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衣冠》
“淮阴世子还在云霞歌楼,大人确定要去亲自找他吗?”常拥宸客客气气。
孟中夏闻言,还是算了:“好吧,烦扰正安侯了,那可不可以问问,淮阴世子这次会留在京城多久?”
“一直到七日后的中秋宴,总会有机会的。”
孟中夏听闻后作礼离开,往大理寺方向去了。
正安侯府的马车缓缓往宝塔街行驶,那边街巷站的青年人也只好调头回去。
他一转身,就被另一人拦住肩膀,原来是礼部侍郎杨玉兴:“陈兄,今日休沐,你还要上职啊?”
陈出塞无语看他:“孟大人新官上任兢兢业业,刑部有求必应帮忙,过几日中秋,杨大人也该忙了。”
杨玉兴看着那边孟中夏远去的背影,啧啧两声:“是啊是啊,我正要去云霞歌楼,挑选几位才貌兼得的姑娘充入教坊司,为中秋宴做准备。”
“陈兄,不如一起去观摩观摩?”
“你自己去吧。”
“无聊!”
俩人一拍而散。
……
六日后,中秋前夜,正安侯府。
常拥宸在案前翻阅百墉殿底下四十九位帮众名册,皇帝之前自然答应了他的请求,将百墉殿号令权力暂时交给他,他倒要看看那个雁连亭还怎么跑得如鱼得水。
竹匀在旁边烧炭取暖,摇着扇子道:“侯爷,您明天真不打算去今年的中秋宴会吗?”
常拥宸闻言扯紧了添的大红斗篷,兴致恹恹:“自那日落水就觉得浑身乏力,头昏脑胀,我因病不去,皇帝会答允的。”
“好吧。所以侯爷想到法子治一治那个王保赟了吗,毕竟您不像轻易饶人的主……”
“你别磨叨,给我点安神香去。”
“安神香昨日用没了,翠蹊谷这月还没送过来呢!”
常拥宸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末了忽然想起一茬:“沈扶跟我说,沈笑空现今就在西南,不如后日我便告假,去翠蹊谷求药?”
竹匀看破说破:“您就是想偶遇姑爷吧。”
“西南这么大,你说怎么个偶遇法?”常拥宸生气。
竹匀连忙赔笑,擦汗:“是是是,侯爷,您与姑爷那是心有灵犀上天注定,什么偶遇啊,都是缘分使然。”
常拥宸扶着额头,把人挥退,又去睡觉了。
……
入夜,子时,云霞歌楼,热闹了一天,彼时才清净下来。
那日礼部来人擢选,浮萍姑娘以其双全才貌得青眼,自然被选去教坊司,还是领舞。
明日夜就要去皇宫觐见,若得陛下赏识,说不准当个乐正丞署,不必再为乐伎供人玩乐驱使,然而浮萍并不见多么欣喜,还在梳妆台前静坐沉思。
她正梳发卸簪,外边忽然有人敲门,不多想,浮萍披上外衣,给人开门。
“咯吱”一声,迎面而来的不仅是歌楼的醉人香气,还有浓重酒味。
“王公子……”浮萍皱起柳眉,手还停在门上,“深夜造访,莫非是还有什么遗漏要与我叮嘱?”
王保赟醉醺醺红着脸,摇头晃脑地扒开门缝,强行蹩进去,笑嘻嘻吟诗道:“浮萍寄清水,随风东西流(1)……你的命运既已掌握在他人手中,何不就看开一点,随波逐流,及时行乐呢?”
他回头关上门,往人身上扑,胡言乱语:“官办的教坊司与民间歌舞场没什么区别,明日中秋宴罢,管你是教坊司里唱曲儿的还是奏乐的,一样会被那些牛头马面伪君子拿来撒泼,又有几个能够飞上高枝儿变凤凰,除非皇帝看上你……在这之前,还不如跟哥哥共度良宵——”
“王公子请你自重,若明日浮萍真得天子青睐,你这样无非招来杀头之祸。”
浮萍藏着袖中发簪,步步后退,冷静跟王保赟周旋。
王保赟看样子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他用力一扑,浮萍抬胳膊,簪子脱手,划过王保赟眉心,之后落在地上。而王保赟扑空,倒在那榻上再也不起来,过了半晌后,嘴里却还念念有词: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瞧不起我……”
“老王,我为你经营这个风月场所,给你赚得衣钵满盆,你终于肯认我这个庶出的儿子,把我扶上嫡长子之位,你却还是嫌弃我母亲地位低微害死了她,我要报复你,报复你,如今全京城都知道你嫡长子不能人道,把你脸丢尽,哈哈哈……”
浮萍汗颜,默然退后,判定此人大抵是酒后吐真言了——她或许是第一个知道的,原来王保赟不举。
然而自言自语还不止于此,她就听见王保赟继续说:
“老王,你知道我怎么给你积累万贯家财的吗……你贪你腐你高风亮节,事情败露那一天,你完了,我完了,连着你那些娇妻美妾都得完……都下去给我娘烧香!烧香!那些香迟早成为你的尸灰!”
浮萍攥起手心,自知听了不该听的东西,她缓缓凝起眉头,又被王保赟点醒,对了,云霞歌楼里香药数不胜数,她或许可以用从前在家做生意的经验调配药物,让人彻底昏过去忘记酒后醉言。
于是浮萍四处搜寻,她房间里没有,就去外边柜台桌椅找,过子时,歌楼里静悄悄的,漆黑一片,不复白日里的热闹纷繁。
普通迷药不乏,然而没有她想要的。遍寻无果之际,浮萍正打算干脆加大剂量,一转头却见不知哪来的月光漏入歌楼,躲在月光下的,依稀有双暗红的眼睛。
浮萍浑然不怕,以为是什么小宠物进来了,便提着裙角穿过走廊去看,然而月光被踩碎,那点红色也消失不见。
等她停下脚步,却见是一个暗室,平日竟然从来没有注意到。
门上边挂着锁,不似寻常钥匙能打开的,或许是存放歌楼旧戏服或者道具的吧……
回到房中,王保赟还是那副样子口齿不清,浮萍小心将迷药全部混合,撬开人的嘴,一并给他灌了进去,反正量不至死。
灌到大半,王保赟或许觉得有些热,就开始脱衣服,浮萍及时止损准备退到一边,然而王保赟手一掀,脖子上挂着的东西掉了出来。
恰是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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