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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当武神的这些年》

3. 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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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瑶耳朵一动,敏锐地听到了什么东西在响,他寻着声音低下头,却见姜聿手中正把玩一枚精致的袖中丝。

他背后一凉,连忙站得离庄祥远了些。

“武瑶,去一处调最近两个月的女子失踪案。”

武瑶领命:“是!”

“庄祥,前面四个人,你还记得在哪遇到的么,还记得她们的体貌特征,穿着打扮么?”

庄祥背后冷汗淋漓,他能确定,只要他说出一个“不”字,就会立刻被丢进河里喂鱼。

“我记得,我记得……”

祝翼垂头丧气地从轻云家里回来,手上拿着一个帕子:“这是轻云的帕子,我找那位夫人买的。”

姜聿把她揽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这会儿她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想着祝翼肯定多给了不少钱,僵硬地开口道:“钱算公账,结案后一起报销。”

她从腰间取出另一块令牌,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携月”二字,十分张狂,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字。那令牌中心有五道狭长的三角凹槽,在令牌上极为黯淡,像是某种磕碰的痕迹。

姜聿在令牌上摩挲了几下,以神识问道:“陈未济可回来了?”

耳边立刻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我在。”

得到肯定的回答,姜聿牵起绑着庄祥的绳子,把他丢上了马车。

“回七处。”

人族,不论是文化、科技乃至于武力方面,都发展的极为迅速,一些亲人的妖精也愿意隐藏在人类之中生活,这一点上,携月令主和妖王达成了共识,制订了相关的契约。

往来频繁了,难免静水深流,这就需要有人从中保证规则的运行。

七处只是为了方便融入人间,真正的掌权者姜聿实则是携月令的主人,七处众妖精本质上以携月令为尊。

而自愿或被动接受携月令驱使的妖精,则可以进入携月令的传音法阵,同时,拥有对违反甚至破坏规则的妖精有行刑的权利:可伤、可囚、不可杀。

抓到的妖精由妖王派人带走,在年底的群妖夜宴上由各族族长亲手处理,以免天罚。

姜聿刚到七处,陈未济就迎了出来。

“大人。”

“辛苦。”

她单手轻松地拎起庄祥,祝翼熟练地把他五花大绑在椅子上。

陈未济在桌子上铺了四张纸,随后将手悬停在庄祥头上方的三寸处。

只听他缓缓开了口,嗓音如空谷瑶琴,惹得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听他讲话。

“现在在脑海里想,你遇到的第一个姑娘长什么样,穿了什么,是何种打扮。”

庄祥情不自禁地闭上眼,根据他的话开始回忆。

只见那桌上铺着的白纸渐渐显露形状,墨迹越来越细,最后成了一幅女子的肖像画。

接下来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待到全部结束,陈未济收回手,庄祥大梦初醒一般回过神,睁眼一看桌上的四幅画,以为自己仍在梦中。

姜聿:“是这四个人?”

“正是正是!”庄祥不知这些人都是何方神圣,只依着本能的恐惧和敬畏,点头如捣蒜,随后被带了下去。

“老大!我回来了!”武瑶凑到姜聿跟前,“只有一例女子失踪案,那姑娘叫胡颉,是胡员外的女儿。月初报的案,到现在也没找到人,这是胡员外家提供的画像。”

姜聿接过画像一比对,与第二个失踪的女子无异。

……

姜聿与众妖精分别蹲守在不同的树杈上,听到有杜鹃鸟叫唤,她在传音阵中道:“深冬腊月的怎么还有杜鹃鸟?”

同为飞禽的祝翼答道:“可能是被人类圈养起来的。”

姜聿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她天生跟这个“鸠占鹊巢”里的“鸠”不对付,没来由地心生厌烦。

目光重新移到在墙角冻得瑟瑟发抖的庄祥身上,他在城墙下来回踱着步子,焦急地等待着。

已入子时,万籁俱寂。

因前一位更夫死在半夜的事,年前这段时间停止打更,每家每户都闭门不出。

墙角陡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几人精神一振,姜聿挽弓搭箭,对准那片骚动的草堆。

只见那草堆毫无规律地“涌动”起来,往外突突了半天,终于被撕开一条裂缝,一个男子,穿着一袭月白的广袖长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插着一根繁复的金簪,脸上蒙了一块面纱,只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就那样从一个烂草堆里钻了出来,众人愣了愣,姜聿率先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

那男子说了几句什么,递给庄祥一个包裹,庄祥拎了拎,似乎很是满意,蹲下身来开始翻看那包裹的内容,那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庄祥,紧接着,他突然发出一阵怪异的叫声,姜聿暗道:不好。

手中利箭当即破空而出,带着一声呼啸。

城墙下传来一声鬼哭狼嚎的惨叫,姜聿眉目一沉,发现惨叫的是那满心欢喜翻找包袱的庄祥,而那男子,早在被利箭击中的一瞬间就化作了一道残影,从城墙上飞了出去。

“追!”

姜聿一声令下,几个妖精应声而动,一时间林叶翻飞,狂风大作。

不消多时,便来到城外的一处荒山。

那荒山本来不是荒山,是城外一处有名的避暑胜地,京城中许多官宦人家夏日时都曾到那山上避暑,先帝还曾下旨在山上修了一处园林,专供休憩玩乐使用,可后来不知怎的,去过那山上的人都开始无缘无故的生病,更离奇的是,去的次数越多,生的病就越严重,于是,后面越传越邪乎,有人说是妖精作祟,有人说是鬼怪作祟,什么怪力乱神、魑魅魍魉的传说开始大肆渲染,再也没有人敢去那山上,久而久之就彻底荒废了。

祝翼和武瑶不知何时已经化作原形,姜聿一手擎着一只苍鹰,一边跑着一条纯正的四眼铁包金。

只见她猛地振臂,祝翼长啸一声飞向天际,再俯冲下来时已经变成一只巨鹰,姜聿足尖轻点,翻到鹰背上,顺手把陈未济拉了上来。

荒废久了的山上丛林密布,但终究逃不过一只雌鹰锐利的眸子。

祝翼尖啸一声,发出信号,武瑶应声而动,莽着头飞扑出去。

姜聿半跪在苍鹰背上,腰间携月令飞出,迎着月色现出冷冽的寒光。

那令牌自动悬停在她的身前,姜聿双眸闭合,手上掐了一个繁复的决,往那令上一推,携月令便爆发出一阵冷光,向姜聿指定的方向打下一个印。

封锁囚牢。

打下的金印在接触到实体时便会形成实质的锁链,共有五条,从五个方向完全把猎物锁死。

姜聿刚接管携月令时曾好奇为何“携月”这样一个看起来自由的名字发出的技能却是牢笼。于是她当即问了带着携月令来找她的陈未济,陈未济当时告诉了她三个字,让她至今记忆犹新:

“我忘了。”

那妖精逃窜的本领能在姜聿追过的妖精里面排到榜眼,第一个印打下去,被那妖精闪身躲过,砸在了树上,合抱粗的树直接碎成了木屑。

前方已经到达山顶,一座高耸的楼阁突兀地立在中央,在夜幕中安静地沉睡。

朱红的高墙上已经十分斑驳,不知名的藤蔓顺着墙头或下垂着或往上攀,月亮撒下的寒光被藤蔓切割成碎片落在墙上,影影绰绰间却有明显的新漆的红色,与陈旧的暗红对比十分明显。

那妖精似乎是奔着楼阁去的。

姜聿心头一震,转头对陈未济喊:“封楼,别让他进去!”

陈未济应声跃下,往楼阁方向跳。

密林中忽现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冒出点点绿光,数十条狐狸凭空出现,朝陈未济和武瑶扑来。

那妖精猛然一个急转,震碎姜聿打下的锁链,把堪堪咬住他衣袖的武瑶甩飞了几丈,结实地摔在了树上。

他发出一阵尖锐的爆鸣,声浪幻化成利刃,裹挟着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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