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主角攻be的一百种方式[快穿]》
当真猝不及防。
秦观本想看薛雪凝乐子,不料自己反被一惊,可细想想那句“心仪之人”也没什么问题,他此番来不就是要薛雪凝的心么?
回想薛雪凝同他梦中相见时,从未说过这般柔情蜜语,又一向在云雨事上拒绝果断,完全看不出来有多喜欢自己。
果然是口是心非,十分闷骚。
今夜无月,两眼一片摸黑,提灯也难看清,石子路上又颠簸,撵轿实在行得迟缓。秦观性子急,懒得与薛雪凝一道慢悠悠回府,便决意先行一步。
他本打算在薛府随意转转,等薛雪凝回来睡觉,结果转来转去到了二小姐薛梦姚所居的芳砎园。
现在分明已是夜深人定,远瞧着屋内灯却亮着,仿佛有人说话。
“二小姐何苦为难我们,夫人也是为您着想。”
“为我着想?可怜我房中丫头,从小与我一同长大,你们说卖就卖,可曾顾忌我半分脸面?”
几个大丫鬟不敢顶嘴,捧着热水盆和碗盏跪在一旁:“请二小姐用了汤药,早些梳洗休息吧。”
薛梦姚忍不住讥笑,不顾头上凤钗都歪了半只,竟是仍穿着三日前那一套碧色罗裙,“你去告诉母亲,我没病,我清醒地很,她把我囚在家中一日,我便绝食一日。但愿永无天日,困死阁中才好。”
秦观见薛梦姚脸无血色,两眼乌青,连说话声音都像是从气孔里挤出来般困难,便知她这几日不仅没进食多少,更没睡过一个好觉,再这么生生熬下去,如花容颜也与恶鬼无疑了。
“请小姐安心静养,早些休息。”
地上几个丫头,各个神情木讷惶惶,跪得笔直,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薛梦姚便是再恼,也撼不懂这几棵呆榆树,只能有气无处发。
秦观闲听了一会,心想这二小姐还有力气摔杯,想来一时半会也饿不死,便打算再绕道别处逛逛。
不想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粉衫小丫鬟端着只青瓷小盅站在门口。
“二小姐,三公子特意叫人送了碗芙蓉玉笋虾丸汤来,请二小姐用完早些歇息。”
薛梦姚一怔,忽然鼻尖一酸,不知为何流下泪来,三弟倒惦记她从小爱吃这个,不是不关心她,可为何连成全她也不肯?
她攥紧袖子,终不肯服软:“端走,我吃不下。”
小丫鬟似早知如此一般,不慌不乱,笑着软语劝慰:“三公子说,请小姐先用了这汤,等到后日他定会给小姐一个答复。”
终于,薛梦姚喉咙里呵了一声,像是皮球泄了气幽幽道:“拿进来吧。”
秦观自然没耐心听后面的话,他本就是路过,一听见“三公子”几个字便高兴地飘了出去,满心只想快点见到薛雪凝。
他飘去萤雪斋时,果然看见院子灯都亮着,薛雪凝正在里头沐浴,屋内热气一蒸,熏得满鼻子都是清苦浓郁的药香。
秦观不讨厌这味道,还觉得神清气定,甚是好闻。每当他与薛雪凝腻在一处时,闻见这药香总觉得特别安心。
薛雪凝泡药浴时不喜欢人伺候,两个小厮进来给桶里添了些热水,又罩上两盏云纹铜灯台后,就从屋里安静退了出去。
灯光昏黄,映在脸上。
那人长眸轻阖,鼻尖上的薄汗星点凝出,锁骨分明,三千青丝溺于水中,半截湿润半截蜿蜒在雪色肌肤上。透明水珠在木桶壁留下许多道湿漉漉的痕迹,只有一双玉般腻人的肩膀露在外面,远远看着薄粉氤氲。
薛郎果真好颜色。
秦观摇头叹息,想来自己生前大约是个俗人,死后做了鬼也爱贪恋美色,才会几次三番被这人容色所惑。
却见薛雪凝睁开双眸,瞳仁清亮,不同以往清冷模样,似有孩子般纯稚的笑意一闪而过,弯唇低声自语。
「此身天地一蘧庐,世事消磨绿鬓疏。」
「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
这诗分明说得是不要成日空想功名,要认清现实,真正得鹿者不过寥寥几个。
可偏偏他吟来,却好像已经求仁得仁,抱鹿满载而归,恨不能以清歌相和。
秦观忍不住一笑,当即明白过来薛雪凝是为甘兰县一事高兴。先前看他在宫中一副处事泰然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少年老成,原来也有这诚挚可爱的一面。
也是,尚未入仕就得了皇帝另眼相待,自然志得意满。
薛雪凝诗还未念完,秦观便顽心渐生,以指为笔,在雾气蒸腾的木桶壁上接着他的话写下「梦为鱼」三个字。
薛雪凝看见那水迹骤然一惊,忽又转而为喜,传声道:“庆宝。”
门外头探进来一个脑袋:“公子,可要加些热水?”
“你且过来。”
“是,公子有何吩咐?”
“你看这……”
话还未说完,薛雪凝便消了声。
那木桶壁上何曾有过半点字迹,不过是些胡乱的水痕罢了,比杂草还凌乱些。
“公子?”庆宝微微疑惑,却见自家公子摇了摇头,似有些许不易察觉的消沉:“罢了,许是我看错,你出去吧。”
待到薛雪凝睡下时,已是子时,府中灯笼已尽数熄了。
秦观正斜歪在榻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话本。忽而脚步声降至,他被一双大手抱坐进怀里,耳窝处被人亲了又亲。
秦观早已习惯和薛雪凝这般亲密,但身体实在敏感,忍不住笑着往旁边躲:“好了雪凝,今日怎么和小福孙一般连亲带咬,弄得我痒得很。”
身后人却道:“若真是福孙,便把你叼住含进洞里,金屋藏娇起来岂不是好。”
秦观知他喜欢逗弄自己,不禁回眸瞪了他一眼,道:“你便欺负我吧。”
薛雪凝被那娇憨而不自知的目光一望,不禁心头发软,低头哄道:“我哪里舍得,自然是观观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观顺水推舟倒在薛雪凝怀里,脸颊薄红如吃醉一般,勾着眼睛软绵绵地瞧他:“雪凝,我好想你。”
“如何想?”
“自然是想与你腻在一处,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秦观不着痕迹又把话递了回去,懒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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