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害人,也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你们为什么抓我?”小美人儿坐在审讯室里一点也没慌张,他一口咬定自己是个好妖怪,从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
除了今早他没有扶老奶奶过马路以外,没做任何亏心事。
兔八哥不耐烦地从鸡窝一样的头发里抽出笔,在手上的审讯记录板上猛敲两下,道:“老子审过那么多犯事儿的,他们来了都说自己从不违法犯纪——可惜没一个是好好站着,完完整整走出去的。”
“你他妈最好跟老子好好说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问什么答什么,这一块儿老子才是老大,千万别想着跟老子耍小心眼子,不然审讯过程发生啥我都不能保证!听见没有小兔崽子?”
兔八哥红彤彤的眼睛如果搭配着国色天香的旗袍或者是……任何一件正经整齐一点的衣服,那双巧夺天工宛若惊鸿游龙的双眼,比多次抛光的宝石还要美丽,会显得格外抚媚。
银色的长发目测六七天没洗了,八成是可以扔锅里不用加食用油就能烹出一道美味,但当事人对自己乱糟糟的鸡窝头很习惯。
“得了得了,兔八哥,别这么凶残啊,把人家小美人儿都吓坏了,咱们是讲道理的,又不是流氓……”鹿爻推门就进来了。
兔八哥睚眦欲裂,哑声大叫道:“你还有脸说,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滚出去!”
鹿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唰的一下就从门口弹回了原地,顺带还把门带上了。
“……”
如此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表现得鹿爻实打实的求生欲。
小美人儿默默咽了一口口水。
过了两秒,才响起两声沉闷又稳定的敲门声。
兔八哥拿着笔,戳了戳自己的脑门子,道:“进。”
鹿爻迅速从门缝里挤了进来然后顺手关上了门,兔八哥一脸“我看透你”的生无可恋。她血与泪的控诉无处释放,只能在审讯室里吊打小萌新——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处管的小妖?”兔八哥一脸正气,寒气逼人的脸让在一旁陪听的鹿爻都抖了两抖。
“我叫闻竹,金川人氏!”小美人儿也不扭捏了。
兔八哥在纸上依次写下了,她问:“但是你身上有阴阳师的味道。”
“那是因为我的男朋友是阴阳师。”闻竹坦然道。
“……”
兔八哥手上的笔断成了两截。鹿爻摁住一脸羞愤的兔八哥,口里念念有词:“淡定淡定,好好审,真的,这家伙在咱们十七组就只有你能拿下了。”
兔八哥闻言,又坐了回去,抬起下巴,傲娇道:“那叫你男朋友来救你啊。”
“刚分手,他不要我了。”闻竹很无所谓地送了耸肩。
鹿爻这才留意到,这小美人儿身上,除了一身干净和秀气味儿,还带着几分无所谓的吊儿郎当——这是个洒脱的小孩儿。
兔八哥相当讨厌这家伙身上死皮赖脸的特性。
“你们可能对我有点误会,我一直老实本分做妖,从来没做伤天害理的事。”闻竹说,他那双颜色浅淡恍若琉璃的眼眸,流转着清淡的光芒。
“东大街的双子大楼有人跳楼了,你知道这件事吗?”鹿爻将手机放在桌上,只见手机的屏幕上显示着周报快讯的新闻。
“我想知道,这个人,你认不认识。”鹿爻居高临下看着他,浓重的黑影笼罩着闻竹。
可对方不为所动,他眼睛静静扫过屏幕,只是睫毛轻微的颤动暴露了他所有的掩藏,鹿爻死死抓住他的肩膀,咬牙道:“你不知道这是多么恶劣的社会新闻!这个叫橘景空的阴阳师,比你大不了多少,他是自杀的,警方已经结案了。可是你没见过他的死相——他的灵魂都被撕碎了!这辈子死了就完了,没有下辈子了,生生世世,都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是第一个,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有人利用他们的性命和鲜血祭奠邪阵,阵法不破,照我们掌握的证据,你也是甭想跑路的!”
兔八哥翻动自己手上的审查记录,毫无表情朗声道:“橘景空,性别男,常居住地址江滨北路河岸新城八栋502,推测死亡时间为四月二十一日凌晨三点三十五分。是由早上双子大楼物业的清洁工发现并报警,通过尸体外伤鉴定得知,死亡的直接原因为高空坠落后头部着地。”
“不过恕我直言,他身上多处骨折,最绝的是胸腔肋骨断了三根,即使不跳楼,他也会因内脏被折断的肋骨损坏,最终衰竭而死。通过综合判断得出结论,不是人类物理攻击留下的伤。”
兔八哥念起这些报告文件一点情感都没有,她合上了文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闻竹,他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半晌,这才出声道:“你们是怀疑——我杀了他?”
鹿爻面不改色道:“作为前男友,是有充分的作案动机的,你是嫌疑人。别给我搬公安正常办案的那一套,我们办事讲究的不是那些。”
“是因为我是妖吧。”闻竹苦笑。
鹿爻将他脸上的苦涩尽收眼底,她道:“算是吧。”
“可你们明明也不是人……为什么?”闻竹脸上的失落,给他那张美丽的脸带来了无尽的悲哀。
“其实也不是。”鹿爻张口欲要辩解,却又感觉自己要说的话苍白无力。
“……其实大家都一样,是,大家都不是人,这不是我们判断的依据,所以我希望你在接下来的发言中慎重。”兔八哥难得缓和下来焦躁的语气。
闻竹不为所动,讷讷道:“他还是死了……果然……一切都来不及了。”
“你在说什么呢?”兔八哥察觉到不对劲。
“今晚凌晨一点左右,双子大楼命案发生地点十点钟方向,会有人跳楼!”
闻竹腾地站起身,他那双浅淡至极的瞳孔已经变成了金色。
鹿爻转身拨通了电话:“喂,接通联邦政府人事管理部门的电话,对,有急事,是的——加班加班!十七组申请调动人手,总计二十。二十人不用上报?大哥,我们是十七组啊,十七组没那么多人,而且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势群体,你们抓紧点时间往这边调人,对十一点钟之前我得见到。”
闻竹痛苦地双手捂脸,心中涌过一阵刺痛的冰冷,那些隐蔽的真相在血肉之躯的祭奠中不见天日,他想伸手抓住点什么,却一切徒劳。
“兔八哥,麻烦今晚再加个班,我要先过去了。”鹿爻继续在手机上捣鼓着什么,一边隔着防护栏抬眼看着闻竹。
“怎么,去双子大楼还要带他?”兔八哥娴熟签字盖章,“相关公文我都准备好了,天亮了就能递上去。”
只见鹿爻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是……我得带着他,兔八哥,你帮我,你知道的——我出工得带一些好看的小弟,做事有动力嘛。”
兔八哥抬了抬惊掉了的下巴,道:“这是嫌疑人啊……”
“现在还没定罪。”鹿爻满不在乎地说。
兔八哥默默继续签字,然后给她比了个中指,道:“连未成年都不放过,你这个牲口。”
鹿爻皮笑肉不笑:“他成年了,谢谢——”
“话说回来,你这段时间够忙的。”兔八哥冷笑道:“一个人当英雄的感觉爽不爽,二十亿的大项目呢,说丢我这儿就丢我这儿,现在还要去查那个什么劳什子跳楼案,我说,这也不是咱们十七组管的,你怎么就这么热心快肠呢。”
鹿爻抿抿唇,有点心虚,道:“这不是……有所图谋嘛……而且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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