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弥提供的线索很有限,南絮也只能遣人去京都各个鱼龙混杂之地找找。
几日无果,玉茗也没有好转的迹象,她心里未免有些烦躁。
眼看着要入秋了,京都的天气渐渐转凉,府里的几个大管事带着人抬着账册来静园给南絮请安,请她过目。
她本想让他们再等等,转头又觉得正好给自己找点事做,这样自己才不会老想那些不好的事。
便让春芽请管事们在花厅等候。
说起来,对账该等到年下,这个时候来,南絮隐约能猜到几分。
一来伯府添了新主母,他们该来拜见;二来,她嫁过来之初在伯府立威的事,怕是早就传到这些人耳中,有些人或许只是本分地想混口饭吃,可有些人就未必了。
这次陪着管事们来的不是刘回,是个脸生的小厮,见到南絮进来,忙一一为南絮介绍。
南絮放眼看去,花厅里站着的总共有三人。
见她进来,急忙起身相迎的是打理京都各处铺子的孙管事,这人个子不高,笑起来满脸和气,南絮朝他回予一笑。
站在另外一边长得高挑的那个干瘦老头是打理各处来往运输的李管事,他眼里精光乍现,看了南絮一眼转头去看旁边打理田庄的钱管事。
从门口进来到上首坐下,南絮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底。
钱管摸着自己滚圆的肚皮,带着其他二人朝着南絮拱手请安。
南絮说不必多礼,让丫鬟们看茶。
茶叶被滚烫的沸水冲泡开,在青花点缀的瓷碗里旋转绽放,孙管事端起茶盏用茶盖刮了刮,浅尝了口,赞一声好茶。
“夫人,这用的可是积年的雨水冲泡的?”
南絮点头,笑着道:“早就听说孙管事是品茶高手,如今一看,连水的来处都能随口道出,果然名不虚传。”
孙管事闻言,笑意更甚,连连道夫人谬赞了。
钱李二人见他如此,也不好干看着,端起来喝一回,附和着赞一回。
一时间,花厅里初次见面的几人倒也其乐融融。
他们来,自然不单是来喝茶的,李管事放下茶盏,轻咳了声,朝着钱管事挤了挤眼睛。
钱管事接受到他的讯号,嘴角的笑意淡了些。
南絮不动声色地观察,抚着腕上的玉镯,等他们开口。
“夫人。”钱管事朝着上首唤了声,起身道,“今个我们三个来的突然,还请夫人别见怪。府里的规矩一直都是我们几个各管各的,年下和刘总管对账就成,如今夫人来了,又接了管家之权,我们不敢怠慢,忙整理了各处的账目,提前送来给夫人过目。一来是想请夫人视下,二来也是请夫人核对核对账目,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任凭夫人差遣;三来,夫人和伯爷大喜,我三人皆在外忙碌,也没给夫人庆贺,今个也借着这个机会准备了份薄礼,请夫人笑纳。”
钱管事说完,便有几个小厮从外面抬进来一个蒙着红布的物什,虽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想来个头不小。
不待南絮发话,钱管事便揭开了红布,花厅里瞬间映出一片绚丽的红光,饶是南絮见惯了好东西,还是被眼前的东西惊艳了一把。
那是件半人高的珊瑚石榴摆件,石榴雕刻的栩栩如生,就连下面连着的茎叶纹理也是丝丝分明。
珊瑚她见过不少,但这么大的,雕工这么好的,几乎无瑕疵的的还是头一次见。
南絮流连了片刻,淡淡笑道:“这么好的东西,找寻起来也是不容易,三位管事有心了。”
话音刚落,一直没说话的李管事忙站了出来回道:“送夫人的自然要最好的,就是再费些功夫,我也能给夫人寻来。”
听说如今好多商船都能远渡重洋,他是跑各处往来运输的,这东西十有八九就是他淘来的,南絮颔首,收如此重礼,她自然也要有所表示。
春芽拿出几个沉甸甸的荷包递给他们三人,他们见钱见惯了,倒很能稳得住。
礼也送了,三人正待和南絮说正事,门外又进来三个丫鬟,只见她们三人围着那座珊瑚摆件,用绳子量了高低的尺寸,又有人拿出个小册子一一记录。
竟是把钱孙李三人看呆了。
头一次见这种情形,钱孙二人面面相觑,不免揣揣,暗道南絮是觉得这礼不合心意?故意给他们难堪?
唯有孙管事瞧了片刻,直言不讳问南絮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妥。
南絮笑着摆手,解释道:“不瞒各位管事,我这儿有个规矩,不管谁送的什么金石玉器,入库前都得一一量了尺寸再入库,记录清楚哪年哪月,哪家送的,也好有个记录,方便后日清点。”
说到此,看几人面上依旧不解,她掩唇继续道:“说来,也是之前在候府养成的习惯了。说出来不怕各位管事笑话,之前我身边有个管事的嬷嬷,仗着自己积年的老人,又得了我的重用,便很把自己当回事。也不知哪天灌了几口黄汤,便胆子大起来,悄悄偷了我几件首饰拿出去卖了,也是我那时年岁小,满匣子的金玉之器也不曾留心少没少,一来二去,这嬷嬷只当我是个好欺负的,愈发偷上了瘾,竟将太妃赏我玩的一件黄玉玉兰也偷出去卖了,皇家之物向来有登记造册,最后东窗事发,她落了个亵渎皇家之物的罪名,被乱棍打死了。”
‘乱棍打死’四个字从她嘴里轻飘飘地说出来,让坐在下首的三人背后都起了层凉意。
松果已经记录好了,拿给南絮过目,南絮翘着保养得宜的指甲点了点册子上珊瑚石榴几个字,看着他们三人笑意又深了些,“自那以后,我便找了这个法子,虽费些事,但总比下头的人监守自盗,我还浑然不知强。”
“三位管事也是外面跑惯了的人了,你们说,我这法子好不好?”
这故事乍听没什么,但钱孙李三人都是人精,哪里不明白南絮的意思。
自古涉及钱财田铺庄子,那便是实实在在看得见的金银,又有几人在钱帛面前不动心的。
南絮初来乍到,既是在提点他们别因为她是新夫人便想着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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