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小军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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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林关门上闩,转过身靠在门上深深吐纳气息,朝陶修露出一个明朗惬意的笑:“康乐,你的膀伤给我看看。”
不知陶修醉了几分,总之他已无法正常回答公仪林的话,端着一杯清茶坐在垫子上,含糊回答:“不疼了。你送我回兵营?”
“这么晚回不去了,你听外面的夜风。”他本是随意说个天冷的借口,不料陶修放下茶真的推开窗户听了半天,回头很认真跟他解释:“并没有风。”
“不是风的缘故,兵营早就擂鼓熄灯,你这会回去,他们会治你到点不睡的罪。”
陶修闭上窗朝床边走几步,把陌生的房间打量一遍,开始解开腰间的韦带,松垮垮的衣裳遮着他笔直挺拔的身体,继而又解开右衽的衿带脱下外衣。
公仪林做贼心虚,慌忙把目光转向已关起的窗外,忽又转回头,两步走到陶修跟前,一把按住他正欲褪下小衣的手,目光灼热,胸有山洪,问:“康乐,你在做什么?”
“神医给的药在哪,你不是说要帮我上药?”
公仪林松开手,一转也不转地看着他的脸,陶修每句话的咬字发声很清晰真亮,但眼中全是醉意,并不知自己要做什么。
褪下最后一层灰色小衣,露出匀称紧实的上身,和公仪林脑中幻想无数次的身躯没有二致,瘦了点,没有一块多余的肉。
公仪林脚底发飘,无力地退后一步,目光从陶修的锁骨一路向下掠过,看到平坦的小腹和劲瘦的腰线,目光里全是紧张和贪婪,他吞下津液润润发紧的喉咙,声音发颤至哑:“你坐好,我帮你。”
右肩有块巴掌大的青紫色淤痕,不知是哪个狗东西下的重手。公仪林从瓶中挖出一块青色膏药挑在指端,触碰到肩膀的一瞬,痛感和凉意齐袭,陶修打个哆嗦,直起肩背低哼一声:“我自己来。”
公仪林按住他的肩,低声哄他:“神医说不管是汤药还是膏药,都需药引,而此药的药引有点奇怪,必需似我这般英俊不凡的人帮你抹才管用。”
陶修微仰起头企图弄清楚这话的真假,突然笑了,“所以你说带我看的美人就是你?”两张脸几乎碰在一起,耳鬓厮磨,因醉意陶修的每个问题都略显愚钝:“可信吗?你今晚说了许多奇怪的话。”
公仪林环住陶修的肩膀,把脸贴上他滚烫的面颊,近乎蛊惑的声音问:“康乐,你的酒量真差,是不是我今夜做什么都可以?”
给陶修上药的时间好像从没存在过,等公仪林发现握了个空瓶时,更夫刚好敲响子时的锣。
屋里的两盏蜡烛越来越短,公仪林掐灭一盏,光线骤然淡去一半,陶修已有了困意斜靠在床架上,面容被纱幔的阴影挡去一半,迷糊不明的神态既神秘又可爱,他藏在小衣下的身躯勾人的好看。少年人精力旺盛,这样的夜晚公仪林幻想数次,可此时此刻他坐在远离床边的席上,右手三指在大腿上烦躁不安地乱敲,不知下面该怎么做。
陶康乐居然睡了,醉意朦胧,他将记不得今夜发生的任何一件事。而公仪林想要的不单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神志清明时也能坦然接受他的触摸。
手边的蜡烛即将熄灭,他还没决定下一步的动作。不,下一步他又点燃另一支蜡烛。放在腿上的右手突然攒成拳,站起来走向床边,将铁钩上的两页纱幔放下。
床足够两人挤一挤。
公仪林轻轻躺到陶修身边,与以往几次的“同床共枕”不同,这次他带着侵略的意图。
陶修呼吸均匀,胸膛轻轻起伏。公仪林屏住呼吸摸到他的左手与其十指相扣,夜越静,身上的燥热越重,胸膛正爆发山洪。他撑起手臂一个翻身压在陶修身上,以半跪的姿势捧住陶修的脸,气息紊乱地凝视片刻,终于吻了上去。
公仪林亲吻他的眉他的眼,一路小心细腻的亲着,像在亲吻珍品,直到舌头轻轻抵开陶修的唇齿。
舌头上湿濡的感觉令公仪林血脉偾张,他激动亢奋,体内的欲望之火越烧越旺。陶修的手从突然他的后颈蛇游似的爬上,口中湿软的舌头有了回应,公仪林瞬间脊背发麻,身体打了冷颤。
陶修嘴里潮湿的热息令他目眩神迷,这一刻,他失去理智,顾不得仁义道德、做不了谦谦君子,去他妈的坐怀不乱,今夜就要做偷香窃玉的登徒浪子。
他坐在陶修的胯部,气喘吁吁解他衣服上的衿带,因紧张竟扯成死结,等不了,一把拽断衿带,扒开这件碍眼的小衣,修长的脖颈和光滑的胸膛一览无遗。
没了这层单衣遮挡,陶修打个寒噤,微睁开眼睛,模糊不清说了句:“槐序,你为何坐我身上了,你不冷吗?”
就是这句心思单纯的问题陡然令公仪林清醒,他僵硬地停下还要往下的手,发现自己就是个乘虚而入的畜生,就是他一直厌恶唾弃的那帮纨绔。闭上双目在寂静的黑暗中冥想许久,就像在佛堂凝视那尊佛像一样虔诚,他还是把陶修衣上仅存的一根衿带轻轻系上。
纱帐外最后一支烛火也熄灭了,屋里一片漆黑,公仪林重重倒在陶修身边,煎熬、忍耐、痛苦、迷惘,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浑身疲惫,在一声低沉的叹息中守住了最后底线,但他又像要得到另外的补偿,突然扯过陶修的手臂紧紧抱在怀中,指腹轻柔地摩挲他腕上的银镯。
希望此夜漫漫,天永远不会亮。
极短暂的一夜公仪林却数次惊醒,每次醒来见窗外一片漆黑又安心躺下。他梦见陶修牵着一匹黑马独身走在望不到尽头的路上,雾气弥漫,树影幢幢,任他如何叫喊陶修都不肯回头。
忽然觉得脸痛,睁开眼睛见陶修已起身穿好衣裳站在床边,举手又要拍他的脸,叫醒人的法子还真不客气。公仪林猛地坐起来看向窗外,天已佛晓,此夜已尽,他颓丧地抱着脑袋,把脸埋在被衾里。
陶修把右臂伸到他眼前,笑着责备道:“你说脱臼的膀子会重复掉,现在我信了,你知不知道你睡觉还要抓东西,像个小孩,挺有意思的?”
“你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
陶修想到被摔碎的酒杯和覆在手面上的暖和的手,立即回答:“不记得了。”
“康乐,我走之前想再见你一面?”
陶修用壶中冷掉的水漱口洗脸,嘴里鼓着一口水不肯说话,把手和头摆的像根拨浪鼓,“嗬嗬”吐掉水后极为严肃回道:“别到营中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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