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当武神的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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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聿腕间软剑出袖,闪着寒光,直指那妖精的喉间,正欲开口诘问,异变陡生。
周遭密林中传来叫人头皮发麻的窸窣耸动声,突现数点萤火,幽绿冷寒,朝着二人急速靠近,墙上的妖精发出一声暴喝,身体沙包一般四方变形,密林中的萤火现出全貌,密密麻麻的狐狸从林中叫嚣着窜出,未等人看出全貌,竟被那妖精全数吞进了肚子里!
天地可鉴,姜聿活这十几年从没见过这么多狐狸。
“小心!”
锁链骤然被挣断,狐妖爆发出的法力余波不断往外扩散,姜聿想也没想闪身后退,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在说话。
待她看到离星一脸严肃地挡在她身侧,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那声“小心”实在有些急切。
离星又恢复了他那自如的模样,姜聿没看出什么所以然,依旧道了谢,提剑与那挣脱的妖精交上了手。
那妖精吸收了众多狐狸小辈之后,法力明显拔高了不少,姜聿提剑进攻,离星踏上房檐,挽弓搭箭,远程协助姜聿。
姜聿面色不善,明显没什么耐心。她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打架的,多耽搁一分,那些姑娘的危险就多一分。
腰间携月令发出嗡鸣,姜聿一把摘下扣入剑柄,又从袖中掏出一沓闪着金光的符咒,不断往外砸,长剑寒光流转,与月同辉。
她疾步助跑,一跃而起,剑尖似蕴含千钧之力,猛然下压,剑光与妖精爆发出的巨大法力交织,瞬间绽放出耀眼夺目的光芒,恍若白昼。
地面震颤,裂帛之声不绝于耳,一道深坑被她生生砸了出来,尘土四起。
她掩住口鼻,十分肉疼地看着眼前乱飘的符咒碎屑。
待到烟尘散逸,她转头对离星比了个手势:“好箭法!”
未等离星回答,她再次把目光挪回了再次被钉紧的妖精身上。
离星看起来面色不善,她也没理由对一个陌生人无端猜测。
至于这妖——
太丑了。
实在太丑了。
姜聿发誓,她从未见过丑得这样惊世骇俗的妖精。
这妖精长了个狐狸形状,毛色发灰,上面还带着发绿发灰发黄的半点,活像是生了霉,四肢长短不一,像是只长了身体,四肢在别的地方捡来的。
再看脖子以上,它正吊着舌头躺在地上,血沫糊了一脸,眼睛混浊,甚至在一侧能看到它两只眼睛。胡须黄且卷曲杂乱,像被火燎过。
看了这妖精一眼,姜聿都开始怀疑它到底会不会说人话。
她又掏出一张金符,好悬找到了那妖精的耳朵,往它耳下一贴。
“问什么答什么,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说,失踪的女子都在哪?”
那狐狸嘴角抽搐,姜聿感觉它是在嘲讽。
进入楼阁的陈未济到现在没有任何音讯,她有样学样,也扯了扯唇角,随后一剑刺了下去。
那妖精吃痛,终于开了口:“死了!”
两句话要了它半条命,它骤然咳嗽起来,口中不断吐出血沫,腥气与血气喷薄,显得更加面目可憎。
让姜聿意外的是,这妖精声音并不苍老,甚至十分年轻。
她面不改色地加重了力度:“死了?尸体呢?”
“大人,楼内发现人类气息。”
传音阵中终于传来陈未济的声音。
姜聿神色一凛,抬手拔出了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主动交代的机会。”
那妖精声音愈发孱弱:“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姜聿露出一抹冷笑:“冥顽不灵。”
这年头有脑疾还喜欢出门给人添堵的东西还真多。
她在袖中摸摸索索,掏出一张发皱的蓝色符咒,燃了往那狐妖身上一扔,不消一息,原本朗澈的夜空飘来成片的乌云,雷声时隐时现地赶来。
一直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离星唇角隐晦地一勾,跟上了姜聿往去往楼内的步伐。
姜聿眉头一挑,按规矩,要么请他离开现场,要么把他带到身边看着,照他这样,倒省得她再找理由。
方才在楼外她就觉得这阁楼的形制十分像一个缩小拉长版的庙宇,此时果不其然,大殿的正中央,立着一个神像。
她没来得及多看,只问了陈未济那人类气息的方位,急匆匆往顶楼赶。
待赶到顶楼,便见陈未济蹲在门口,手中拈着朱砂,在画些什么。
凑近一看,原是那门上刻一血阵,这类阵法极凶极险,一般妖精不会用,若破此阵,需得杀死施术者——这妖精料定了他们不会杀他。
据姜聿所知,只有鬼族的尸修会选择这种阵法来保护自己的尸冢,为不传秘术。
“我来。”
陈未济怔了怔,想起了什么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姜聿勾了勾唇,抬手划破手心,鲜血滴落,血阵即刻瓦解。
这妖精不知从哪学来的邪术,正撞到了她的刀口上。
姜聿推开门,还未等进去,门内即刻传来几声极度恐惧的女子哭叫,姜聿愣了愣,压低了声音对着身后二人道:“你们在外面等我。”
陈未济:“可……”
姜聿不容置喙道:“在外面等我,和这位道友一起。”
陈未济心下了然,点了点头。
姜聿推门进入,又关上了门。
门内一红纱自房顶垂下,姜聿刚才撩开纱帘,已经被一只迫不及待的酒壶迎面砸了上来。
她伸手一抓,规规矩矩地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燃了一张符,照亮了眼前一角——
正在门外等候的陈未济忽地听到传音阵中姜聿的声音:“杜蘅,请千金堂在值夜的女医都来一趟,带上止血和吊命的药,令再带五套衣服,不论价钱,事后重谢。”
几位女医携月色匆匆赶来,又匆匆上了阁楼,匆匆间只瞥见门口不断有雷劈向一个深坑,众女医也算是见多识广,什么奇怪的事都不足为奇。
杜蘅带着众女医赶到时,站在门口的姜聿面色凝重。
杜蘅:“大人。”
姜聿摆了摆手:“别弄这些虚礼——诸位医者仁心,姜聿无以为报,烦请入内查看,有两位姑娘伤势较重,情志不稳,请多费心。”
为首的女子提着药箱边往里走遍急匆匆道:“大人放心,我等自当尽力。”
倚在门边的姜聿神色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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