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空单手开法拉利的姿势,比当初佯装二世祖的齐昱商还要带感。
只不过他现在开的是从柴溪那儿征用的红闪电。
副驾驶座上的齐昱商未曾想到,自己搭上的顺风车,竟是如此生猛。
“朋友……你是秋名山车神吗……”齐昱商实在是想吐,但考虑到这是这位小兄弟的车,即使是胃里翻江倒海,也还是艰难地吞了下去。
“想吐下车吐。”玉凌空踩下刹车,地上摩擦生热拉长了一整条漆黑的痕迹。
齐昱商得令,车一稳,拉开车门就冲到了排水沟的旁边,扒心扒肝将胃掏了个底朝天。
吐到胆汁都要扒出来,口中先是一阵酸涩,紧接着就是奇奇怪怪的苦味。
“你还好吧,车里面的矿泉水,你拿去漱漱口。”玉凌空拍了拍齐昱商的肩膀,将矿泉水递给他。“九尾狐的小脑发育不全吗?就这两圈就不行了。”
“……”齐昱商满脸幽怨。
这是什么玩意儿?狗哥这安排的什么人?
“走吧,我们快过去,按照时间来看——也就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再慢一点,我们到时候就直接给你们组长收尸了。”玉凌空迈着两米的大长腿,牛皮硬底的沙地靴,踩在水泥地上沙沙作响。
他一把揪起齐昱商的衣领,毫不费力地往前走。阵法隔开的结界,他也毫不放在心上,咔嚓一声巨响,巨大的结界迅速破开了一个一人高的大口子。
“就这样的东西,还想挡住我。”玉凌空腾手虚空画了两道符咒。
随着金光的散去,玉凌空摆了摆手,驱散空气中残存的烟尘,齐昱商见男人我行我素往前冲,急忙跟了上去。
“你是联邦哪个部门哪个组指派的?从哪边过来的?”齐昱商跟上他,一边还打听着同行者的身份。
狗哥连个口风都没透露,一个劲儿让他自个儿猜测。
玉凌空点了根烟,若无其事地吞云吐雾一番,深沉的瞳孔颜色像是极其罕见的黑珍珠。他左手手挡着风,右手指尖夹着烟,白蒙蒙的烟雾在手掌心散开。
“我打酱油的,叫玉凌空,顺便路过。”玉凌空回答道。
玉凌空……好耳熟的名字。噫——怎么和金殿里的那位明王殿下同名?
“噢……”齐昱商应了一声,道:“好的玉兄弟……”
“这阵法实在是邪门的很,底下召集了万千亡灵,如果封印破开,万鬼齐哭,顷刻间便要将这里掀一个底朝天,别说生人了,就算是有点修为的也招架不住。”玉凌空手指点了点墙壁上空余一大片的符文痕迹。
石灰和朱砂颜色已经褪去大半,很明显,有人在这里侦测地形,找过什么东西。
“怨气如此之大,恐怕这阵法底下镇压之物,不容小觑。”齐昱商眉毛微挑,手指尖化开的朱砂鲜艳夺目。
“是烛龙。”玉凌空低声道。
“他们的目的是解开封印,带走烛龙。”
与此同时,未知深度的地穴里。
鹿爻捂着嘴巴,被粉尘刺激得剧烈咳嗽。那伙日本人也不怕她怎么样,也就让她夹在人群中同行。
鹿爻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胳膊还是腿第多少次磕到尖锐的石面,总之,痛觉在一次次重复性的磕碰中麻痹。
“九千九百九十九道符文的镇压,这个阵法花费我们太多的时间,不过现在,一切将要得偿所愿,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宗正渠看着头顶密集排布的符文标记,他看着密密麻麻的东西未免开始心浮气躁。
鹿爻被几个日本人推到前面,最后一下,不知道是什么人用一记手刀一下子砍到了她的肩胛骨上。
她踉跄着摔倒在地上,头顶悬挂的黑影像是一口巨大的黑色棺材。
“放出上古凶兽……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吗?”鹿爻手指微微颤抖,她身下血迹连着咒文,那些繁复诡异的纹路,阴森又可怖。
“这就不是小姐你要担心的事,底下召开万千恶鬼,自会抵挡天谴。”宗正渠指了指她身下的符文,抬头看向头顶的黑影,向两旁的手下吩咐道:“你们开始搭梯,抓紧时间把上面的东西取下来。”
“这个女人,可以动手了——把她先杀了,然后取出内脏……”
闻竹露出了一个极其古怪的笑容,道:“我想了一下,我觉得这位小姐可以不用死。”
“该死的应该是你们。”
少年淌着鲜血的掌心浮现出一抹炽热灼眼的火球,他将手心的东西向上一抛。
刹那间,鹿爻看见原本昏暗的地穴瞬间透亮,头顶的黑影也浮现出了轮廓。封印已经断开大半,悬在半空摇摇欲坠。
赫然是一颗纯黑色的心脏!那尺寸与常人大小有异,或许,那是属于生擒猛兽的心脏。
纯阳烈火从一团火球迅速炸开。
火星子碰到地底的浊气就肆无忌惮地燃烧,滚烫的热流如同扑面打来的海浪。
“你果然是想害死我们!让我们所有人都死在下面!”宗正渠抓着枪就要对闻竹开枪。
子弹砰的一下贴着闻竹的脸颊飞了过去,少年不为所动。
鹿爻从地上爬了起来,眼前场面一度混乱。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西南角我给你留了传送阵,你能出去的。”
宗正渠咬牙切齿道:“你想要做什么?”
闻竹面不改色,森然道:“要你们死。”
宗正渠知道了,这个曾经遭受过国破家亡身世颠沛流离的少年,终归是信不过。
“我不可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的!”鹿爻在这种极度紧张的氛围里,身上伤口的疼痛竟是半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宗正渠喃喃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将它带回去……我要把它带回去!”
这就像宗正渠唯一的精神支柱,他开始放声大笑,几近疯癫地大笑。
“你快走!宗正渠要入魔了!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闻竹抱着鹿爻,跌跌撞撞往留有传送阵的西南角跑。
鹿爻动了动嘴唇,轻声道:“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我不想再看到无辜的人送死,如果这一切可以结束,我希望我是那最后一个。”
宗正渠将枪口对准了那一个年轻阴阳师,口中念念有词:“不要怪师叔……我答应你,下辈子投胎,为你颂遍天下所有的经……”
重物倒地的闷响还有湿哒哒的湿感。
这一切,发生得过于突然。倒在血泊中的勇太,他的血顺着身下的诡异纹路迅速蔓延,在火光映照中显得异常刺眼。
“你以为……你以为那个女人不死我就没办法吗?哈哈哈哈,我就算是带不走它!我也要将它放出来,你们就等着跟我一起陪葬!闻竹!”
宗正渠嘶哑着声音,在阴森空洞的冷风里狂笑。
地穴外,野雷从上而下,轰隆一声巨响将山头的枯树都劈了个粉碎,火焰则被突然迅猛的雨水浇灭。
山坡上只剩滚滚黑烟。
“怎么一回事?”兔八哥又看见了那辆熟悉的、当法拉利跑车的黑色红闪电。
正太以为她说天气,便双手合十,念念有词阿弥陀佛,道:“看来是烛龙的封印要破开了……这我们可能真的要给鹿组长收尸了……罪过罪过啊。”
“小屁孩儿别瞎讲,快点,时间还来得及!给我跟上!”兔八哥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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