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儿有些心虚地问:“这香囊……有什么不对?”
宋汝璋眼眸的幽深好不容易淡下去,此刻又卷土重来,变得更幽更深:“这香料是市卖货,可这味苏合香的配方有些特殊,只有宫里头才有。”
原来是说这个呀,薛灵儿松了口气:“是我见县主娘娘佩在身上,又香又好看,跟她讨的。”
现在丹阳县主就是万金油。
但宋汝璋不依不饶:“这味苏合香的配方,并不出自内务府,而是梧桐宫……那位薛贵妃自行配制,如今那位已经离世三年,丹阳县主又从何得来?”
薛灵儿再一次叫苦不迭。这宋大人,好好读他的圣贤书,掌管他的翰林院不好吗,为什么要懂得这么多东西?品茶、制香,这都是爱享受的妇人女子闲来无事的玩意儿,他干嘛要懂这么多?
这香囊,当然是她自己配制,与丹阳县主无干。
前世在梧桐宫闲来无事,鼓捣出一个独家配方,百花芬芳中有蜜糖的香气,为皇亲和世家女子所喜爱,但薛贵妃是何等促狭任性之人,配方偏偏秘而不宣,只在高兴的时候,随意赏人一些,因其珍稀,更加受追捧,丹阳县主性子高傲,不曾向她讨过,确实不曾拥有。
这一阵子出去交际,她学着自己前世的样子做了这个香囊,万万想不到被宋汝璋抓了把柄。
但,混过一时是一时,薛灵儿扯谎的功夫,是越来越收放自如,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睛:“如果大人说的是真的,也许就是薛……薛贵妃生前赠她的,究竟怎样,我怎能知道?”
宋汝璋一时也分不出真假,只觉一切都太过凑巧,这一早上闹的他疲累不堪,摆摆手:“好了,是我多疑了,晚上等我回来吃饭。”
薛灵儿看他自己扣好腰带,目送着他出门,从水榭窗子看着流云伺候他上了官轿,这回再好的茶也是不敢喝了,逃生一般走出了灵犀阁的门,与秋香汇合,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回悲寥轩,薛灵儿准备回去什么也不想,先补一个回笼觉。
这一大早上,又惊又吓,可累死她了。
但有一件事,她走了一路,也想不明白。宋大人连梧桐宫用什么香都一清二楚,闻两下就分得出来,他对薛贵妃,有那么熟吗?怎么她生前,一点也不知道?
本来还想撩撩闲,盘问他对薛贵妃有什么看法,这下可不敢了,以后躲还来不及。
无论如何,得抓紧干正事,赶紧摆脱这个前世的冤家,否则日复一日的过去,他越来越可怕了。
薛灵儿饱饱补了一个回笼觉之后,去找丹阳县主,没想到自己这么好运,简直是瞌睡时候有人递枕头,丹阳县主被郑皇后召见,准备下午进宫。
薛灵儿软磨硬泡,要跟进宫里去,丹阳县主在其他事上都纵着她了,唯独进宫,毕竟是非同小可,没敢答应。薛灵儿发挥了被宋大人新近训练出来的扯谎本事,起誓发愿地说,昨晚薛贵妃托梦,今日务必要进宫,为安国公府申冤一事,成败就在今日。
并且,薛灵儿自己想出了主意,扮成丹阳县主的贴身侍女之一,只想到御厨房走一趟,问几句话,绝不乱走乱问,丹阳县主虽然心内打鼓,想她一个年轻女子也闹不出什么大的风波,勉勉强强答应下来。
下午,跟在丹阳县主身畔,再度走进了皇宫朱红色的大门,这次并非来朝见皇帝皇后,加上极力稳住了心绪,一心只等着丹阳县主依照计策行事,故此等在皇后的坤宁宫殿外的时候,内心接近无波无澜。
等到约定的时候,果然丹阳县主在里头唤人,薛灵儿一身县主府宫人装扮,低着头进去,先给皇后行跪拜礼,只听皇后笑着说:“这个侍女瞧着眼生,不是你寻常带的那个。”
薛灵儿心里一跳,越发不敢抬头,就听县主格格一笑:“寻常带的那个今日病了,便带这个来见见世面,如烟,把我那药拿到御厨房炖煮,可仔细了火候,不然药效不灵呢。”
薛灵儿故意粗哑着嗓子答应了。这是二人事先商量好的计策,县主假装心口疼,要现煮现服一味偏方,郑皇后必定派人跟着,但也无妨,只要到了御厨房,就算大功告成。
郑皇后果然吩咐道:“画扇,你跟着她去。”
薛灵儿心里一紧,几日前跟宋汝璋来接受皇封诰命,就是这个画扇跟着她去了御花园散步,还被她捉迷藏耍了一道。
二人走出皇后的宫殿,往御厨房的方向走,闲来无事,那画扇果然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搭讪道:“这位姑姑,我瞧着你怎么有些眼熟。”
薛灵儿转开脸假装看风景,粗哑着嗓音答道:“以往来的是我姐姐,想必姑姑看她看熟了。”
画扇思忖了一下,不得要领,眼见御厨房就在眼前,便也丢开这回事,走进去安排炖煮药剂一事。
御厨房的人见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亲自来安排这件事,自然十分巴结,又说是县主自己的侍女来看着火候,便多派了几个人辅助燃火填柴。此药需要大半个时辰,画扇哪里能耐的住这个性子,一见这外来的侍女已经被围住,料想不会乱跑,于是叮嘱了几句,便自行走开,去办正事。
薛灵儿松了口气,她的目的这便达到了。
先是与这几个人寒暄了几句,便打听起一个人来,是御厨房的一个厨娘。
三年前自己的死,明面上的那盘事情,薛灵儿早就已经通过县主打听了个清楚。
三年前的梧桐宫,薛贵妃在生辰宴上被毒杀,心尖上的宠妃被害死,皇帝自然雷霆大怒,令内务府彻查,务必查出凶手严办。
薛贵妃饮了一杯果子酒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地身亡,一查这杯酒果然有毒,顺藤摸瓜,谁接近过这杯酒,接近过酒的人,谁与她有仇怨,几番盘问聆讯下来,金贵人供认不讳。
一年前薛贵妃罚跪,害她失去了胎儿又失去了皇宠,于是把所有过错都怪到了薛贵妃头上,日日夜夜只是想复仇。
但安国公府这棵大树,在朝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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