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疯批后死遁失败了》
可人赌运不好的时候,便还当真不得不服。
本以为会看到这病秧子被马甩下身的精彩之景,但实际上却是,那姓宋的仅是轻轻顺了几下马背,说了几句什么,他那聪慧的马儿便好似有神通附体,当即伏下了身,助其不紧不慢地爬上了马背。
全然忘了他这个主人尚站在一旁。
少年面色僵冷,看得不由挑眉,直生出了几分不可思议的笑。
从遇到这人起,乌鬃骓便大有不寻常了,是魔怔了么?
见他的神情略有不妙,宋知斐抿唇笑了下,心知自然是不能独占他人爱马,也温声相问:“子彻兄,你要坐前还是坐后?”
梁肃哪也不想坐。
既是乌鬃骓愿意捎带她,那他也无需横加干涉,姑且就当是行善布施了。
只是附近探探路而已,骑不骑马于他而言,本也没什么所谓。
少年提上佩剑,拎过背篓,挟了一阵冷风自她身旁走过:“不必,我不与伤患同骑。”
他步伐轻巧,走得漫不经心,似乎没有刻意等她,可他的步调却一点也不疾,宋知斐腿上有伤,只能慢慢骑着马,不过一会儿功夫,便也轻松跟上了。
不疾不徐的马蹄在林间尤显静谧,有些话也不知不觉就到了嘴边。
“子彻兄。”宋知斐偏头看向他,含笑中肯道,“你虽辞色不显,又总是行事内敛,但本心里,其实是个侠肝义胆,又重情重义的大好人。”
女孩语声温俏,洞若观火,不吝赞词。
像是一只辟取蹊径、执意要翩向空谷的灵蝶,揭开秘林山涧的雾纱,掀起哗然风声,乱了旁人心曲却犹不知。
暖融的日光似乎也被悠悠的马蹄拉长了,穿过叶隙,星星点点落在她身上,明亮生辉,最终又映在了与之对视的梁肃眼中。
什么大好人,他怎么感觉这人是在拐着弯打趣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少年的眼睛冷淡如旧,不入风月,可心底却莫名荡起微澜,好似有什么振颤而过。
不过他一向形单影只惯了,这些词怎么琢磨都与他哪哪都不沾边,甚至听了还愈想发笑,不由背手于脑后,迎浴日光,看她一眼,疏懒调侃道:
“宋兄若是在朝为官,凭这口才之能,不当佞臣倒是可惜了。”
宋知斐还从未想过有这个可能,略做设想后,也不逞多让,只盈盈笑了:“这倒说不准。”
乡野小道崎岖,她坐于马上观探周遭地形,手中却不经意星点撒下了撕碎的衣料。
而梁肃则挑拾着精细的枯枝,提剑三削两砍,便修理出了几根尖细的利矛,娴熟得好似家常便饭。
他转于手中随意把玩着,一路上静默不语,环顾的目光也不知探向何处,忽而抬手一出,快如疾风。
宋知斐尚不闻草动,亦未察暗影,甫一循声回望,便见那利矛不偏不倚,以迅雷之势毙了一只野兔性命,出手可谓敏锐而果决。
利矛的残影如矫燕飞过,也在女孩眼中掠起了一抹惊艳。
“子彻兄的功夫还当真了得。”
宋知斐鲜少见得他的身手,如今一见,倒是刮目相看了。
从前她总听郦王府的管家说,梁肃外出习武去了,每每一去便是三五个月,连被甩开的禁卫都难寻其踪。她本还以为只是儿戏,如今倒是确信了。
有如此武艺傍身,日后便是想成就大事,又何尝不是如虎添翼。
可梁肃却不觉有何值得说道,只笑她没见过世面,未有多言,便径自拎起战果丢到了背篓里。
再往前便是一片青水湖,若能捕到鱼,定也是脂丰膏腴。
少年意兴正浓,就在这时,林荫间忽然走来了一路官兵,瞧架势应是在巡逻,为首之人阔步昂扬,神情傲然,远远便可闻其声语。
还真是煞风景。
梁肃的眸光不由冷了下来,脚步未有停顿,牵着乌鬃骓的缰绳继续走着,毫不将来人放在眼底,已然有迎敌之势。
巡逻兵约莫有七八人的光景,气态散漫,毫无军纪,除却一身官服,上下与招摇过市的痞霸几无二异。
由此倒是可管中窥豹,想见邠州如今的乱景了。
宋知斐坐于马上,微凝的眉目清和如水。他们二人一马,也毫无可遮掩的余地。
很快,便迎来了巡兵傲慢的招呼:
“那边的,哪村哪户的?”为首的扬鞭指着梁肃,见他背着竹篓,当即眼尖发问,“砍柴还是野猎,还不速速摊点核税?”
梁肃已太久没听到有人对他这般颐指气使了,只觉这群人实在自寻死路,偏要送上门来。
他随手卸下背上竹篓,依言将毙命的野兔大方示与巡兵,态度算不上有礼:
“不好意思,外乡人,不懂你们这的税法。”
大祁国域之内,税法本是一统。宋知斐未动声色,听出了这话里有陷。
可巡兵们却更加起兴,继续居高责问:“外乡的?纳过歇脚银不曾?邠州寸土寸金,你二人连同这马,算上野猎银,须得缴八两银子!”
巡兵威风凛凛,声如洪钟,言罢落长矛于地,大有不留买路财便不放行的势头。
宋知斐神色微动,不知想到什么,也信口一提,和气相谈:“官兵兄弟,我等自京城而来,赶着去拜会此地县令,还望能通融一二。”
梁肃诧然盯了一眼身侧之人,眸中闪过了一丝警惕的冷意。
这人在胡诌什么,话里有几分真假?
巡兵中亦有议论声,可紧接着,这些窸窣之语便被为首之人以奚笑取代:“县令?李县令自个都火烧眉毛,就是县令的祖上十八代来了,那也要缴税!”
“废话少说,快缴税!”官焰又起,不少咄咄之兵已持枪逐渐逼近。
可宋知斐并无异色,只是探听这话里的深意,料得那李县令应被张秀才挟为了傀偶,于是也转却话锋,从容道:
“同为官家人,何必动干戈?我乃张大人的门客,此番也是奉命办事。”
提及张大人,她的语气清然生威,巡兵们若再听不懂,那便是大水冲了阎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了。
很快,议论声便开始嘈杂了起来——
“张大人的门客?”
“还说是京里来的。”
“坏了,难不成是……”
隐约意识到不对的巡兵咋了下舌,试探着问:“敢问……是天子脚下的那位张大人?”
这话问得倒是稀奇,朝野百官,无论张王赵李,哪个不是拜服于天子脚下?
可真要细究门道,论谁人伴天子最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是谁人与邠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那自是凤毛麟角,唯当今官居首辅的张阁老罢了。
宋知斐久处宫中,对朝中势力在各地的渗透,多少心如明镜。昨夜听闻主家提起,她便已有推测,眼下不过是探一番虚实,同这群人打打哑谜而已。
“正是。”她依旧不减和色。
闻言,被置外许久的梁肃忽的笑了一声,许是有些没耐烦,连竹篓也随手丢在了地上。
这一记窸窣的声响,于沉寂间引得了所有人的注意。
少年若无其事地挑了下眉,示意他们何不继续?
可那笑意之下却显是有些生气了。
连手掌也不知不觉搭在了腰间佩剑上,闲来无事地把玩起来,危险之息萦满了周身。
宋知斐本便无意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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