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竹不善谎言,以至于对上平子那双倒三角死鱼眼时,他心虚的转过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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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前的跨年之夜,浮竹又一次梦到了那个心中挂念的女孩。
森奈不再是沉默不语,而是回眸一笑,声音清甜地喊了一声‘师父’。
浮竹激动地想要上前抱住她。
“今天是跨年,我带你去润林安看烟花,明年的七夕我也陪你过,以后无论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这次不要走好不好?”
森奈没有躲,也没有转身离去,可是当浮竹的手指触碰到她的瞬间,她便化成灵子四散。
死神化成灵子意味着三界之中再无这个灵魂的存在……
浮竹在惊恐中醒来,就在他庆幸只是梦时,好友京乐匆忙赶来,带来了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光,拨开了缠绕在他心头十五年的阴霾,让他既惊喜又害怕。
他惊喜终于有了森奈的消息,害怕好友见到的不过是一个和森奈长相相似的魂魄。
听京乐的描述,这个女孩相貌声音都和森奈一模一样,只是没有灵力,和一名自称是女孩未婚夫的银发少年在一起,两人举止亲昵,看起来感情相当不错。
浮竹心里顿时泛起一阵酸涩。
如果这名女孩真的是森奈,丧失灵力的她在流魂街过得该有多艰难,如果真的是她,为什么悄无声息地成为了别人的未婚妻,难道自己这个当师父的连知晓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浮竹和京乐用掴趾追雀追踪到了少年的灵压,两人还未赶到,就感受到街区外的树林中爆发了两股强大的灵压。
是那名银发少年和一只瓦史托德的灵压,时隔十五年,润林安再次出现瓦史托德级别的大虚。
浮竹没有片刻犹豫,用了瞬步,以他最快的速度赶往灵压爆发点,这一次,他不想再迟到……
离两股灵压缠斗地点仅百米时,另一股熟悉的灵压燃起,这让浮竹和京乐都抑不住欣喜。
“真的是森奈!”浮竹激动得差一点喜极而泣。
三界之中,声音和外貌可以相似,但绝对不会存在一模一样的灵压。
只可惜两人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银发少年倒在森奈怀中,满身鲜血,森奈悲恸的哭声刺入浮竹的耳朵。
浮竹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甚至忘记了面前还有一只瓦史托德。
原来森奈也是会哭的啊……
好在京乐还算镇定,第一时间拔刀迎敌。
“十四郎,你去安慰小森奈吧,这家伙交给我处理。”
“森奈……”浮竹踉跄地向前挪动一步。
“阿狱,求求你救救他!”森奈抱着少年,悲痛欲绝地哭喊道。
话音未落,一团白光就将森奈和少年团团包裹。
浮竹突感一阵心慌,他不知道这团白光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必须要阻止森奈,否则他又要失去这个好不容易才寻回来的女孩。
“森奈!你在做什么?!快停下!”
浮竹冲上前,但是这团白光像是一个结界,将他隔离在外,让他根本无法触碰到森奈。
光芒没有持续太久,便逐渐暗淡,直至散去。
森奈倒在银发少年身上,胸口的贯穿伤不停往外冒着鲜血,而少年胸口的伤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浮竹瞬间大脑嗡嗡作响,顾不上思考是怎么一回事,急忙上前,用不算精湛的回道给森奈治疗。
“十四郎,你快带森奈去找卯之花前辈,这里我能应付!”京乐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好!”
浮竹没有犹豫,横抱起森奈,火速赶往瀞灵廷。
森奈这条命是捡回来的。
浮竹抱着她赶到白道门时,她的胸廓已经没有了起伏,只剩最后一口气尚存于口鼻。
如果不是恰好在白道门遇到卯之花队长,森奈根本撑不到四番队。
卯之花队长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温柔,没有多问也没有多说,立刻施展高阶回道替森奈治疗。
浮竹身上的那件白色羽织已被血浸染成了鲜红色,血液顺着他衣服的下摆一滴滴砸向地面,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
当了几百年的队长,他从来没有哪个瞬间这么害怕过,整个人犹如被抽走了意识,呆楞地站在卯之花队长身旁,看着回道的光芒在森奈的胸口闪烁。
治疗持续了多久,浮竹完全没有感知,直到卯之花队长温和的声音响起,他的大脑才恢复思考能力。
“做了紧急处理,暂时保住了性命,麻烦浮竹队长送森奈去四番队接受进一步治疗。”
“可以送去朽木家吗?”恢复意识的浮竹带着一丝哀求看向卯之花队长,“森奈暂时不太适合去四番队。”
卯之花队长没有追问缘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跟随浮竹前往朽木家的路上,她还善意地安慰浮竹,“这几天就让勇音留在朽木家,我会告诉她森奈是今天醒了,偷跑去润林安看烟花,然后遇袭受伤的。”
“谢谢你,前辈。”浮竹松了一口气。
“不客气,森奈跟随我修行剑术,也算是我的徒弟,只是好不容易才把她找回来……”卯之花队长语气一顿,改口道,“好不容易才救回来,浮竹队长这次可要看紧了,别再弄丢了。”
浮竹揉了揉太阳穴,从回忆中拉回思绪,起身走向内室。
屋内的琉璃灯罩发出暖黄色的光,照在软塌上的女孩身上,女孩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整个人失去了昔日的神采。
软榻旁,白哉坐在地上,身体靠着软塌,正在小憩,感受到有人进屋,白哉瞬间惊醒,见来人是浮竹,又立即松了一口气。
十天的睡眠缺失,白哉眼下一片肉眼可见的乌青。
“浮竹队长,”白哉打了个招呼便看向软塌上的森奈,眼中尽是担忧,“森奈还要昏迷多久啊……”
“不知道……不过卯之花队长说她已经脱离危险了,白哉,你不用太担心。”
“那就好,”白哉舒了一口气,盯着森奈的脸看了一会后,转向浮竹,郑重道谢,“浮竹队长,谢谢您把森奈找了回来。”
浮竹一愣,刚想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话到嘴边就被屋外一阵吵闹声打断。
院中传来日世里和平子这对欢喜冤家的打闹声,没一会就见日世里风风火火冲了进来,身后紧跟捂着鼻子的平子。
“森奈!”日世里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扑到软塌旁,又急又气地拉起森奈的手,责怪道,“你醒了也不来找我,自己一个人跑出去看烟花,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和秃子,你是不是……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气我们之前把你丢下了……”
说着,这个平日里暴脾气的女孩竟然带起了哭腔。
“浮竹队长,森奈她怎么样了?”平子还算镇定,第一时间找浮竹询问起森奈的伤势。
浮竹转述了卯之花队长的诊断结果后,平子的神情明显放松下来,揉了揉被日世里一拳打出血的鼻子,语气轻松地感叹,“瀞灵廷铁三角可算又重新聚集了。”
“唔……日世里……”软塌上的森奈轻轻呢喃一句,睫毛颤抖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整间屋子霎时安静下来,日世里定定地看了森奈几秒,终于绷不住哇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作势要扑到森奈身上,吓得白哉一把拉住她,“你别压到她伤口了!”
森奈动了动没有血色的嘴唇,虚弱地喊了一声‘大哥’。
“我在!”白哉急忙凑上前。
“大哥,你没事吧,那只瓦史托德呢,被你打败了吗?”
森奈话一出,众人皆愣住了,就连正在哭的日世里都憋回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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