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丫鬟躲避不及,被珠串砸中心窝,刚要号啕大哭,眼睑抬起正巧撞上南絮看过来。
还是无惊无怒,波澜不惊的样子,甚至眼里隐有笑意。
她们的胡闹像是打在棉花上。
“说完了?”
两个丫鬟愣住,随后局促地点了点头,“我们…姑娘就…交代这么多,二姑娘若无别的事,奴婢先行告退。”说完便要离去,却被玉祥和几个机灵的丫鬟拦住。
“二姑娘,这是何意?”其中一个丫鬟强装镇定。
南絮拿起口脂抿了抿唇,满意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想回三妹妹和周姨娘一份大礼而已,还得你们二位带回去才行。”
话音刚落,后脖颈突然被人利落砍了记手刀,两个丫鬟软软地倒了下去。
南絮招了个粗使嬷嬷近前耳语几句,让她们把人抬下去办事去了。
殷瑞珠看得好奇,却也为南絮感到忿懑,“你这三妹妹都什么人,姐姐大喜的日子不亲自恭贺不说,还专往人心窝里捅,你可别把她的话往心里去。”
公主和李湛今日成婚的事她也是昨日才知晓,侯府里口风紧,她自然捂得更严实。
没想到被南韵挑破。
南絮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拿过她递来的红宝石耳坠戴上,看着铜镜里的美人会心一笑,“你们太小瞧我了,南韵我还没放在心上,至于李湛…他娶谁或者不娶谁与我又什么相干?”
“我如今的要嫁的夫婿叫段文裴!”
*
“阿嚏!”
段文裴接连打了两个喷嚏,终于从公文里抬起头来望向门口。
房门被人拍地啪啪作响,刘回快要哭出来了,“爷,礼部和宫里的人都在外面候着,你快换衣服吧!再不换就来不及了,误了吉时,可就不妙了!”
沙漏渐至浅层,段文裴慵懒地伸展手臂,在刘回和余荣商量硬闯之际打开了房门。
“爷!”
“急什么?”
……
刘回看着手里的喜服被人拿走,房门再度合上,简直欲哭无泪。
到底谁成亲呀?!
*
闺房里,侯夫人亲自给南絮梳发挽发,嘴里唱着祝词,像小时候南絮依偎在她身边一样。
等上完头面,丫鬟仆妇皆在外面候着,内室只余母女二人。
南絮扑在侯夫人怀里,半响没说话,短暂的温情在母女二人间流淌。
直到外面有人催促,侯夫人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南絮,掖了掖眼角,把藏在袖里的东西拿给她,“这个一会放在身上,没事就看看。”
是卷避火图。
南絮好奇地翻开,只一眼就羞红了脸,“阿娘!”
侯夫人正了正她头上的冠子,拿起龙凤呈祥的红盖头盖在南絮头上,语气中满是欣慰,“过了今晚,阿絮便是大人了,没什么好害羞的,不止这卷,我还在你那装书的箱子下面压了几本我早年珍藏的,都是外面找不到的孤品。”
盖头遮住了南絮的视线,也遮住了她红透了的脸颊。
这种事实在叫人羞涩。
她把避火图放进袖子里,理了理宽大的袖口,只露出半截涂了大红蔻丹的纤纤玉指。
南羿成在门外候着,见母亲扶着妹妹出来,端正的面庞上染上笑意。
他俯身背起南絮,颠了颠,背上的人儿实在没什么重量。
“阿絮,嫁过去了别委屈自己,要是段文裴敢欺负你,你就回来给哥哥嫂嫂说,哥哥给你出头…”
他嘱咐一句,南絮就应答一句,南絮看着哥哥脚下不停变换的路径,头次觉得从撷芳院到侯府大门距离这么近。
锣鼓喧天,周遭热闹非凡,南絮被人打横抱起接了过去。
她下意识地伸手揽住对方的脖子,反应过来是谁后,身子微僵。
“松一松。”
磁性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南絮像被烫着似的,慌乱地松了手。
她靠着他伟岸的胸膛,心跳加速,不敢乱动。
直到她被放进花轿,才忽然想起,这人的肩伤似乎好了,不然臂膀不会如此有力。
花轿被抬起,南絮压惊似地拍了拍胸脯,等走了段距离,才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盖头。
百无聊奈之际,玉茗在轿帘外唤她。
南絮倾身问怎么了。
“刚才我听伯爷身边的人说,咱们好像避开了公主和驸马的队伍。”
难怪这一路畅通无阻,没有戏文里那些让道的场面。
想起南韵特意让人过来给她添堵,南絮心里发笑,她的算盘怕是落空了,只希望她见着自己的回礼也能‘喜欢’。
很快花轿便到了伯府门口,礼仪官把红绸的一端递到南絮手上,玉茗和玉祥扶着她下娇。
南絮明显感觉这里比侯府门前还要热闹。
说笑声、道喜声、还有起哄想看新娘子的。
迈过火盆,跨过门槛,南絮被红绸那一端的男子牵着带进正堂,有人唱和拜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南絮下意识朝着上首鞠躬,却被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他的手如他的人一样,冷的让人心里一颤,“不用拜。”
啊!
南絮不太明白,唱词的礼仪官和周遭的宾客也不明白。
“伯爷,这是礼,不可废。”
“本伯早就没有父母,可以不拜。”
南絮望向上首,隐约可见桌上放着两块供牌,只是不知道写着谁。
礼仪官没有吭声,身边的人却已经有了决断,他紧了紧南絮的手腕,带着她俯身低头,“夫妻对拜”
头上的冠子短暂地碰上男子的发髻,俯身的间隙她看见段文裴被喜服包裹的身姿,腰带上红色的流苏不知何时缠绕上她腰间的襟步,她想伸手分开,却挣脱不开那只有力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那本来冰凉的手心渐渐染上了她手腕的温度,不高,但难以让人忽略。
“礼成,送入洞房!”
礼仪官回过神,笑着唱完礼词,身前人影晃动,南絮总算收回了手腕。
*
直到人声远去,南絮才彻底松了口气。
她揭开盖头,伸手揉捏着酸痛的脚腕,问那头倒水的玉茗,“怎么走了这么久才到新房,伯府很大吗?”
虽说段文裴权势比侯府大,但爵位却在永安侯之下,南絮才不信魏阳伯府比她住了十几年的侯府还难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