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紧扣着的手腕倏地松开了。
可紧随而来的,是落在心口处绵绵密密的刺痛,如千万根银针齐齐落下。
姜冉头一次觉得,原来说谎是会心痛的。
这种痛,从心底深处蔓延而来,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
她垂下眼眸,不敢去看文昀的神情,不想看见他眸底为她亮起的光又因她而灭。
那便走吧。
她没再犹豫,转身往小院方向走去,直到背过身,泛红的眼眶顷刻间蓄满了泪水。
几滴泪从眼角溢出。
她不想叫文昀看出端倪,并未抬手拭去,便任由其淌了满脸。
文昀被姜冉的那句话禁锢在原地。
从未对仙君心动过。
短短八个字,字字如刀,插在心头。
他向来孤傲,于这世间万年,从未对谁有过期盼,也从未像今日这般,祈求从别人口中听到什么话。
他这颗心,冰封了近万年,第一次跳得如此鲜活绚烂。
只因那人是姜冉。
她憎过他,怕过他,算计过他,安慰过他,也在他面前展露过片刻的柔情。
正是这样的姜冉,走近他单调乏味的生活,捧着他冷若冰霜的心,一寸一寸将它融化。
可最后,又弃之如敝屣。
桂花落了满地,不知何时被碾碎成沫。
就如同文昀的心,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一阵阵钝痛从心底蔓延,卷着苦涩与不甘,如滚滚而来的海水将他淹没。
他无力地松开手,像一片无根的浮萍,被波涛汹涌的海浪一遍又一遍地拍打。
看着姜冉嘴角那抹冷到极致的笑和决然离去的背影,文昀连开口留下她的勇气都没有。
眼眶红了一圈,氤氲的水汽渐渐聚拢在黯然无光的眼里,像极了一潭死水,毫无生机。
直到院门开了又关,传来“嘭”一声巨响,文昀才从一片死寂中清醒过来。
睫羽轻颤,泪夺眶而出。
是了,她说她没心动过……
姜冉在院门关上的瞬间,无力靠在木门之上,缓缓滑落跌坐到地面。
短短几步路,仿佛耗尽了她全部力气。
她自认为还算冷静,可在抬手擦拭眼泪之际,才发现那只藏在袖袍中的手正抖得厉害。
手中那方帕子早已被她攥的皱皱巴巴,沾满了掌心的湿汗。
她浑然不觉,故作镇定地擦去眼角的泪。
未等锦帕落下,又一滴眼夺眶而出。
一边落泪一边擦拭。
来来回回几次,终于,姜冉再也忍不住了,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像是被刀割了一下,彻底崩断。
她埋下头,抑制不住大哭起来。
只是她哭得压抑极了,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因为她知道,文昀还未离开。
*
芙照从雀翎宫出来便朝着天宫西厢院走去。
渡过雷劫,修为到了上仙的仙君仙子能快速往返于九重天上下,也有能自由出入天宫的资格。
所以,像文昀,芙照和玄焰在天宫并无住所,通常议完事便回自己那一方洞府。
西厢院是为低阶修为的仙族准备的,免了他们多次往返的劳累,也省得司禄殿每日制作通行腰牌。
芙照到西厢院的时候,瑶宇正在庭院中舞剑。
自随着姜冉离开蓬莱阁,瑶宇便没再穿阁中弟子的常服,所练剑法也并非蓬莱阁的木系法术。
打眼一看,根本认不出这是蓬莱弟子。
可芙照却不以为意,甚至站在一旁默默看了许久。
其实,瑶宇是芙照强行带回蓬莱阁的。
净浊渊出事之后,芙照作为蓬莱阁主带着一众弟子前往龙宫支援,不承想,碰到了遇难的蚌族。
偌大的碧海琉璃殿空无一人,只有受了重伤无法恢复人形的十几枚蚌壳凌乱散落在大殿中央。
芙照于心不忍,当即便掐了诀,替蚌族疗伤。
华光暴涨而弱,一名英俊少年破光而出。
一袭青色长衫缀着白色珍珠,长发由银色丝带简单束起。
他抬起手,拨开额前散落的几缕碎发,露出一双碧色眼眸。
举止从容,不急不躁,宛若山涧清泉,清冽而不失温柔。
芙照一时看呆了眼,直到少年朝她见礼,她才知道这是蚌族公子瑶宇。
她同情他的遭遇,想为他提供一处庇护,便热情邀请他拜入蓬莱阁。
瑶宇行了礼,疏远冷淡地拒绝道:“谢过阁主好意,瑶宇无心拜入蓬莱阁,如今小妹丧命,族人重伤,我只想守在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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