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来,不知多少次午夜梦回,文檀都会回到第一次见到况野那天。
因为不想再过回原来的日子,她费心尽力的讨好况家,这里的所有人都喜欢她这副乖巧听话的模样,唯独况野对她厌恶至极。
那时的况野在文檀心理,就像一张并不完整的拼图。
她开始好奇他,观察他,迫切的想要找到拼图残缺的另一半。
文檀有时路过他房间,会听见断断续续的琴音,她不懂音乐,但就有一种不可言喻的魔力,想要听他弹完一整曲。
况野似乎格外喜欢电吉他,虽然他的性格阴郁,但只要是在他手下弹出的乐曲,总让文檀嗅到一股自由洒脱的味道。
有时候,况阿姨会让她帮忙送些水果到况野房间。
她敲开门,会看见他随意摊在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燃到一半的烟,烟灰积了长长一截,他却浑然不觉。
烟雾从他微张的唇缓缓溢出,眼下留有淡淡的乌青,眼神是散的,空茫茫地盯着天花板上绚烂的水晶灯。
不出意外的话,况野下一秒就会拧着眉让她滚。
被他欺负的时候,文檀表面委屈,心里却莫名其妙的腾起一股胜负欲。
她不信况野会一直讨厌她。
于是文檀开始毫无保留的、用尽毕生所学的招式,去试图捂化他这块冰。
她承认,她只是长得单纯,但心思并不简单。
甚至对况野好,起初也只是觉得好玩,想要逗逗他而已。
和况野确认关系的那个晚上。
昏暗灯光下,她蜷缩在他的床上,双眼紧闭着,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
况野盯着她的睡颜,目光沉得像一潭死水。
不知盯了她多久。
像是终于下定某种决心,他缓缓伸出手,食指从文檀的额头轻轻游走,划过她的眉、她的鼻尖、她的人中,最后抵达她的唇。
那是一片湿润而陌生的土地,让他想用指尖耐心研磨。
周遭弥漫着她发梢的香味,浸入他的胸腔,况野呼吸渐渐紊乱起来。
在文檀面前,他好像总会分裂出两种人格,一面纵容自己,一面克制这疯狂耻辱的欲望。
“哥……”
文檀悠悠转醒,房间没开灯,她看不清况野脸上的神色,只能听见他命令般的语气:“再说一遍。”
“什么?”
“今晚对我说的话,”况野哑声,“再说一遍。”
文檀仰着头愣了好久。
她今晚对他说了什么来着?
况野缓慢的垂下眸,缄默而执拗的盯着她。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侧过头,对上他的双眼,才迟钝的想起来。
“我会陪着你。”
文檀笑得眉眼弯弯。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况野还是没说话,只是握住她抬起的手腕,俯下身,用侧脸去蹭她的掌心。
她睡意朦胧,当然注意不到他颤抖的脊背、生理性抽动的眼尾。
一句无足轻重的情话而已,对她而言只是打个嘴炮,过眼云烟的事。
她没想到况野真的会把这句戏言放在心上。
直到后来,文檀才知道况野那天盯着她看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她说她永远不会离开他。
那他永远也不会放过她。
就算死,也要把两个人葬进一个坟墓里。
……
梦惊醒的那一刻,文檀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就是:逃跑。
发生了这样的事,她面对况野时,总觉得心悸,费尽心思千方百计躲着他,要不就是导师找她研究课题,要不就是在图书馆找资料,总之能不碰面就不碰面。
文檀总是安慰自己,再多忍忍,等她住进了自己的房子,就在他的世界里销声匿迹。
幸好没几天蓝漱玉就找上了她,邀请她去家里小住。
“我弟出国留学,我爸妈去送他了,家里就我一个人,空荡荡的怪冷清。你过来住,咱们可以一起逛超市、做晚饭,还能一起追剧,多自在!”
文檀想都没想,直接答应。
走的那天,暴风雪,她吃力搬着行李,要上车之前,后颈就窜起一阵刺骨的凉意——那是被人死死盯着的压迫感,仿佛冰冷的藤蔓缠上脊背。
她猛地回头,视线撞向阁楼的方向。
果不其然。
况野站在阁楼窗前,冷白的皮肤在微光里泛着青灰,长睫在眼睑下投出浓黑的影,像久不见光的阴苔。
按他的性格,应该已经给她打了上百个电话、或是直接把她绑回家才对
难道是那天她的眼泪真的哭到他心里去了?
文檀咬咬牙,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走得决绝。
蓝漱玉待人大方豪爽,有时也有些无厘头,会在凌晨四点把文檀叫醒,两个人开着敞篷跑车去环岛公路兜风看日出,也会带着她在影音室昏睡一整天,无话不谈。
蓝漱玉眼睛盯着电影,嘴里还嚼着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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