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子慕说出答案后,夫子院里爆发胜利的惊呼。
晏青莺是这里边最咋呼的,满脸兴奋,抱上大哥哥的胳膊,“接下来要组队是不是?算我一个!”
晏知鸣还没来得及高兴,又板起了脸,“你一个女孩子……”
“那规则上又没说不让女孩子参加!”她振振有词地打断他,“也别说什么从来没有女孩子参加过这种话,从前还没女学呢,现在不是有了吗?”
“你……”晏知鸣语塞,调转矛头,“三叔父和三叔母也不会答应。”
“那本来三叔父和三叔母也不让你去,我都帮你了,你现在却拿他们压我?哪有你这么做哥哥的!”
她满脸气愤,甩开他的胳膊,本来是撒娇的,现在成了质问。
晏知鸣理亏,语气放缓,“好了,要是三叔父三叔母答应,我就带你好不好?”
“真的?”
“嗯。”
晏青莺立刻跑进了屋里,去央求、卖乖、耍无赖……
其它人又在外围着石桌坐下,楼珩从祁子慕手里夺过画纸,匪夷所思地问:“你这怎么看出来这是锦鲤的?”
祁子慕骤然深沉,朝他勾了勾手指。在他耳朵凑过来时,一本正经道:“你猜。”
楼珩:“……”
白他一眼就此作罢。
“各位!”晏青莺又跑了出来,左手拽着无奈的三叔父,右手拉着打哈欠的三叔母,“现在开始投票,赞同我参加蹴鞠的请举手!”
她自己先举了双手。
“咳咳!”
得其提醒,晏青霜和晏青晞对视一眼,默默举起了手。
“阿榆阿榆!”晏青莺急得跺脚。
晏青榆反应慢半拍,随即将手举高。
见她如此,楼珩也兴致勃勃地举手。
“你凑什么热闹?”晏知鸣没好气地踢向他的小腿肚。
“我当然要和我的小世子妃一条心了。”他理所当然道。
晏知鸣:“……”
他身后的祁子慕不自知地翻了个白眼。
“三叔父和三叔母一人算两票,现在五比五。”晏青莺再次对晏青榆使眼色,努嘴指使,“咳咳、阿榆!”
晏青榆侧目,与身旁正好回头看,且些许困惑的祁子慕四目相对。
她嫣然一笑,带着些灵动的狡黠,抓起他搭在桌上的手,一起举起。
“耶!现在六比五,我赢了!”
晏青莺雀跃地跑下来,在晏知鸣面前得意洋洋,被他弹了脑门。
“你……”
“带你可以,老实一点听哥哥安排。”
她捂着额头,不情不愿,“好吧。”
一旁的祁子慕看着得逞的晏青榆微微挑眉,“谁准你替我……”
“谁准你这么碰别人了?”楼珩轻斥,将他们的手分开,“男女授受不亲,你不可以随随便便碰别的男人知不知道?”
“那你的爪子又在干什么?”不等晏青榆作反应,祁子慕先质问,一巴掌将他打开。
楼珩歪头,勾唇一笑,“我和你能一样吗?”
“闭嘴吧你。”祁子慕都能猜到他要说什么,那番油腔滑调,他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你适可而止吧楼珩。”
晏知鸣走过来,挡在了晏青榆前面,“阿榆单纯,你说多了,她万一当真了怎么办?”
“那我就娶呗。”他丝毫没有为难,“外面还有哪个男的靠谱,你把阿榆交给我,不应该是最放心的吗?”
祁子慕恶寒,“谁不比你靠谱。”
“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就是你。”楼珩白他一眼。
晏知鸣嗤笑一声,对着妹妹们道:“瞧,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吵起来了。”
他还语重心长,“不过你们阿珩哥哥说的对,外面的男人没几个靠谱的,你们可擦亮眼睛,别被什么花言巧语、好看皮囊给骗了。晚点嫁人没关系,不嫁人也没关系,千万不能委屈求全找垃圾,大不了哥哥养你们一辈子。”
“你个倒数第三装什么?”祁子慕看不惯,拆台道。
他们吵吵嚷嚷,几个姑娘喜笑颜开。
京城坊间传有四大不孝子,第一混世魔王祁子慕,指他恃宠而骄,胡作非为,惹民怨四起。第二风流纨绔楼世子,指他流连烟花柳巷,四处留情,误无数姑娘终身。第三家门不幸晏知鸣,指他为清流世家嫡长子,竟出入青楼喝花酒,辱没门楣,是百年晏氏唯一的污点。第三皇室草包宣十六,指他十年不能从上书房毕业,门门都读门门差,样样都学样样废。
——
女学初创阶段,课类繁多且杂,试图从一次次的实验和反馈后,调整和拟定出最佳方案。
今日草药学,夫子带众学子上后山寻药识药。个个扎起辫子,襻膊束袖,挎着小背篓,叽叽喳喳爬过小山坡。
女学的第一批学生,都是世家和清流门户送来的贵女,平常甚少出门,没走多远便累,所以行进缓慢。
相比之下,晏青榆便有优势。她爬山采药是常事,腿不疼气不喘。别人围坐休息时,她勤快地挥着锄头挖野菜。
每到这个季节,山上蕈菜疯长,张郎中上山便会勤一些,专门采蕈菜回来。张郎中的妻子巧娘子便会给她和稻子哥哥烙野菜饼吃。
张郎中家清贫,他又是个心软的,常常接济旁人,弄得自己揭不开锅。这野菜饼,对他们而言也是大餐一顿了。
巧娘子的手艺好,再简单的食材在她手里也会变美味。如今她自己动手,不知道能不能做出那个味道。
晏青榆一边想一边挖,晏青晞蹲在一旁翻小册子,比对着上面的图,想认出这是什么。
“蕈菜?”
她点头。
“阿榆不用看都认识,是都记住了吗?”
旁边传来嗤笑一声,“乡野丫头认识野菜不是很正常?指不定还觉得这是宝贝呢!”
晏青榆觉得这声音耳熟,抬头一看,果然是陈玉荔。
她没多在意,毕竟……话也没错。
“挖那么多,你们该不会想带回去饱餐一顿吧。”
四面传来讥笑声。
“不必理会。”晏青晞小声道。
陈玉荔耸了耸鼻子,用手扇了扇,“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同伴们会意,哄笑一团,“是寒酸味!”
晏青榆蓦地顿住。
“你们不要太过分!”晏青晞站了起来。
陈玉荔嘴一瘪,立马委屈,“我们开玩笑的呀,小晞,你不会真跟我们生气吧。”
余光里,晏青榆看到六姐姐捏紧了拳头,但没说话。
她默默聚拢手下的碎土,对着陈玉荔的脸就是一扬。
“啊!”
陈玉荔迷了眼,脚步踉跄着后退。
晏青榆并不罢休,一爪又一爪甩去,有人上来拉扯,她就像一头小兽一样,无差别地攻击每一个人。
“你个混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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