要有思想,怎么可能不想这些问题。我如今在自家建的道观中修行,正好有机会静下心思考。”
“放心,不过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我准备著书立说,兴复道学,便要隐没于世人视线之中。你若真心疼阿姐我,便来帮我建造道观。”
章文瑛亦破涕而笑道:“小妹自当竭尽全力为阿姐效劳。”
*
整个睦州在天宝年间不过五万户人家,元和年间甚至只有万户人家不到,而桐庐县人丁八千户,相比起后世而言,土地并不紧张。章文琅的道观选在桐溪对岸的一处林间,三面傍山,一面傍水,乃是个绝佳的风水宝地。
更重要的是,此处距离常乐乡不过一江之隔,离新登的镇所也不到四十里地。不到五里外便是灰户采集石矿之地。
只是道观刚造了一堵墙,章文瑛这里便遇到了麻烦。
有好事之徒拿着章文瑛《理经》挑刺,认为章文瑛写“故唯有阴电阳电各一,带同种电则互斥,带异种电则互吸,所谓阴阳调和之理。摩擦起电,则阴电阳电数必相同,绝无孤阳多阴之理。”是鼓吹一夫一妻制,暗讽时下男子纳妾,乃犯了七出中好妒之恶,理应被休弃。
章文瑛听到后差点被气笑了。
且不说四十无子不得纳妾的思想都不是她提出的,而是她亲爱的父兄和姐夫鼓吹并践行,这《理经》中的同种电荷相互排斥、异种电荷相互吸引,电荷不能凭空产生只能从一种物体转移到另一种物体……都是自然科学的规律,你盯着这些自然规律做文章干什么?
有本事你对老天爷说你失去电荷的物体就要比得到电荷的物体带电量少,看人家理不理你。
章文瑛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怒骂这群无知文盲一千字,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被迫害的伽利略。
不,她比伽利略还要绝望!人家托勒密那套,你可以说他是错的,但你绝对不能说他不是科学,地心说那么多本轮均轮的轨迹好歹也是经过天文观测和严密计算推导的好吧!
拿三纲五常和地心说对比,真是侮辱托勒密和地心说了。
章文瑛觉得自己现在就能穿越回去回答那个李约瑟难题:因为中国的士大夫们觉得科学不符合三纲五常。
在章文瑛怒气冲冲地想要拿着自己的墨斗创飞全世界时,又遇到了前来拜访的钱镠和杜稜。
“此乃独轮车,诸葛丞相称其为木牛流马,普通村夫村妇也可推着它运输粮草。”章文瑛指着自己这段时间按照后世商场里的手推车仿制的木头独轮车无精打采地介绍道。“有了它便可以省下很多人力。”
“为何独轮车的车轮用的是铁轮而非木轮?”钱镠询问道。
章文瑛将独轮车搬到一条长长的包着铁皮道木轨上,由两个半圆轨道和一条直轨道组成,用力一推,两人瞠目结舌地看着独轮车无比丝滑地在轨道上滑行,最终甚至差点滑出木轨。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杜钱二人均看直了眼,盘算起来在粮仓到市场间建上那么一条轨道。
“章三娘子,这也在您的《理经》中有记载吗?”钱镠半开玩笑地问。
不问还好,这一问,章文瑛就想到自己被莫名其妙口诛笔伐的郁闷,忍不住拉下了脸。
“若是没有其他事,吾便回房休息了。吾最近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外客,两位将军若是还需要吾相助,告知吾两位贴身婢女即可。”章文瑛行了个万福礼,尽可能地不让自己的语气透露出自己的不耐烦。
“文瑛,你究竟是为何不开心?”杜稜并没有像钱镠一样回转,而是在章文瑛回闺房的路上伸手捉住了她。
章文瑛慌忙四周张望了一下,见有婢女要按照鲁氏的吩咐出门,本能地拉着杜稜的衣袖转到角落,然后严肃地说:“将军,这与礼不合。”
杜稜忍不住笑出了声:“文瑛,我们现在所作所为便合乎礼法吗?”
章文瑛本能地吓了一跳,想要把他往外推,却被杜稜捉住了手放在胸口。对方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道:“吾是个武人,没学过礼法,也不在乎礼法。你告诉我,礼法能让你活得更好吗?如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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