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泱泱笑了笑,“我们锦标社都是自己带弓箭去的,姑娘的弓箭社却给社员买弓箭,真是难得,不过,姑娘明知道我是锦标社的,我爹就是锦标社的社长,为什么还要我加入你的弓箭社?”
姜佑安的弯弯的眼睛里带着笑意,还有着些许暧昧,“理由很简单,我打第一眼看到黎公子,就觉得公子样貌不凡,如果你来参加我的弓箭社,让我能常常看到你,我会觉得很开心。”
“姑娘还真是直言不讳。”黎泱泱有些惊愕地说道:“姑娘家有如此的行事作风,恐怕会惹人非议。”
“别人说什么,议论什么,我从来不在意。”姜佑安说道。
“姑娘行事坦荡,令人钦佩,不过,我爹不会同意我加入其他弓箭社的。”黎泱泱说道。
姜佑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行吧,这些东西总共多少钱?”
“四百文。”黎泱泱说道。
姜佑安从腰间拿出一块银子来,递给伙计,伙计拿去称了,把弓箭连同找的铜板一起给了她。
“多谢。”姜佑安把弓箭放在担子里,挑起担子正要出门,又回过头来对黎泱泱说道:“对了,我刚才碰到捕快,跟他说了你们锦标社里射箭赌博的事,你要是不想被查,就跟令尊说一声,以后不要再设赌局了。”
姜佑安说完,领着李初五走出了弓箭铺,一路出了县城,往家里走去。
姜佑安带着李初五刚踏进院门,袁竹就走了出来,“初五,你娘说让你回来就赶紧回家,不要乱跑了。”
李初五看了姜佑安一眼,姜佑安放下担子,冲她笑了笑,“弓箭先放我这里,中午吃完饭再过来玩吧。”
“嗯。”李初五点了点头,欢快地跑了出去。
姜佑安见李初五走了,正要挑起担子进屋,袁竹突然从怀里掏出钱袋来,扔在了姜佑安的脚边,姜佑安疑惑地看向袁竹,“你这是干什么?”
袁竹眉头紧皱,眼中带着怒火,厉声道:“姜佑安!这钱是你赌博赢回来?”
听到袁竹发火,戴庭芳、程祥、阮荷和李长风忙从堂屋里走了出去。
“袁姑娘,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戴庭芳劝道。
姜佑安把地上的钱袋捡了起来,“虽说是有赌博的成分,但也是因为我射箭射得好,才赢来的这些钱,你何必扔了它。”
“赌博赢来的钱,我才不稀罕!”袁竹冷冷地说道。
“我要是不去赌,你哪来的钱去租地买地?你要卖多少花,才能卖这些银子?钱给你了,你就好好收着,管它是怎么来的。”姜佑安说道。
“就因为这钱得的容易,我才更不能要!”袁竹说道。
“你说得容易,我是靠日日努力练习才赢的,凭的是实力,不是运气。”姜佑安说道。
“赌就是赌!哪个赌徒赢钱的时候不觉得是自己有实力?赢了一把,还觉得能赢下一把,今天赢了,就觉得明天还能赢,可结果呢?不输个倾家荡产是不会收手的!”袁竹说道。
姜佑安听了,不以为然,“哪有这么严重,我哥哥在京城里也会比赛设赌局,他那些朋友参与的可多了,也没见谁倾家荡产。”
“你只见过没倾家荡产的,我却见过把房子、地皮全都输没了,只能乞讨为生的,我们手里的钱本来就不多,你却拿去赌博,是想让我们都流落街头吗?”袁竹生气地说道。
“我赌的是我自己的钱,又没拿你们做赌。”姜佑安说道。
“等你赌红了眼,还管什么你的我的!”袁竹说道。
“你这是对我的恶意揣测!我是对自己射箭的技艺有把握才去赌的。”姜佑安说道。
“是啊,姜姑娘的技艺高超,连梁老板都赢不过她,况且梁老板也不让她再去赌了,你好好劝劝她就是了,不要吵架了。”戴庭芳说道。
“什么技艺高超!赌就是赌!她昨天是赢了梁老板,万一以后有比梁老板技艺更高超的呢?她是不是就要输了?以她这个不服输的性子,不把钱全赔进去就怪了!”袁竹说道。
姜佑安不服气,“梁老板就是弓箭社最厉害的了,哪还有比他技艺更高超的?”
“姜姑娘是厉害,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姑娘不要嫌我多事,我也是不希望你沉迷于赌博,才跟袁姑娘说的,赌博这种事,沾上了就没有好下场,我们书院也曾有优秀的学生,因为染上了赌瘾,无心读书,直至退学,然后一蹶不振,浑浑噩噩地活着,姑娘,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参与了。”戴庭芳劝道。
“我只是去挣点儿钱花,有没有染上赌瘾。”姜佑安嘴硬说道。
袁竹冷哼一声,“等你染上赌瘾,就晚了!”
见袁竹态度强硬,姜佑安只好妥协,“好好好,我听你的就是了,以后再也不赌了。”
“你发誓!发誓你以后绝不再赌!”袁竹说道。
姜佑安皱起眉头,“至于吗?我向来说话算话,说不赌就肯定不赌,你信不过我,发誓你就能信了?”
“佑安姐姐,你就发个誓吧,这样袁姐姐就安心了。”阮荷劝道。
戴庭芳、程祥和李长风都一言不发地看着姜佑安,但显然,他们都很认同袁竹。
姜佑安无奈地举起手来,“好,我发誓!如果我以后再赌,就让我再看不到美貌的男人,行了吧。”
袁竹这才松了口气,笑了出来,“你这个誓发得倒是挺认真的,我信你了。”
姜佑安也笑了,把钱袋塞到袁竹手里,“反正我已经决定办弓箭社了,等我招到男社员,哪里还用赌博赚钱。”
“随便你,只要别把男人弄到家里来就行,我看着就觉得烦。”袁竹把钱袋揣进怀里,向屋里走去。
“姑娘要办弓箭社?”戴庭芳问道。
“书院不招收女人,姑娘就自己教阮姑娘,弓箭社也不招收女人,姑娘就自己组建弓箭社,姑娘这样的心性,真是让人佩服。”程祥笑着说道。
“谁让这世间对女人的束缚那么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烦死人了!我才不管这些,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姜佑安说着,挑起担子进了屋。
“姑娘真是厉害。”程祥跟在她身后进了屋,“我家公子跟袁姑娘说了昨天的事,姑娘不会怪他吧。”
“他这样的性子,我早就知道了。”姜佑安把担子放好,坐在竹椅上,接过李长风递来的茶喝了两口,“况且他又没有恶意,只是不希望我沉迷赌博,有什么可怪的。”
程祥笑了笑,“那我代公子多谢姑娘了。”
姜佑安回头看着程祥,笑着说道:“他不是不让你代他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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