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最是离经叛道》
童子贺寿图的主要部分是手持寿杖的老寿星,他身后还有一颗松树,寓意吉祥长寿。
松树上还有两只仙鹤驻足,老寿星前方还有一只弯腰贺寿与其亲昵的仙鹤,再前方便是六名童子喜笑颜开地搬着一只大寿桃,最是喜庆不过。
将心中所想先在纸上落定,待收笔时,仍觉不妥。
总感觉还少什么。
许欢言抵着下巴,琢磨许久,忽地窗外飘进一抹风。
她抬头望去,顿时了然。
是了!虽是样样俱全,可若无背景仍是少几分意境。既如此,便添一轮炎日吧。
笔随心动,不过片刻,已然完工。
执笔瞧着,说不出地满意。
“如此,只需再调整部分细节比例后便可玉料上纹绘了。”许欢言讷讷说着,拿着手中纹样左瞧右瞧,满意极了。
纹样绘制颇为复杂,最为简单的便是正面,随后便是后面,这两面画好,侧面自己便也出来了。
冬日本就昼短夜长,不过一个抬眼,外面已然黑透。
她这才注意到,房中不知何时已悄悄燃了烛灯。
房内小桌上摆着早已凉透的午膳。
何时送来的呢?
许欢言仔细想了许久,才依稀找出点儿印象。
那时翠玉端着午膳进来,她正在忙,便说放在一旁。
不知不觉天竟然都黑了。
此时,才觉腹中辘辘饥肠。
她也不挑,只求裹腹,只倒盏热茶执箸。
刚吃两口,就听到翠玉的惊呼:“我的姑奶奶啊,大冬天的怎吃起冷菜来了?当心寒气入腑,再惹风寒。”
翠玉边说边将早已凉透的饭菜撤下去,急急换上刚送过来的晚膳,苦口婆心道:“天这么冷,又因着玉料的缘故室内不能燃炉子,你怎还吃起凉饭凉菜来了?真不拿自己身子当身子?”
“诺,来把药喝了。张府医刚送来的,还热乎着。”翠玉一把夺下她手中玉箸,塞上一碗热药。
鼻尖顿时钻进一股苦药味,许欢言本还想挣扎一二,可看着翠玉可怖的眼神,实在不敢说话,只得噤声默默咽了下去。
药碗方离口,一股甜香便涌入鼻腔。
翠玉双手捧着,笑盈盈开口:“这是蜜水,是裴二少爷送的蜜浆兑的。裴二少爷说是去年年时庄子上送来的,特别甜,最是解苦。他说单吃忒腻,每次挖一小勺放水里融了却是正合适。姑娘快试试。”
许欢言是吃不得苦的,闻言忙端起碗喝了下去。
一碗蜜水下肚,霎时炸满整个口腔,甜滋滋地,方才的苦药味更是半点不见。
许欢言盯着碗看了半晌,嘟囔着:“苦是不苦了,就是两碗水下肚,有点撑。”
话落似是想到什么,忙凑到翠玉耳边悄悄道:“翠玉姐姐,下次不妨直接把那蜜浆放到药里,这样药不苦,也省得喝两碗水撑得慌,连晚饭都吃不下去。”
翠玉无奈失笑:“姑娘,你的食量别人不知我还不晓得?况且张府医特意交代过,良药苦口,掺不得半点假。”
“好吧。”见她如此坚定,许欢言只得悻悻闭嘴,不再挣扎。
晚膳过后,翠玉临出门前还不放心叮嘱:“姑娘,虽说时间紧迫,但你也得注意自己身子。宁愿晨时起早些,也莫要贪宵。”
“知道啦,放心吧翠玉姐姐。”许欢言宽慰着,心中却在暗暗叹气。
不是她想贪宵,只是这时日忒紧。
单是那颗松树和两只仙鹤,她都画了整整一日,更别说雕起来如何了。
翠玉闻言也不好再说,只得叹气道:“我就在隔壁耳房,有事姑娘唤一声便好。”
“好,翠玉姐姐快去休息吧。”许欢言说着又埋头苦画。
梆子交了三更时,玉兰舍的门也被叩响。
风声涩涩,突兀的叩门声忽地炸入耳畔,许欢言吓了一跳,手下意识抬起,生怕一错将整片纹样都毁了去。
急急看了眼玉石,见无异样后,这才应好起身。
方一开门,只瞧见翠云拢着衣服小跑的背影。
翠玉转身,瞧见她,忙忙宽慰:“扰着姑娘了吧?方才是厨房的张婆子。
没想到厨房的人如此贴心,竟还特意备了夜宵,方才听她说还有汤呢,姑娘快趁热喝点暖暖身子。”
她边说边进屋关门,打开食盒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
许欢言蹲在一旁帮着添汤。
她添了两碗,其中一碗递给翠玉,道:“坐下一起喝吧,这宵夜是裴二少爷叮嘱的。”
“姑娘如此说我就不客气了,正好我也冷得紧。”
翠玉搓搓手急忙接过,小心抿一口,只觉浑身都舒畅许多,捧着碗悄悄问着:“裴二少爷对姑娘你可真不错,又是补药又是宵夜的,当真是个好人,比东家可好多了。
想上个月,你已然烧得不省人事,他仍瞧不见似得,只一心想着将你送出去好收钱不亏理儿。”
“好在来的是裴府。”翠玉嘟囔着又抿一口。
末了,又忽地唤她:“姑娘,我瞧着裴府人都挺好的,不论是裴老夫人,还是裴二少爷,都再和善不过。你与裴二少爷年纪相仿,他又对你这般好......”
“姑娘,他莫不是瞧上了你!”
“咳咳”
真真是个语不惊人死不休地!
许欢言一惊,呛地直咳嗽。
翠玉忙放下手里的碗来给她拍背顺气,好不容易缓了过来,许欢言急忙解释:“可别乱说,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更何况,我并不打算嫁人。
姑娘我未来可是要名扬天下的,怎能被一场姻缘困在后宅呢?”
“话虽如此,可女子总得嫁人不是,我瞧裴二少爷就是一个定好的人选。”翠玉嘟囔着。
许欢言听的两眼一黑,“好翠玉,不是这样的。
谁说女子就必须嫁人?若你嫁人后过得还不如嫁人前潇洒自在,甚至还要拿自己的银子贴补,既如此,何必嫁人?
人活一世,虽各有追求,但定没有人生来就是想吃苦的。”
“可不嫁人,如何自立?”
“不嫁人为何就自立不得?何为自立?能凭自己的双手吃饭穿衣着便是自立。”
许欢言偏头,看着她,正色道:“正如你我现在这般。”
闻言,翠玉默了许久,好似还想争辩什么,可半晌终是没有开口。
不多久,夜宵也已消磨干净,翠玉寻个借口便出去了。
临走时,仍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甚至连门都忘了关。
许欢言起身跟至门前,瞧着她背影渐远,半晌,才默默关门。
翠玉的事儿,她多少知道点。
据师父所说,她是在羞花阁前买下翠玉的。说时还庆幸,若再晚上片刻,便要立契了。
待到那时,便是出价再高,也不成事。
如今她已至二十,家中那只知酗酒的老父恐贼心又起,又打起了她的主意。
翠玉姐姐母亲早逝,父亲酗酒成性,欠了不少钱。
两人本早已无甚联系,可自从师父去世后,那老头便又找上门来要钱耍无赖,她都瞧见许多次。
翠玉姐姐心善,又念旧情。况已到适婚年纪,许是那泼皮与她说了什么,不然平白无故地怎会提起这茬。
待这边事了,再与她好好谈谈吧。
只是婚嫁一事,还需她自己想明白,旁人左右不得。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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