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阶之上有多少人关心第六位守阶者,干芊芊并不清楚。
但在这一层山阶之下,所有的修仙者都全身心投入着。他们的目光随着双斗灵阵的斗柄而转动,同时或在灵石、在纸册、在地面上描画记录,激烈地分析着。
“灵符化灵阵,七杀变星宿。你们听见了吗?干芊芊说她的灵阵叫双斗,真的是好巧妙的心思!”
“这……北斗我倒是知晓,乃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共七颗星宿。前四颗谓之魁,为斗身;后三颗谓之杓,乃斗柄。可南斗是什么?”
“堂堂修仙者,你就算不知道南斗,可难道连南府六宫都没有听说过吗?那司命星君你总知晓了吧,他便是掌管南府六宫之下,第一天府宫的星君,凡人的命数寿数,可都在南府六宫的手上握着呢!你莫非从未给星君供奉过香火?”
“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修习灵阵之人,岂知晓旁称!但你方才说,南府六宫……啊!我懂了!难怪干芊芊让守阶者猜,她布下的灵阵是七颗还是六颗,此乃关键所在!”
南斗主生。
北斗主死。
彼之生门,许是此之死门。干芊芊自创的这个灵阵,不仅取巧,还难以从中找见基础灵阵的影子,更加难以对其进行判断定性。
——究竟是防御性的灵阵,还是攻击性的,又或者,只是迷惑视听的?
只要是研习过灵阵的修士,都忍不住细细地观察着,有些人还一点不落地记录下来,想着即便收徒大会落选,亦能带回去请教恩师。
也不算毫无收获。
但比起此间修士们的兴致勃勃,守阶者恐怕要煎熬的多。
因为即便干芊芊说了,可以慢慢猜,但双斗灵阵的旋转速度已经慢到几乎要停下。
而勺柄此时所指向的,是艮位,一般多为生门。
可灵阵又没有完全停下,只要再转上一转,就会去到震位。
这个方位,一般多为伤门。于灵阵之主,伤门即为凶门,不过有弊有利,这同样是个适于捕捉阵中之人的方位。
干芊芊在看到这两个方位之后,故意得意洋洋地勾着嘴角,冲着艮位和震位的方向“哦”了一声。
也就在这个时候,灵阵停止了转动。
众修士中,有兴奋激动地喊着自己猜到了守阶者的所在,也有懊丧后悔地催促守阶者赶紧换地方的。
人声鼎沸中,斗柄突然又动了一下。
不过是反向的。
紧接着,勺柄就开始疯狂地在艮位和震位之间来回游移摆动。
就似乎是守阶者整在两个方位之间反复横跳一般。
“哔啪。”
就在万众瞩目中,一团符纸突然炸响。
“六颗!是六颗!南斗!”
“南斗是主生的!所以站生门是对的!守阶者猜对了,所以干芊芊的双斗灵阵才会自毁吗?”
“你傻不傻,守阶者所站的生门,是他自己灵阵的生门!他并不在双斗灵阵中,又何来生门?”
“啊?我听糊涂了,既然守阶者不在干芊芊的灵阵中,他为什么要左右闪躲,而非趁着干芊芊被困在他灵阵之中这个机会,大肆攻击干芊芊,以攻为守呢?你们这么多人又写又画的,又是在分析什么啊?”
“别废话,你看下去不就……咦,这是什么呀!”
修士们不禁眯起了眼睛,有的甚至反射性地使出了钟鼎大盾,格挡在自己的面前。
只因为灵阵之内,那一枚炸裂的纸团并不是自毁,而是在四碎零散后,升腾出了难以视物的浓雾。
几个呼吸间就已经将整个灵阵都塞满了。
但就在彻底失去干芊芊身影踪迹地那一刻,灵阵之中卷起了巨大的风旋。
双斗灵阵再一次旋转了起来,速度快到出现了残影,几乎难以看清,被带动的浓雾风旋中也似是夹杂了飞沙和走石,砰砰地敲击在灵阵的光幕之上。
尤其是站在第五十五级台阶最前头的修士,几乎就是透过光幕,直面了沙石扑面的刺激。
守阶者的声音很闷:“你竟敢诓我?”
显然,他认为干芊芊的双斗灵阵就是第三种,单纯迷惑视听的。
“非也非也。”干芊芊将自己的身形隐在浓雾之中,就连声音也是通过浓雾传递着,一会儿被卷起在上,一会儿被刮落在下,没有一个准确的方位。
“雕虫小技,你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准你的位置了吗?你忘了,你置身于我的灵阵之中,我便是这一方小天地的掌控者。”守阶者讲地很嚣张,可若是仔细去听,会发现他的底气,已然没有开始时那般十足了。
“哦?那你说说看,我此时在何处?你若是如此自信,大可直接用飞剑来刺我,放心,我在此立下口信,死伤都与第六位守阶者无关!”
面对干芊芊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守阶者并没有像前一次那样上钩。
只听得一个响指声后,灵阵中的浓雾风旋就平白掉了一块。
不是消散。
而是直接,像是一个被咬掉了一口的包子那样,缺少了一块。
且在那一块缺口处,飘过了干芊芊的裙摆和所御之剑的剑柄。
“不过是凑巧罢了!”干芊芊身形一动,在浓雾中划出了一道痕迹。
有修士不禁焦急地提醒,让她跑地再快些,往浓雾中心跑。
可都赶不上守阶者消去浓雾的速度。
一块、两块、三块。
不一会儿,灵阵中的浓雾就布满了窟窿眼,不但风旋难以维持,就连干芊芊的身形,也只得在千疮百孔的浓雾中一览无余了。
然而,守阶者此时,还是没有动用飞剑。
他依旧在一块接一块地,以落后干芊芊一步地速度,消去那些浓雾。
充满了羞辱的意味。
好多修士都有些看不过眼了,他们不敢公然叫嚣守阶者,只好一个劲地为干芊芊喊话助威。
可这些都是徒劳的。
干芊芊的速度已经明显地慢了下来,脸上不复轻松,显得异常疲倦和不甘。
“认输吧,这只是一场收徒大会,你年纪轻轻,大好人生才开了个头,何苦一根筋地非要在起点赔上自己的性命呢?”守阶者深深地叹气。
看似好言好语的宽慰,实则每一个字眼都在刺激着干芊芊。
此时此刻,竟有了一种两个人角色调转,攻守易形了的虚妄之感。
“认输吧!”守阶者又一次劝道,“我身为守阶者,若你不主动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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