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身体已经疼得无法动弹,姜冉依旧咬牙将自己缩成一团,胸/口处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抬手去捂,动作间,她余光瞥到剑一站在身后,视线并非完完全全落在自己身上。
左手又肿又红,已经无法动弹,右手指尖悄然挪到左手旁,小心翼翼地将袖袋中的传音石拿出。
好不容易拿到了传音石,可因身体疼痛,手止不住地颤抖,意识迷迷糊糊间竟不小心将传音石落到了地上。
“咚—”
淦!
姜冉呼吸一滞,眼疾手快,咬牙抓过传音石握在手里。
“剑一,还不快把她手里的破石头给扔了!”敖月有些不耐烦了,一个凡人怎么能有这么多花招?
若不是敖华传令说魔神要留着这小丫头的性命,她早就扭断她的脖子了,哪里还轮得到她在自己眼前放肆。
后衣领被一道蛮横的力量揪住,直接将她从地上拽起来,骤然收紧的领口勒住脖子,也阻断了姜冉的呼吸,她本就憔悴的小脸变得惨白,又在霎那间憋得通红,不断扭着身体,想要挣脱束缚。
该死的魔族,
“剑一,别伤她性命。”敖月悠悠地补了一句,她可不想得罪魔神,不然下一个死的便会是自己。
禁锢的力量骤然消失,姜冉猛吸一口气,久违的空气灌入肺中,涨红的脸色逐渐恢复,可剧烈的呼吸也加剧了她的疼痛。
鲜血从嘴角滑落,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擦,鲜血沾了满手,也蹭到了传音石上。
见已经暴露了,姜冉顾不得藏,正想着给文昀传信,可还没等激活传音石,就被剑一忽地抓住手臂,扣她手中的玉石。
姜冉紧拽着拳头,抬脚朝剑一踹去,激活传音石,用尽全力大喊道:“文昀,后山瀑布,山—不要—”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姜冉脸上,敖月不知何时站到了姜冉身前,她直接夺过少女手中的传音石,砸在地上摔成两半,睨了剑一一眼,骂了句“废物。”
剑一松开手,姜冉无力地滑倒地上,眸中映着那块已经被砸成碎片的传音石,浑身上下的剧痛让她再也挪动不了一点了,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直到眼前突然漆黑一片。
文昀,你收到消息了么?你会找到我的吧?
*
“吾的老友,又见面了。”
似乎是过了许久,姜冉动了动双耳,只是唤醒她的并不是文昀,而是那道嘶哑的嗓音。
她缓缓睁开双眼,果然发现自己正漂浮在虚妄之中,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都传来阵阵刺痛,又如火焰灼烧般滚烫。
“怎么样,这是吾亲手为你打造的阵法,能让你在短时间内体验极致的灼热与严寒,你感受一下,是不是比上一次来效果更好了?”
突如其来的寒流席卷而来,姜冉身子猛地一震,冷意从四面八方涌来,被汗水浸湿的衣物在骤降的空气中透着深入骨髓的冰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一开口,面前的空气中瞬间凝起片白雾。
“又是你!你是谁,为何能进入我的梦境?”
“这可不是什么梦境。”男人笑了几声,那笑声犹如刀片刮在骨骼之上,吱吱呀呀,让人毛骨悚然,“这里是净浊渊。”
挂霜的睫毛轻颤,姜冉瞪大双眼,面无血色的脸上惊愕难消,她四肢皆被束缚,只能用微微发颤的声音问道:“你是魔神?”
“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不过,今日吾找你来不是叙旧的,吾要打开封印,告诉吾,玄冰玉佩在何处?”
姜冉晃了晃发胀的脑袋,身体在经历严寒后又如同掉入了炼狱的火海中,吸入的每一口空气都是滚烫的,灼烧着喉咙,撕扯着肺部。
眼皮无力地耷拉下来,她轻蔑一笑道:“我怎会知道?”
“噢,吾倒是忘了,如今的你确实一无所知。”魔神并无恼怒之色,用黑雾凝成的手虚抚过少女的脸颊,故作怜惜道:“让吾来帮你回忆,只是这个过程会有点痛苦,你要忍耐一下噢。”
那双手从脸颊处缓缓上移到额头,带着浊气凝成的灵力在少女眉心轻轻一点,一时间,魔神周身浊气四溢,飘散到空中,又缓缓聚在一起,凝成一根泛着黑紫色光芒的丝线,连接着魔神与姜冉的眉心。
意识浮浮沉沉,似有千斤重物压在脑中,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一幕幕画面从脑海中掠过,却什么也抓不住,倒是要将她的脑袋撑爆了。
姜冉看着那条连接着自己与魔神的浊气,只觉得自己的力气与生命都在一点点地流逝,双眸无力地阖上。
文昀,我还等得到你吗?
*
是夜,天色幽暗,星辰皆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几缕稀疏的月光被高墙深锁,在院落中投下斑驳的光影。
家家户户都熄灭烛光,整座青桥城一片寂静。
小城西北角,有间僻静偏远的小院,院落一隅的柴房内,灯火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浊气腐臭味。
文昀站在柴房中央,手中握着姜冉的长鞭,面容冷峻,狭长的凤目布满了红血丝,带着隐忍的杀气,盯着对面跪坐在地上的那名剑修。
剑修身上遍布着数不清的伤口,道道皮肉外翻,深可见骨,混着浊气的血浸湿了衣衫,淌了一地,滋滋冒着黑烟。
握着长鞭的手微微发力,一道幽蓝的灵力注入鞭身,长鞭高高扬起,又带着强劲之力骤然落下。
只听得“啪”一声脆响,剑修的脸颊上赫然出现一道血痕。
文昀应是用足了力气,剑修身子一偏,转眼趴在了地上。
“再问你一次,姜冉,在哪里?”
文昀的声音带着森冷的寒意,他站得笔直,身形如遒劲古木般钉在地上,一动未动,盯着地上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
半晌没见到反应,候在一旁的泽尘走上前,朝剑修踹了一脚,道:“仙君,又昏死过去了。”
“弄醒。”文昀语气冷冷,好似习以为常,又似百般无奈,他看了眼窗外,又问了句,“瑶宇可有回来?”
“未曾。”
泽尘看到男子握着长鞭的手骤然握紧。
那长鞭的手柄取的是块普通的木材,并未经过精细打磨,他握着长鞭从烈日当空审到了夜幕深沉,拇指指腹处已磨出了一颗水泡,可他好似却浑然不觉。
泽尘掐诀将剑修弄醒,其间瞥了眼自家仙君不知痛痒的那般模样,歪了歪脑袋。
不就是姜冉丢了吗,找找不就成了,再说,一个凡人而已,何须动此大怒?
看着已经被弄醒不下二十次却依旧还没死掉的剑修,他忍不住问了一句:“浊气控制人心魔,这剑修一直不说想来是被浊气操控,仙君为何不用净化术祛了浊气再审?”
“他是鬼魂之身,姜冉说过,鬼魂在世间飘荡一月便会灰飞烟灭。我无法判断他的鬼魂已经飘荡多久了,没有阴阳师稳住魂魄,浊气一除,他必定灰飞烟灭。”
追踪术探不出姜冉的下落,审讯了好几个时辰也得不到结果,瑶宇在外寻了这么久也毫无音讯。
魔族暴/虐无道,草菅人命,而她又性子刚烈,从不肯服输。
心中划过一道没由来的慌乱,文昀眸光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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