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竹脚踝还有轻微痛感,站不了这么久,就在床脚坐下来,看见他轻微皱眉,猜到了什么便更放肆地向内挪了挪。
“你说,我听。”她语调干脆。
季望舟是有一些洁癖的,但因为早上受了伤,头痛得紧,不欲和她在当下追究。
他闭了眼,舒适地将脑袋仰放在头枕上,“你可以理解成,她从前对我而言有用,但如今没了。”
又是这套说辞。
明竹听着夜里渐弱的雨声,用一双审视的眼睛开始勾勒他脖颈的线条,他皮肤不算白,但依旧看得见青筋的形状,喉结有轻微滚动,是唾液下行所引起的,真真长得一副极好的皮相。
如果没有今天这茬事,以她的性格,一定得在野蔷薇多磨上一段时间从而拿下这人。
她的视线又迂回到他的下巴上,这人似乎不长胡子,说:“你是利益至上主义者。”
这话并非是绝对地做出定义,相反,她用这句话在试探。
“你当然可以这么认为。我和方雯是大学校友,部门联谊认识的。”季望舟也没打算藏着掖着。
明竹歪着头看他,尝试找到一个角度来看清他脸上其余地方有没有胡青。
明竹:“你需要联谊?”
季望舟:“既然要在社会上生存,人际交往是必要的事。”
他把大学称为社会。
明竹想,这是他给自己寻觅女人找的借口。
“所以,你看中了方雯。”
话音盘旋在以雨声衬托寂静的卧室里,忽然响起一声笑。
视线的停留处变了,季望舟正看着她,明竹发现,他上唇上方的人中处泛着些许青色。
“你这么想?”
“不然?”
季望舟又靠了回去,这次是睁眼盯着天花板,“她看中了我。”
短促的一句话,引起了明竹不自禁地一声笑。
不是嘲笑,就是忽然胸腔内一股气流憋不住了。
“嗯……”她尽量把笑意沉下去,“她追你,你不答应,是这样?”
她终于发现他们的第二个共通点,一样的自信。
虽然,他的皮相足够作为一项夸耀和展示的资本。
“不重要,”季望舟平静地说,“总之,我的确利用了她。”
利用这个词太微妙了,明竹不忍好奇。
“什么意思?”
“我的另一间茶室出了一点事,”他把来龙去脉简单陈述,“……方雯帮了我一个大忙,请了她的父亲出面解决,事情办得很顺利……当然,所谓人际关系,必须得有来有往。”
明竹微微拧眉,有所遐想。
季望舟将双眸投射到她脸上时看到了这一微妙变化,笑了。
“没你想得那么脏,只是吃了顿饭。不过——”
明竹看他停顿了,问:“不过什么?”
“第二次还想求人帮忙的话就得有深层次的付出了。”
其实就在昨晚,他给方雯去了一通电话,因为临时找场地是件困难事,而方雯恰好经营一家画廊,画廊最近的展览布置为古朴清淡风格,里面有个封闭空间适合谈事,仅需稍微调整布局和装饰便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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