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来得很快,殷夫人叫下人们都出去后,才示意府医上前诊脉。
老大夫摸着脉门诊了半晌,问殷夫人殷瑞珠最近是不是胃口不太好,或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导致脾胃不适。
殷夫人一怔,反问他,“只是脾胃的问题?”
府医确定地点了点头,“夫人放心,只是脾胃不适,加之最近天气变化,有时候会有呕吐的症状。”
殷夫人念一声阿弥陀佛,让府医开几剂方子,才高高兴兴地让人把府医送出去。
府医的话,殷瑞珠也听见了,她抚摸着肚子看着南絮,眼泪簌簌而下,“阿絮,幸好。”
幸好什么,她没说,但南絮心里明白。
未出阁的女子有了身孕,会让家族蒙羞,这样的女子不受家族待见,好点的送你去家庙或者庄子上了此残生,有些一了百了直接沉塘了事。
难怪短短时日,殷瑞珠性格大变。
南絮看着躺在床上的殷瑞珠,欲言又止,仅仅是有呕吐的反应,她怎么会觉得自己怀孕了呢?
除非,她和赵怀珏有了肌肤之亲。
果然,看着府医消失在门口后,殷夫人脸上笑意一收,她朝着南絮淡淡道:“好孩子,你也累了一天了,我让人做了你平日爱吃的点心,你且去厢房歇息会。让我和瑞珠说几句话。”
南絮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起身朝着殷夫人俯了俯身,便随着丫鬟出去了。
临踏出门前,她回身望了眼室内,殷夫人脸色黑如锅底。
*
“起来,我有话问你。”如今室内只有母女二人,殷夫人不再隐藏自己的情绪,考虑到殷瑞珠最近心情不佳,她稍微克制了些。
殷瑞珠没动,反倒害怕似的往床内缩去。
殷夫人眼角抽搐,一把掀开了被褥,把她拉了出来。
“躲?你和那个畜生私会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现在?”她是有些溺爱这个幺女,但不意味着什么都能纵容。
殷瑞珠被她说的涨红了脸,见殷夫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她索性盘腿坐在床上,直视满脸怒火的殷夫人。
“娘,你要是不解气就打我吧。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再多又有何用?”
殷夫人指着她,胸脯起起伏伏硬是半句话都没说出来,好半晌,才咬牙切齿地上手来揪她耳朵,“难怪,你爹说给你说门亲事,你闹死闹活的就是不嫁,原来这身子早就不干净了,你这不是逼着爹娘去死吗?”
人在气头上说出的话便没有考虑那么多。
殷瑞珠一听‘不干净‘三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从床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殷夫人,面目狰狞道:“是,我不干净了,娘满意了?您去告诉爹吧,要打要杀,还请殷夫人早点拿出个章程来!”
殷夫震惊地看着她,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
她不明白,不过短短月余,自家女儿怎么就成这样了?
*
南絮正想闭目养会神,就有丫鬟来请她进去,说是殷瑞珠把殷夫人气走了,也不知母女两人到底说了什么,殷瑞珠此时正在屋里发疯似的砸东西。
走到门口,便见有东西迎面而来,南絮侧头躲开,脚边已经碎了个汝窑的花瓶。
南絮快走几步,喝住举起东西还要砸的殷瑞珠。
“瑞珠,再砸这屋里就没有下脚的地了。”
殷瑞珠回头看她,未语泪先流。
南絮叹气,到底以前那个男扮女装活泼开朗的殷瑞珠到哪去了。
她走近,无奈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带着她坐到榻上,殷瑞珠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揽住她不撒手。
“瑞珠,你先别哭,咱们好好说说话吧。”
殷瑞珠不语,南絮拍了拍她的手,好半晌,殷瑞珠方缓缓点了点头。
南絮见她心绪平静了下来,忙招手示意门外的丫鬟进来收拾满地狼藉,见收拾差不多了,南絮扶她坐正,轻声问道:“因为一个男人,值得吗?”
殷瑞珠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白,她垂着头,闷声回道:“值不值得,不都已经发生了吗?”
南絮说不对,“发生归发生,但并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你这样萎靡不振,又在家里哭闹,殷姨就是再心疼你,也会累的。”
殷瑞珠又点了点头,说自己知道。
南絮简真想撬开她的脑袋,“你既然知道,还这么闹什么?殷伯父我知道,他在乎自己的脸面,可也不会当真不管你这个女儿。想当初,你非要一意孤行以男装示人,他虽百般阻挠,最后不也答应了吗?你想想,那个时候你是如何说服他的?”
殷瑞珠茫然地看着脚踏,那个时候,她虽也哭闹,但比现在有理智的多。
并且当时她是说动了母亲的,这个世道对女子约束太多,可她就是不服,凭什么男儿可以在外恣意妄为,女儿家却是不行。
父亲拗不过她,加之,当时殷家和永安候府联姻不久,父亲便没在此事上多阻挠。
“你的意思,我该想办法说服她们?”
南絮心里一松,总算没白费这番口舌,她继续循循善诱,“你想想,你最初的目的是什么?”
起初,从大佛寺回来后,她是难受了一阵。
不全是因为赵怀珏骗了她,更多的是没想到自己在外行走那么多年,自诩比寻常女子更了解男子的品行,却还是看走了眼。
而后,母亲和父亲还是从她的贴身丫鬟那知道了她和赵怀珏的事,她便被父亲关在了院子里。
关在院子里的那段时间她也想明白了,不过就是个男人而已,何必耿耿于怀,等过了这段时间,父亲母亲气消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关着她了。
直到有一天她老是恶心想吐,她才担心起唯独的那次把自己交给了他,想着莫不是有了身孕,正愁眉不展之际,父亲旁敲侧击地告诉她,已经在给她相看人家了,还是京都外听都未听说过的人家。
她自然不肯,反抗,争吵,以死相逼,她都做了,直到,昨晚被赵怀珏劫持出府,她忽然就怕了,怕自己女儿家的身份挣脱不了世俗,也摆脱不了草草嫁人的命运。
她的目的?
她只想静静地在家里待几年,等心里的伤口愈合,便去游历大江南北,走遍大乾朝的大好河山。
一语点醒梦中人,殷瑞珠有些明白了。
她定定地看向南絮,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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