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最是离经叛道》
本在门外看天看地看空气的谈葫一个错眼,忙不迭地跑过来,急呼:“二少爷!”
许欢言也懵了,她愣愣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裴江遥,满是不可置信。
没来由地,脑中响起一句话: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力气那么大。
她木着手脚去探鼻息,见他安稳这才道:“无碍,睡着了而已。”
谈葫这才放下心来,顿住步子道:“如此还烦请姑娘将二少爷带出来,我扶他回去安寝。”
许欢言点点头,随后蹲身将少年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搀起来带到门□□给谈葫。
少年炙热贴在身侧,马尾耷拉着,碎发扫在耳畔,说不出的痒。
将人交给谈葫后她才猛猛吸气,这才察觉方才自己竟无意识屏了气。
喝盏茶缓上片刻,这才静下来绘制纹样。
今夜定是要画完的。
她想。
天将破晓时,终于完工。
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倒碗茶端着走到窗边。
一夜没睡,乏的紧。
她推开窗,正好瞧见翠玉,忙道:“翠玉姐姐,我睡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叫我,莫忘啦。”
起夜的翠玉忙应“好”,回去后再也不敢睡了,只打着哈欠数时辰。
而这边,许欢言吩咐妥帖后便在小榻歇下。
此时的小榻经过昨夜几番折腾,铺了不少褥子,又软又暖和。
果真比以前舒服许多。
方一躺下,眼皮便一抖一抖地合上,丝毫不受控。
令许欢言意外的是,临睡前最后的想法,竟然是感谢裴江遥。
另一边春华居内,裴江遥是被渴醒的。
眼还没睁,就嚷嚷着要喝水。
门外守夜的谈葫忙不迭地倒了茶送来。
裴江遥接过,一饮而尽,还不过瘾,连喝三盏才堪堪放下。
瞧着时辰还早,便卷了被子又躺下。
方一触到枕头,不知怎地又跳坐起来,捂着后脑勺哎呦叫唤直喊疼,“我头怎么这么疼?祖母昨夜打我了?”
谈葫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楞是半句话不敢说。
“问你话呢。”裴江遥捂着头厉声催问。
谈葫想了半晌才道:“老夫人怎舍得打您啊二少爷,是你昨夜醉酒,自个儿摔的。”
“我自己摔的?”裴江遥指指自己,半信半疑。
“是的,没错!就是您自个儿摔的!”谈葫绷着脸重复,义正言辞。
裴江遥狐疑地瞅他两眼,见他那般坚定,已然信了三分,忍不住嘟囔:“难道真是醉酒磕的?”
“是这样的二少爷,时辰还早您再睡会吧。”谈葫说着就要给他盖被子。
裴江遥懵懵躺下,又睡了过去。
此后数日,每每用过午膳,许欢言都能准时在门口看见裴江遥和裴老夫人,虽然裴老夫人偶尔会因有事没来,但裴江遥却日日都来,从不缺席。
起初,她还有点尴尬,可后来瞧见那家伙这般自在闲适,也就不在意了。
许是酒后失忆,否则第二日来时,他也不会惊讶地说:“诶,你这儿布置的还挺舒服,不错。”
许欢言默默翻了个白眼,保持微笑,没理他。
他又自顾自道:“就是缺了点零嘴。”
话落又兀自溜达出去,再来时,手里还端了盘果脯,边走边吃,有时候瞧见她看他,还会问她:“你要吃吗?”
说着就把碟子递给她。
许欢言默了默婉拒。
他倒也不恼,只是下次来时,会带两盘,可他只就着一盘吃。
有时实在是坐的无聊,他也会溜达到她身边蹲着,瞧她在做什么。
一开始许欢言还会觉得不自在,让他离远点。可裴江遥惯是没脸皮的,只嬉笑着后退几步,不一会儿又蹭了过来。
真真拿他没法子。
日子久了,不成想竟是习惯了。
有时候她也会不解地问他:“你每日都这么闲吗?”
每每他都只笑道:“也没有,只是天冷外面又无甚好玩,索性就来找你啊。”
许欢言无话可说,只默默道:“我可不是在玩。”
裴江遥不说话,只捡了她放在一旁的玉雕工具问她:“这是干嘛的?”
她细细解释着,末了他哦一声,便在旁边随手捡块废料雕着玩。
有回还不小心把手划破了,可第二日他便带着裹得严严实实的手在她面前晃。
许欢言是真没法了,只得仍由他去。
日子一日日过着,不知不觉,渭南竟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那日,许欢言刚巧把最后一个童子雕完,正细细打量还有什么要改时,门外突然闯进一个身影,大喊:“下雪了!许欢言,下雪了!”
话音方落,她只来得及抬头,就被一股蛮力扯了出去,再反应过来时,只瞧见漫天飞雪。
裴江遥在一旁高兴的打转,兴冲冲道:“快看!渭南的第一场雪,竟在今日下了!我本想着得到祖母寿诞后呢。”
闻言,许欢言抬手,瞧着掌中晶莹雪花,渐渐笑开,“是啊,我也没想到会是在这里看到雪。”
话落,她似是又想到什么,忙道:“裴江遥,今日我能否回家一趟?”
“啊?”裴江遥有些不解,追问:“怎了?可是在这里住的不舒服?”
“不是,”许欢言解释着:“只是有些想爹爹了。”
裴江遥默了一瞬,后又喜笑颜开:“好,那我陪你回去。正好童子贺寿图也雕完了,今日你便出去逛逛,给阿伯买点东西。”
“你随便买,统统记本少爷账上!”裴江遥仰着头,直拍胸口对她道。
“哪能花你的钱。”许欢言摇头笑笑。
“怎的不能!”裴江遥有些急,“就当做是给你的谢礼,更何况谈葫荆霜他们回家买东西都是府里批钱的,到你怎就不行?”
似是求证般,话音方落,便忙看向身后二人,问道:“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许姑娘,二少爷一番好意您就收下吧。”两人齐声劝到。
闻言,许欢言忍不住皱了皱眉,正色道:“裴江遥,我不能花你的钱。”
她道:“我与他们不同。还有五日,我就要走了。”
时间,静了下来。
漫天雪色中只见少年垮了的脸。
向来张扬的眉眼耷拉了下来,前一瞬还高扬的马尾此刻也乖顺地贴在身后,失了意气。
少年垂眸定定地看着她,问:“当真要走?可是府中有人对你不好?或者是府中有什么你不满意的地方,我让他们改,怎么样?”
“许欢言,留下来吧。”他道。
许欢言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他。
裴江遥沉眸许久,忽地想到什么,灰沉的眸子一亮,急忙道:“你可是担心你爹爹?不若我把他也接到府里来,你们住一起,可好?”
话落见她仍不语,又匆匆开口:“我祖父祖母也很喜欢你,你就留下来,权当是陪老人家解闷,怎么样?”
少年微微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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