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
突的,骨节分明的手按上了她搭在柜子上的手,属于时攸隰的森冷味和一股清冽的发胶味瞬间将她包裹。
时攸隰压在女人的肩膀蹭了蹭,“唔,怎么在看这个?”
穆以姌没理会他的小动作,把报表举高:“你怎么会查这个?!”
“这个齐蕴是不是跟齐萩琳有关?”
“这跟温家,不对,跟李镇荣是不是也有关系?”
穆以姌有些激动,“我父母当年的车祸是不是也是不是”
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临到嘴边,她还是难以表言。
时攸隰握住她在发颤的手,“想知道?”
穆以姌靠在他胸前低着头,“时攸隰你”
“我没瞒着你什么事。”时攸隰接上她没说完的话,“这些都是刚查到的,李镇荣当时半死不活,因为被我截断消息,他一个求救电话都打不出去,结果你猜他最后打给了谁?”
穆以姌愣了愣,在男人带着她的手指向那个人名字之前,她说:
“齐萩琳,对吧。”
“姐姐真聪明。”时攸隰顶了顶她的脸,“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确定你被李镇荣盯上有齐萩琳的手笔,但明面上牵线的人是那个开电子厂的。”
穆以姌注意力稍稍脱线,“开电子厂?”
她慢吞吞把人对上号:“陆庭弋?”
时攸隰噢了声,改口:“是那个开电子厂的姓陆的牵的线。”
“”
“有关温氏近年来的财务支出,跟海外公司的交易,这些其实一早就查干净了,但都是表面的账子,那时候我也没细看。”
穆以姌:“为什么?”
时攸隰抬脚把身后的椅子勾来搂着人坐下,玩着她的左手,让两个带着同款素戒的手指交缠在一块,语气懒散又勾缠。
“收购一个温氏能要几个钱呢?”
“”
“那时候我急着找你,来见你,在这些小事上没有考虑太多,而且后来也没有必要,反正股东大会马上就到了,这些也已经是你的东西了,觉得想怎么处理都是你的事。”
“但现在看来如果那个时候我能留个心眼”在穆以姌看不见的地方,时攸隰的眼里满是阴冷的狠戾,“也不会给他们伤到你的机会。”
穆以姌只翻开看了一眼, 上面明确两家公司的交易居然从12年就开始了,而齐蕴在那年不过是个融资的小公司。
到13年快速成为陵城新兴的海投公司,期间融资海外项目不下百起,直到现在成为陵城龙头企业,也是同一个时间段,温早嗣想要扩展温氏的海外市场…
一切时间点,都那么刚好
都在她父母出事的时间前后。
巧吗。
也未免太巧了。
时攸隰静静看着她,直到穆以姌没再继续往下翻,他才从保险柜里,抽出剩余一些资料,“这些是齐萩琳的个人信息,明面上没人知道她跟齐蕴的关系。”
穆以姌只是看着,没翻开。
男人察觉到她的情绪,盖住她的眼睛把她的脑袋压在自己怀里,对着嘴角了亲一口,“害怕?”
好一会,穆以姌才沙哑道:“要是我父母的死真的跟他们有关的话那”
那她该怎么办?
在父母去世后,这么多年就因为一无所知而认仇作父,甚至在父母的遗物声誉被一再窥探辱灭的时候忍气吞声,一退再退!
她荒唐地坚守的亲情礼义,居然是建在双亲的命上!
如果真是温家害了她的至亲,那她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姐姐,姐姐!”
耳畔的声音把她从泥潭般的思绪拉回来,穆以姌眨了眨双眼,有些狼狈地捂住时攸隰要松开的手。
时攸隰感受手心的润湿,拥紧怀里的人,“听着。”
“这些年,穆以姌做的最棒的一件事就是身体健康,学业有成,好好的生活。”
“有的人,只要好好活着,于某些人来说就是最大的满足。”
“对我,你是这样的人。”
时攸隰松开手,看着女人通红的眼,声音缱绻有力:“对咱爸妈,你也是这样的人。”
好好的气氛一下就没了,穆以姌又哭又笑:“咱爸妈?”
时攸隰挑眉,“不是么,老~婆~”
“”穆以姌抽了抽鼻子,表情又变得冷酷无情,“想占便宜可以,先把我的箱子还我。”
“”
时攸隰有时候真的会被女人的不解风情给无语到。
“这个时候姐姐不应该因为感动亲亲我吗?”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凑过去,“我都准备好了。”
穆以姌一巴掌盖上去,摊手,“给不给。”
“”
时攸隰闭眼仰头,嗅着那点护手霜的味道,好半响才松开人起身,从书柜顶上拖出箱子,嘴里还不情不愿:
“行…反正都要一起去。”
“我才不会带你去呢,我是去上班,不是去玩…”说着说着穆以姌觉得哪里不对。
她皱着眉抬头,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浮现的是刚刚看到的设计图。
有些念头一冒头,哪哪都开始
不对劲。
她又想起陈导当时说的来自cuna 的那位裁判,还有那句
——“对不起我迟到了。”
“…”
穆以姌匪夷所思地抬头,对上时攸隰玩味的眼神。
“嘶…你别告诉我?”
“…”
…
“3 号的束花在谁那!”
“快一点!别对错了!换好衣服的,来我这打底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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