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嘉臻没跟闻斯聿说过她在哪个酒店住哪个房间,但他居然都知道,一句话没问。到底还是忌惮方惟在隔壁,来的时候没敲门,给她发信息,让开门。
见到他的时候她没说话,往他肩上拍一掌,气声说:“滚进来。”
闻斯聿享受的不行,笑着,爱死她这种口嫌体正直的态度,巴巴地跟着进门,门一关就从后面抱住她,埋进她脖颈。
“声音这么小,搞得跟偷.情一样。”
纪嘉臻推他,偏偏他还跟个狗皮膏药一样死也推不动。
“你来干什么?”
“说了啊,想你想的不行。”
他捏着她肩膀把她转个方向,正面朝他,又把她双手放到自己腰后,摆出拥抱的姿势。
她嫌烦,掐他侧腰,说:“闻斯聿,我俩才三天没见。”
闻斯聿很郑重地落两个字在她耳边:“难熬。”
“像三年一样。”
纪嘉臻清楚感觉到,他说“三年”的时候,抱她抱的更紧了。
他抬起头,额头贴上她脸颊,睫毛轻扫过她皮肤,带来一阵痒,紧接着是如鲠在喉的痛。
他说:“纪嘉臻,三年好难熬啊。”
闻斯聿声音微哑,这句话像闯过喉间的层层关卡才终于说出来一样,带着倾诉,带着委屈。
三年好难熬。
车祸后修养身体的那半年,他靠看她的电影来打发时间。之后的两年半,想她的时候,他也会看她的电影。
三年下来,每部都看了十遍以上。
可想她的次数又岂止那些。
越看,越想她。
他从前很讨厌虚无缥缈的幻境,爱上她以后,他突然喜欢上做梦了。
梦里有她。
纪嘉臻抿唇,手垂在身侧,没如他所愿地回抱,而是搭到他手臂上,就这么放着,没再推开他。
她当然知道三年有多难熬,蛰伏在美国的三年,她也觉得难熬。
她也没想过那些难以入眠的时刻,在大洋彼岸,有人游离于“粉丝”名头之外,想着她,念着她,甚至,沉默地爱着她。
……
这个夜晚,没有直白的性.爱,没有缠绵的亲吻。
只有,长久的拥抱。
*
凌晨忽然下起暴雨,雨点被海风吹斜,拍打在阳台的玻璃门上。
淅沥雨声伴随着闷雷,纪嘉臻睡的不**稳,一记毫无征兆的雷声让她在半梦半醒间浑身一颤。
身边人时刻关注着她,感受到她的惊吓后轻拍她背。她得到一点安全感,于是往他怀里缩。睡了一会儿后觉得热,又翻个身背对他,往边上挪了点透气。
闻斯聿下一秒就贴过来抱着她。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她睡的不舒服也就染上了点脾气,耸两下肩,语气不耐烦地说:“好热,别碰我。
他不撒手,拽了她身上的被子。
纪嘉臻半梦半醒,没法思考,一味地往床边缘挪,离他越远越好。
闻斯聿偏要抱着她,终于把她惹来火了,嚷着要他滚回去,从哪来的就滚回哪去,明天就滚。
他终于不动了,往后撤一点,完事又觉得撤多了,又回来点,保持一伸手就能碰到她后背的距离。
闻斯聿灼人的体温没了,窗外的暴雨还在,依旧吵得她睡不着,反而越来越清醒,躺了大约十五分钟,她彻底精神了,翻身,睁开眼睛,看向天花板。
“还热吗?
闻斯聿突然出声。
他一直没睡,盯着她这边。
纪嘉臻瞥他一眼,小臂横到眼前,倦声问他:“你不睡觉到底要干嘛啊。
闻斯聿摸她胳膊,觉得没那么烫了,又到她身边贴着她,回话的声音算小。
“想你别离我那么远。
*
这场雨下了一整夜,到清早雨势都没见小,夏洵打来电话,说今天歇一天,声音听着也是困的不行的样。
一天的休息时间恰好撞闻斯聿心坎上了,这意味着他能二十四小时都赖在纪嘉臻身边。
昨夜闹腾到三点半,纪嘉臻接完电话又睡着了,闻斯聿倒不困,陪她躺了两小时,期间没阖过眼,拿她手机,玩她最近有点上瘾的一款游戏。
那一关她卡了好几天,前天深夜还发朋友圈,中指的表情配游戏界面的截图,灰色的“失败二字大而醒目。
他玩了一个半小时,给她把那关过了。
纪嘉臻迷迷糊糊睁眼的时候觉得脚踝冰冰凉凉的,她眯着眼看过去,上面敷了薄薄一层白色药膏。
她猜的,应该是药膏。
闻斯聿坐在床尾,手里在摆弄什么,她看了一会儿,刚想开口,他转身了。
四目相对,他挑眉,把温热的东西覆到她脚踝上。
钻心的暖意。
“还困吗?
纪嘉臻声音有些哑:“几点了。
“十一点,饿不饿。
她看着他伸手,缓慢揉着被发热的东西覆盖着的那一片。
“有点。
闻斯聿抬眼看她,说:“火锅,想在房间吃还是去外面吃。
纪嘉臻胳膊撑到床上,坐起来,“外面吧。
脚踝开始有灼烧感,她缩一下脚,问他:“这什么。
闻斯聿不回答,把手伸给她,拽着她完全坐直,反问她:“我俩就三天没见,你怎么给自己弄一身伤的。
他从她脚踝看向她后肩,最后看她眼睛,语气和眼神里都透着一股兴师问罪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的意味。
她探身戳一下发热的敷贴,回:“拍戏啊。
第一天跟老师练舞的时候没注意,扭了脚,当时只是痛,晚上回来才发现肿起来了,问题倒也不算大,能正常行走,她不想耽误拍摄进度,也就没跟别人说。自己买了药,涂了一次之后就嫌麻烦了,撂着没管它。
后肩的淤青是在剧组的时候被设备撞的,东西太大,扛着它的工作人员有视野盲区,她当时站原地理衣服,就这么碰到了。事后工作人员给她说了好几遍对不起,但也就是个意外,没什么可抱歉的。
伤就是这么来的,她在照顾自己这方面一向缺点细心和耐心,导致这两处地方三天都没好。
闻斯聿跟她商量:“下次受伤,第一时间告诉我。
纪嘉臻掀起眼皮睨他,“告诉了你能来?
他信誓旦旦地回:“能。
就这一个字,但她从他那架势里听出了“我他爹的当然能的意思。
她轻嗤一声,懒得理,把脚搭他腿上晃两下,“弄干净,饿了。
*
闻斯聿这人挺心机,出门前还特地换了件衣服,因为看出来纪嘉臻穿的是上次从他衣柜里拿走的T恤,而他恰好带了同款,于是换上,跟她穿一样的。
他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包是他背,伞是他拿,店是他找,车是他叫。纪嘉臻要做的就是跟他后面走,甚至都不用抬头。
暴雨天,几乎没人出门,所以闻斯聿敢肆无忌惮地牵着她,从电梯到上车,没松开过。
在火锅店坐下时,纪嘉臻拨头发,让闻斯聿把包给她,别的话没说,但他就是知道她要干嘛,没递包,手伸过去。
纪嘉臻看着,她的发绳就在他手腕上。
那一瞬间,她有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她的话闻斯聿一直记着,鸳鸯锅底,一半清汤,一半辣锅,加麻加辣的那种。
纪嘉臻筷子想往辣锅伸,被他挡回去,瞥一眼她脚。
“伤没好,吃清淡的。
于是那辣锅就他一个人吃,但他不是很能吃辣的人,吃到一半就辣红了脸。纪嘉臻让他别吃了,他不听,像跟她来海城前夜说的那句话杠上了一样,辣的烧胃也没停。
纪嘉臻咬着筷子望他,“有必要这样吗?
闻斯聿灌了一大口冰饮,额上渗出汗,回:“我扔了你包里的烟。
她挑眉,“我同意了?
他撂筷,脚勾她椅子,把她转个方向,和她膝盖相抵。
“酒喝过了,够不够烈你说了算。你演的每部电影我都看了不下十遍,台词随你问。你过不去的那关游戏我帮你打通了,有点无聊但没到脑残的地步,够打发时间。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加麻加辣的火锅,等你好了再吃一次。”
至于记不记得所有习惯和照没照顾,她都看在眼里。
“剩最后一条,戒烟。”
他看着她,眼神带着询问。
你敢不敢。
你愿不愿意。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纪嘉臻捞过桌上的空杯贴他脸上,杯壁残留冰意,水珠挂他脸上,往下淌,滴在他手背。
“戒几天试试。”
那意思是,给他一个考察期。
*
暴雨持续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转小雨,小归小,剧组依旧拍不了,只能再往后推一天。
九点五十,纪嘉臻突然惊醒。
她今天还有一段舞得学,和老师约的时间是十点。方惟说过会在九点半叫醒她,但她没收到电话。
她按亮手机屏幕,方惟的微信沉在底部。
【睡醒给我回电】
她对闻斯聿比个噤声的手势,拨通了方惟的电话。
“醒了?”
电话接通,方惟的声音传来。
“是,您没叫我。”
“舞蹈课程给你推了,今天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学。”
纪嘉臻没看懂方惟的用意,毕竟今天学完,就不用再耽误明天剧组的进程。
方惟声音悠哉,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再睡会儿吧,睡醒来我房间。”
她接着说:“带上他一起。”
纪嘉臻当即看向闻斯聿,指他,用口型对他说三个字。
“你完了。”
随后回方惟:“我现在就来。”
现在让她睡也睡不着的。
闻斯聿完全没放心上,不当回事。
*
方惟在房间泡好了茶,让她进,而后对着闻斯聿说:“在外面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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