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深沉的眼眸燃起了无可遏制的怒火,只需要一秒,她便可以无所顾忌。
据云雀所知,这女的不是什么善茬。
传说中,老父亲的老情人。
云雀不由得不想让对方找台阶下,最好就是控制不住手,送她回六道再塑一次人身。
“殿下。”罗十一站在更高的陡峭山峰上。他俯瞰着一切,包括火海中漂流的尸骨恶魂,以及蓄势待发,即将准备开始动手的两个女人。
“魔尊。”巫山神女礼貌微笑。
在这样的情景下,她依旧能保持住最得体的礼仪体态,用最能欺骗人心的面孔,温声对待每一个人。
“这可是您的贵客。”巫山神女微笑着看向云雀。
“明王殿下光临,这是血海上下的福分。神女还是积点口德,不要冒犯了。”罗十一道。
巫山神女一副颇有冒犯的模样,愧疚道:“这倒是我的错了。夫诸殿下,可是天道中受尽世人追捧的神龛,那是我一个小小神女能够诟病的。更何况,魔尊您对夫诸,可谓是情深意切,丝毫不比凤凰明王差啊。”
“夫诸是天下的。”罗十一同样露出假情假意的微笑,道:“若是说我情深意切,这就不公平了,天下谁对夫诸上神情深意切呢。”
“看看,能不能劝动一下小殿下,说不准,她会愿意接纳你当她的后爹。”巫山神女睨着云雀,脚下一轻,飘飘缈缈地走了。
云雀无心继续跟他们说多余的。
“这便是你的贵客,怎么回事,巫山神女为什么会在这儿?”云雀跟着罗十一走上了黑水晶铺垫的路,魔宫外阴风凛冽,那快巨大的华表上还有暗红的血迹。
山头挡住了云雀的视线,因为对面就是人界。
罗十一穿着人界的服饰,黑衬衣和牛仔裤。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肘。
头发是灰黑的,稍稍留长,有点带卷儿。
往上走便是血海,红烟缭绕,还有一些小魔头拖着腐烂的尸体爬出浅滩。
云雀面无表情,只是心中有一股恶心劲儿憋在心头,但她不说,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穿过了海滩和崎岖的山路,终于走上了光可鉴人的巨大台阶。
“你也是我的贵客,来自天道的,不都是我这幽冥境的贵客么。”罗十一道。
云雀想了想,那张像是谁欠了她五百万的臭脸微微皱眉,想到了那个巫山神女,道:“还是算了吧。”
“你的母亲,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愿意跟我入了这魔道,你就不一样了,在修罗道与天道之间来去自如,怎样,我这里同天道也相差无几,要不要考虑一下。”罗十一问道。
云雀淡淡道:“天道那边有我父亲。我猜,你应该是用调戏轻佻的口吻跟她说的,不然肯定不会被拒绝得这么彻底。”
“看得出来,你跟凤凰的父女关系,远比我们这些外人了解到的好得多。”
云雀想翻一个白眼,不过她忍住了。
她心中默默道:你也知道你们这群人是外人,还一个劲撺掇人家的家事,闲不闲呐。
“因为我没有找后爹的打算。我爹要是死了,我娘肯定要殉情的。”
罗十一一时脑袋没反应过来,有点忧伤道:“我觉得你娘不会给这个机会让你爹送死的。”
魔尊很纠结,这聊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强行看人秀恩爱吗??
云雀想得有点失神,是她害了计蒙,在不伤害根本的基础上,她都要计蒙回来。
兔八哥从噩梦中惊醒,她慌乱地向床头伸手,什么都没来得及抓起,便从指尖边滑落。只听清脆的一响,水落了一地,溅落的玻璃碎片在窗前,折射着幽冷的月光。
她睁开那双猩红的双眼,晶莹圆润的眼睛,流淌出一股残忍压抑的杀意。
只是下一秒,她便吃力地拉开灯,在灯光充盈房间的时候摔倒在地。
黑暗,吞噬了她的理智。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闻所未闻的诅咒,并非只有鹿爻身上有。
兔八哥抓紧胸口的衣领,哇的一下吐了一大口血。
“娘嘞。”她紧皱着眉头,只是身体上的疼痛不减愈重。
这又是要出什么事?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连续吐出一两口血后,这才缓缓爬起身。
睡衣已经被地上的水渍弄湿,玻璃碎片在她腿上胳膊上留下了细微的划痕。
来到洗手间,她提了一桶水,拎了条抹布就去打扫狼狈不堪的地面。
玻璃碎片,水渍,还有鲜血。
她整理完了一切,便已经到了凌晨三点,换了身衣服懒得洗,就放了点洗衣液泡在水池中。
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于是她便下床找了一些龟壳和大枚的铜币,又从床头柜里抽出一叠黄纸。
“真可惜。”
说着,她眼眶也不知不觉间也湿润了。
“我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
那是洪荒时代,无数个更迭的画面。
夫诸牵着她的手,走过火山血海,在金殿下的三重天里建起牢固的围障。
她拉起几丈高的苍天弓,抵御这侵袭的魔族大军。
那是堪称封神的一战,在功德榜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惜,历史的书卷中,那些往事渐渐沉默,在缄默中被全盘推翻。
她不应该被血脉禁锢。
她也不想有别的人再被这种不详否定终身。
“这是讲究因果报应的六道轮回啊,白泽,我不觉得谁站在天道的巅峰便是这个世界真正遥不可及的神龛。”
“种下因,才会有六道之中对应的果。环环相扣,便是轮回之中的奥秘。”
她的愿望会有实现的一天嘛,白泽忍不住想。
夫诸是从泥泞中爬出来的,天雷中存活下的,从所有的恶意诋毁中坚持下来的。
她的兄姊因为手足相残而应验了天谴。
这不能怪她。
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她的错。
但谁都不肯放过她。
因为临芜神君的所有期望,都在她的身上以最残忍的方式消弭殆尽。
她的父亲在她的面前自尽。
惩罚,不被命运可怜的苦命人。
可是夫诸只是想活下去,她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在这个位置上生得太软弱。
她将铺在床上的甲壳和铜币收拾好,然后又躺下了。
“应该还能撑一撑,没关系的,我认了。”她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道。
“我们有着同样的愿望,希望我们都能如愿。”
殷红的血躺在地上,静悄悄的,在夜色里显得阴惨凄清。
“我睡不着,凤凰。”小鹿爻翻了个身。
她床面前是同样翻了好几个身的玉凌空。
听到鹿爻在喊自己,迅速掀开了被子,坐正遥遥望着床上,道:“什么?”
“我说我睡不着。”小鹿爻头埋在被子里,闷声闷气说道。
很不老实啊,玉凌空心想。
“我也睡不着。”他老实道。
“那你能不能挪到我旁边来,我想听你说话。”小鹿爻小心翼翼地揭开一小半被子,只露出额头和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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