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面跟着的启潘饶有兴趣地看了好一会,他虽然不知道时笾纪为什么要恶心这个女人,但彼此的目的都一样,所以启潘没阻止他。
“行了。”见穆以姌再被整下去有猝死的风险,启潘出声打断这场闹剧,“我们的少爷就快到了,该准备见面礼好好迎接一下。”
时笾纪有点可惜,但一想到马上就能看见时攸隰他也不再再浪费时间,他没力气拽穆以姌,只能拖着她。
bily 几人站在启潘身侧,看着被拖着匍匐的女人,忍不住抬起手,最终只能抿嘴垂下眼。
穆以姌踉踉跄跄地爬了好一会,直到被人绑住双手吊起来,她才慢慢清醒,悬空的脚下让穆以姌下意识“啊”的尖叫出声。
她刚看清自己被吊在一个宽阔的仓库深处。
这时,身侧突然有人叫她。
“阿姐。”
穆以姌扭头看去,即便没亲眼见过木臻桐,但穆以姌看过视频,一直对木臻桐穿着的侍者服印象深刻,以至于看到少年的第一眼就认出对方。
“……木臻桐?”她声音嘶哑得几乎无声。
少年没说话,同样是吊着,他倒一点也不怕,脸色灰白,死沉无光的双眼注视着她,跟在视频里被折磨求饶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
木臻桐为什么会在这里?
特莎自身难保后,时攸隰告诉她木臻桐逃走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人会在这?
是被启潘抓回来的?可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她又不是真的木旖冉……
“是不是好奇他为什么在这?”时笾纪又一次好心地替她解疑,眼里满是讥讽:“还看不出来吗,这里是时门,你真的一点也不眼熟?”
“……”
什么意思。
时门,眼熟?
穆以姌愣愣地看向木臻桐身上那件脏得不成样的侍者服,她转了转头,被吊起来后她看得更远,也更清楚。
难怪……难怪她会觉得眼熟,同样的暗室,堆在角落废弃的沙发和吧台,还有穿着侍者服的木臻桐……
全部,都跟视频里木臻桐被虐待的地方一模一样。
这里是时门,是时攸隰最清楚的地方,所以他一直知道木臻桐在哪……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吗?!
——“他说我特意隐瞒木臻桐的消息不告诉你,姐姐信吗?”
——“我信不信先不说,你难道会骗我?”
——“不会,我不会骗你,我没找到他在哪。”
医院的病床上,男人冲她撒娇保证的样子在脑海里浮现。
他说没有,穆以姌就信了。
可时攸隰撒了谎,他骗了她。
理由是什么。
是为了控制住别人……还是为了控制她?!
为了控制她甚至牵连了一个无辜的幼童?
穆以姌闭上眼,接连不断的冲击让她胸口闷得发疼,她难受地大喘息。
“阿姐。”木臻桐又叫了她一声。
“……嗯?”穆以姌好一会才意识到,现在在木臻桐眼里,自己是他亲姐,可是看着男孩瘦脱相的脸,穆以姌猛然间心虚到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扯了一个难看的笑:
“别怕……很快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少年看了她几秒,张口刚要说话,余光里投进光亮来。
穆以姌抬眼看去,瞬间如鲠在喉。
时攸隰来了。
“哦吼,终于来了。”
启潘拍了拍巴掌,坐在椅子上满脸笑容:“好久不见,时少爷。”
“小隰,你总算来了。”时笾纪有点按捺不住地朝他走了一步,他想看到时攸隰震惊的眼神,但对方满心满眼都只有身后被吊着的女人。
时攸隰紧紧扫视着穆以姌,从头到脚,他也看见了旁边的木臻桐,什么都没说,只低低说了两句话:
“对不起。”
“怕就闭上眼,很快就好。”
“……”
穆以姌鼻头一酸,压抑许久的担惊受怕,身体上不适的痛苦在见到他的那刻成倍地袭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对时攸隰有了不一样的依赖和安心。
“怎么样,特意为你准备的见面礼。”
启潘指了指木臻桐:“哎呀我来的时候就听纪哥说,说时少爷你有一个特别喜欢的……姐姐?你说这不巧了嘛,我这一小孩他也有一个姐姐,他丢了个姐姐,你有一个姐姐,我还寻思着这姐姐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现在一看,还真就是呢!”
他笑着打了个响指,一旁的bily 按下一个按钮,瞬间,穆以姌双手被吊住的锁扣一松,她猛地往下坠,而脚底下是正在高速运转的粉碎机,只要她掉进去,她的血肉就会被捏碎进水泥里。
“阿姐!”
“姐姐!”
木臻桐和时攸隰同时变脸,穆以姌死死咬牙压住尖叫,她对木臻桐安抚的笑了笑。
时攸隰额角青筋暴起,打断启潘的废话,“ 你想怎么样直说,但她要是出了事,今天谁也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启潘双手撑膝打量着,眼风侧侧扫过时攸隰,“哼真没礼貌,纪哥你的见面礼,时少爷
好像并不满意呀。”
时笾纪视线黏在时攸隰的脸上,见他看向自己,他喉结滚动,“小隰别误会,我们没想做什么,请你的好姐姐来只是为了让她见见故人罢了。”
时攸隰一怔,他立刻意识到什么,朝穆以姌看去。
对视的一瞬间穆以姌清楚看见他脸上闪过的慌乱,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已经没有必要了。
在生命危机的面前再多是非都显得毫无意义。
穆以姌知道启潘是冲时攸隰来的,没有立即带走她而选择用她来威胁时攸隰并在时门谈判,就证明启潘的目的不是时攸隰的命。
但她就不一定了啊。
先是程袁和陈弋婷,在到木臻桐,时笾纪无非是想要恶心她,再借由她激怒时攸隰。
她不过是时笾纪想要折磨时攸隰的手段。
她手无寸铁,连自保都没办法,但至少至少不要成为让他束手束脚的威胁。
穆以姌坦然地跟时攸隰对视。
现在的她只想要他们活着离开这里。
活着离开这里!
不管是木臻桐,还是时攸隰!
“小隰你是一个人来的。”时笾纪站在保镖中间,摊开双手提醒时攸隰。
他太了解时攸隰了,哪怕有万分之一让程姌陷入危险的可能,时攸隰都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他是真的一个人来。
“与其有空担心别人,不如担心一下自己的后路,不要这么凶嘛,我和阿潘只是想跟你聊聊天。”
时攸隰收回目光,他向来懂穆以姌的心思,女人平静的目光下藏着那股莫名的决绝让他心里阵痛不已,沉冷下双眼,浑身戾气阴重,“你有空威胁我,看来你的岳父和前妻还不知道你还活着,是我留命让你苟活,要我知会他们一声?”
“我说了,要什么直说,我是一个人来,但杀你们几个,绰绰有余。”
时攸隰的目光从周围几个对峙的人身上一一扫过,这些全是启潘的人,背叛时门的人。
他不知道这样的人还有没有,还有多少,这也是他一个人来的原因之一。
在时门,叛徒虽然是最为忌讳的,却也是最好拿捏的。
坚定不移的人最可怕,而动摇不忠的人心才最不堪一击。
时笾纪原本还尚有运筹帷幄的快感,如今看时攸隰沉稳的样子却有点忌惮了,他本来就是想看程姌跟时攸隰争执后被抛弃的模样,但这女人刚刚害怕的上吐下泻,这会儿她手上的锁链都快把那细小的手腕勒断了也还是死咬着牙一字不发。
估计是知道他们要用她刺激时攸隰,居然这么沉得住气
这女人还真是个勥种,他倒还想继续看看程姌能怎么撑。
可留给他和启潘的时间不多了,况且他们的最终目的本也不在于此。
启潘冷哼一声,“我想要的很简单,把时门走货的交易记录给我,除此之外我还要时门在缅北的市场渠道掌控权。”
时门除了在利国和z 国的核心据点,其他区域已经完全由时攸隰控制。
时言放权放得很明显,对外,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时门的掌权人已经是时攸隰。
启潘一直是时门在英国这块的地头蛇,近几年时言的重心全在 z 国,这让他有了独立为王的念头,偏偏这时候时攸隰来了,还将他许久积累下的揽财渠道全部堵死。
时门什么都做,唯一不做的就是 fandu。
这几年他利用时门地下的黑色市场走私价值数十亿英镑的毒品,所有交易记录都被他暗藏在时门的走货交易里。
为了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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