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前。
穆以姌在台下看着时攸隰被一众工作人员簇拥在台上,自己倒成时攸隰的监护人一样,欣赏自家优秀的孩子,时不时还有工作人员会询问她的意见。
穆以姌开始还挺享受呢。
直到负责考级的指导老师脱口而出叫她“时太太。”
穆以姌笑意凝在脸上,她并没有应声,而是笑着点头打发走了对方,随后离开了舞台去了卫生间。
时言和白笙笙出国两个月,时间太久以至于穆以姌都要忘记穿越过来的第一晚做的那个梦。
时言是时家掌权人,所以没有人会不认识时攸隰的父亲。
那白笙笙呢?
她作为时太太因病鲜少露面,少有人识,少到以至于连时攸隰的大提琴指导老师都不认识?
穆以姌看着洗手台的水流,心里涌上淡淡的疼痛,炙热的心脏仿佛被如冰一般的凉水浇了个透。
这样的心凉时攸隰又经历了多少次?
白笙笙以母爱为名控制时攸隰的全部,却从来没有参与过时攸隰生命里的一丝一毫。
这家伙真是
怪让人心疼的啊。
心疼的让人想要加倍地对他好。
之前时攸隰一直缠着晚上要跟她一起睡。
不然就睡一晚?
穆以姌松了松表情,转身要走出卫生间,又回到化妆镜前,从包里拿出发带,黑色的蕾丝花纹。
她今天穿得是黑色的蕾丝皮裙装,皮手环和发带太羞耻,无论时攸隰说过多少次她都不会戴。
算了,这个小鬼喜欢。
就戴一次吧。
穆以姌忍受着一路上时不时向她投来的目光,工作人员说时攸隰跟着她跑出来了,艾斯音乐厅很大,她一路找了下来。
即使知道这里是音乐厅,隔音很好,她还是边找边叫人。
然后她看到某一间休息厅门口看到了熟悉的黑衣人。
穆以姌:“哦,小少爷在里面”
“穆小姐好!”男人一声河东狮吼横扫整条走廊。
穆以姌:“吗”
时攸隰身边的保镖一直对她都很有礼貌,即使穆以姌跟他们一样是时家的打工人。
但这么恭敬的打招呼还是第一次。
她笑嘻嘻地也回礼,还没问时攸隰是不是在里面,保镖身后厚实的门就被拉开。
时攸隰的小脸从门缝探出来,“姐姐我在这呢。”
“噢,你排练还没结束呢,怎么来这了?”
“遇到同学,跟她招呼”时攸隰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少女。
穆以姌微挑眉梢,眼神无一不在透露——“你是这么有礼貌的人?”
最神奇的是,这家伙居然会去记住自己同学的脸?
像是为了验证时攸隰说的话是真的,门被拉开,恒倩素着一张脸出现。
“你好。”
穆以姌:“你好。”
穆以姌觉得诧异又有点尴尬,毕竟上一次他们的见面并不愉快。
更何况恒倩现在面色惨白,眼神诡异,阴森森地盯着她看,穆以姌怕被报复。
“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继续。”
“不继续了,我们走吧姐姐。”
时攸隰走出来,反手把门关上了,他的眼睛像是黏在穆以姌身上一样,略有些迫不及待地拉着穆以姌要走。
“你们聊什么呢?那个我臂哥呢?”刚刚透过门缝,花臂大哥还跟她挥手来着,却没跟着出来,而是呆在恒倩的休息间里。
“他帮忙清理一下垃圾。”
“垃圾?你还在人家休息室扔垃圾了?”
穆以姌跟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远离休息区。
她也听不见从刚刚那个房间里传来的此起彼伏尖锐痛苦的呻吟。
夜晚。
时攸隰从洗浴间走出来,他身上穿着穆以姌给他调的l家的软绸睡衣。
因为穆以姌说想看他穿各种颜色,所以时攸隰把这个款式的所有颜色都买了。
每天换着穿,就为了讨穆以姌高兴,以此借她心软的时候,跟姐姐同床共眠。
即使他现在穿得是粉色的睡衣。
时攸隰忍着恶寒才穿上的,只要能达到姐姐跟他一起睡整夜的目的,粉色的内裤他都能套上。
当他看到在床旁边穿着同色睡衣坐在沙发上的穆以姌时,时攸隰又突然觉得,这颜色其实也挺好看的。
穆以姌招了招手:“洗好了,来,我给你吹头发。”
时攸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穆以姌身前的地毯上,头微微低着,黑发白颈,对比强烈。
穆以姌一直都是一个三分钟热度很强的人。
下午刚想着多给时攸隰点母爱的感情,他缠着要跟自己睡也很久了,当时的穆以姌心里觉得跟一个10岁的小男孩睡觉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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