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以姌后退了一步，身旁的艾倪轻而易举地控制苏恬，将她推到黎子琦那边，两个人跟保龄球一样，双双跌在沙发上。
“程姌！”苏恬咬牙切齿。
“说陷害也是要讲证据的，啊……”
穆以姌支着下巴，摇头：
“不过苏姨现在也没空找我陷害二哥的证据吧，毕竟，二哥还在等着您还他个清白之身呢。”
黎子琦扶着苏恬，愤恨道：
“程姌！我看你是要造反！你以为把你二哥害死，集团就是你一个人了吗！”
穆以姌：“是不是我的不知道，但肯定跟你们没什么关系了。”
苏恬恨不得撕烂女人那张跟莫嫣相似的嘴脸，她还未有动作，办公室又闯进几个人。
“苏恬！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程厉被警察带走了！网上为什么都在说他用活人祭法事！你们到底瞒着我们做了什么！”
股东扯住慌张的黎子琦，“嫂子！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现在舆论满天飞！所有跟我们合作的项目都被撤了！二哥是杀人了？！你们是疯了吗！这种事都瞒着我们！”
黎子琦五官乱飞，眼瞳错乱晃动着，“怎么会……这么会爆出来了，知道的人明明！明明就！”
股东可不管事因，吵着闹着要他们把之前投资的钱先退还，几人哄作一团，而黎子琦两个女人又怎么能从几人的围堵中脱身，只能陷在几个人的声讨中。
穆以姌早就溜到门外，她看了一眼已经闹翻脸被推倒在地的苏恬，淡淡转身离开。
洪律探身问她：“小程总，这个文件……”
穆以姌正在微博上吃瓜，听到他问，把文件丢他怀里，
“你怎么没说程厉挪的款都转移到苏恬手里了。”
洪律：“他们很小心的，款都是走了好几个人的账，但就他们三个里来回转，最后汇到苏恬那里，因为苏恬有慈善机构主理人的身份，有大金额进账不容易引起怀疑。”
穆以姌已经被网上爆料的程厉活人祭法的事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程厉一家就算是不死也得被扒层皮，穆以姌啧啧摇头。
决定帮他一把。
她对洪律道：“把文件交到局里去吧，就说内部举报，走程序，该怎么来怎么来。”
洪律：“……小程总，事情还没确定，如果这时候举报，会把二程总逼到绝路。”
穆以姌翘着二郎腿道：“你不想也行啊，把他们挪走的钱补上，因为他，现在集团的股份跌了多少你比我清楚。”
程袁喜欢当扶弟魔冤大头，她不啊！
洪律摸了摸自己秃了的地中海，沉默地点了两下头。
就算再给他三辈子也补不上程厉一家贪的那些钱！
穆以姌：“我大哥呢？”
洪律：“刚刚已经通知大程总了，正从海市赶回来呢。”
穆以姌哼了一声，她真是替程袁可悲，养着继母和继弟，集团都要拱手送出去了，还得替这一家擦屁股。
就为了那几十年的亲情？
她不理解。
也不知道该说他蠢还是重情义。
“程厉这事，如果证据确凿，会怎么判啊？”
身后其中一个律师道：
“可能……不排除会死刑，因为事情影响的社会层面很大。”
程厉找的都是走失的老人，流浪者，甚至还有被拐的儿童。
其中一个被拐儿童，还是帝都某高官的孩子，这事被爆出来，影响层面太大，连带着现在集团的形象一落千丈。
程袁如果有脑子，就不会保程厉。
她想警告程袁，但一直到被传唤调查的时候才见上面。
看到憔悴出现在公安大厅的程袁，穆以姌无言坐在他旁边。
程袁抓了抓头发，强打精神看她，“叫你不要穿那么短的裙子！一个女孩子家形象也不顾及一点。”
他指了指穆以姌露着的两条腿，“等你以后老了就会知道，风湿多要命！”
“别仗着年轻就为所欲为！”
看着女人欲言又止的脸，程袁像是想起程厉，自嘲一笑，“算了……反正你们都不听我的。”
穆以姌摇摇头，语言诚恳，“大哥你说得对，人该服老的时候就得服老，所以……”
程袁疑惑地看她伸手进包里掏东西。
掏什么？
掏裤子？
穆以姌伸进大托特包掏了掏，掏出了一个……染发膏。
程袁：“……”
她双手递过去，满眼真诚，“所以咱把头发染染吧，刚刚差点都叫您阿公了，”
程袁：“……”
他摸了把脸，还是接了过去。
看着手上的染发膏，程袁想到昨天集团律师发给他的，程厉挪用公款的证据，他看着身侧的女人，抿了抿嘴。
“你，跟警方怎么说的？没有乱说什么吧。”
穆以姌好笑地看着他，“大哥觉得我能说什么？我就算什么都不说，二哥也已经完了。”
“……”
女人神情冷漠，仿佛里面被关着的不是她二哥，而是个陌生人。
程袁心里一寒，说不上来的失望，“这件事
，是不是你在背后做的？”
穆以姌冷笑：“怎么你跟苏姨都喜欢问是不是我做的呢，是不是我做的有什么区别吗？”
“难道如果不是我做的，二哥就不会被抓？就不会有人发现吗！”
程袁避开她的视线，“你二哥也只是为了项目，为了集团……”
穆以姌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气笑了：
“所以就可以为害人命吗？”
程袁是被苏恬和程厉洗脑了吧？！
“……”
穆以姌站起身，淡淡道：“我相信大哥应该比我更清楚，现在怎么做，才对集团最好。”
想起未来的程袁会因为帮程厉，连集团都赔上了，被股东联合逼得出国。
穆以姌垂眼，看着自己的两条腿，又或者说是原主的两条腿，心里莫名有股怪异的感觉，她抿了抿嘴，走出去几步又停下。
“您让了二哥半辈子，也够了吧。”
程袁怔怔看着她，喃喃自语：“让……是啊，也够了，也够了！”
男人的眼里是顽固地决绝，像是说服自己一般，不停自语。
他整了整衣领站起来，两人一起出了市公安局，临上车前，程袁突然问她：
“我听说你这两天在找地儿？要给时家那小子办生日宴？”
穆以姌本想说不是，但又想到在程家人眼里，她跟时言父子的关系亲密，于是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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