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看看这四个字,怎么念,”奚庭生蘸着茶水在桌上比划,“独善其身,在下读的对吗?”
魏南淇朝着他尴尬一笑,没说话。
田汐儿瞧着她一身打扮,是一身青衣布袍,“王妃,你这是决定要跑路了?”
这话是能说的吗?魏南淇窥了一眼萧衍舟,道:“没有啊,别冤枉我,我就是得回趟书院,还会回来的。”
萧衍舟道:“是吗。”
魏南淇道:“真的,我发誓,肯定要回来。”
“荒郊野岭也能碰见,那还真是巧了,我以为王妃是想插手齐金的案子,”听她说得情意切切,奚庭生不动声色抹掉了桌上的字,“太子殿下没授意吗?”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魏南淇看着对面的人,须臾,笑道:“我——不想管了。”
孟殷皱眉,满脸刚毅之气,道:“这么说,王妃承认是太子殿下的人了?”
魏南淇仍是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奚庭生微微向后一靠,意味深长道:“我很好奇,王妃为什么要帮太子?”
魏南淇淡淡地说道:“还个恩情。”
萧衍舟目光停驻在她身上,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恩情?”
魏南淇道:“去书院之前,在扬州碰见过,太子给了我一片金叶子。”
奚庭生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一片金叶子,居然能换来这么大的恩情。
萧衍舟道:“只是这样?”
“当然了,以我家当时那个状况,那片金叶子可是雪中送炭,”魏南淇抿了口茶,“难不成,我还能喜欢上太子?”
奚庭生道:“那倒不会,王妃心挺冷的,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感动。”
魏南淇心道:“我觉得你在阴阳我。”
田汐儿是彻底懵了,他们在说什么?王妃是太子派过来的奸细?眼下王妃是暴露。她是想扔下烂摊子跑路!
孟殷没听明白,“王妃跟在季修源身边,还会缺钱?”
魏南淇道:“是在遇见他之前,我母亲还活着,缺钱治病。”
孟殷低下头,“属下失言了。”
奚庭生道:“那王妃今后如何打算?”
魏南淇干笑了一声,“走一步看一步吧,谁也不能未卜先知不是?”
孟殷道:“那太子那边,你怎么交代?”
魏南淇道:“用不着交代,他又没认出来我,而且我也不是正经给他干事的,也有私心。”
奚庭生嘴角勾着笑意,道:“你倒是坦荡。”
萧衍舟道:“什么私心?”
“送走魏南歆,也是还魏家的,”魏南淇看着他又挪开视线,“我现在就是拆东墙补西墙,哪都是窟窿。”
孟殷不解道:“为什么王妃会欠魏家,当初狠心把你们母女赶走的不是他们?”
魏南淇双眼微垂,不露声色,道:“这就是另一码事了。”
现在都了然于心,奚庭生点评道:“王妃身上藏了好多事。”
魏南淇道:“就和你家殿下一样。”
萧衍舟道:“我没有藏,你可以问。”声音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魏南淇:“......”
这里没有人比你更会拆台子了。
犹豫了一会儿,魏南淇坦白道:“入京师前,我就和晋王撕破脸了。”
孟殷难以置信,打断她说道:“你还和晋王扯上关系了?”
魏南淇抬了抬手,示意他冷静,道:“我之前在他府中做事,负责边防那块,后来得知他勾结南疆人,通敌叛国,就跑出来了。”
孟殷道:“不对啊,那这事怎么没人知道啊?”
奚庭生道:“你军中若是得了一把利刃,你会先露出来吗?”
孟殷斩钉截铁道:“不会。”
“这不就行了,”奚庭生顿了顿,看向他,“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收集罪证?”
“你看我像是能收集罪证的人吗?能活着出来已经不错了,爱莫能助啊。”魏南淇掂量了一下自己几斤几两,嘀嘀咕咕地,“我要是细查,那可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她惹不起,至少躲得起。
萧衍舟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
魏南淇见状往他身边凑了凑,“我是真打算回来的,没骗你。”
萧衍舟指尖倏然停住。
孟殷没什么眼力见,插在两人中间,道:“那南疆那边情况如何?”
“不瞒你说,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几年,他一直以严防边疆为由扩张军队。”魏南淇叹了口气,“晋王很忌惮我,他可能碍于我是季修源的学生,对我多有防备。”
咸丰帝即位后,忌惮先帝把自己的兄弟们分封为藩王驻守边塞,拥兵自重。
前几年,他下旨命季修源实施推恩令,削弱诸藩王的权力,减少他们的政治和军事大权。
其他藩王一一落马,可唯独晋王和定王,自己的两位亲儿子,难以下手。
奚庭生道:“那你是如何发现的?”
魏南淇道:“此事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那天晚上我在王府里找吃的,不想撞见了一点不太好的画面,然后就听见那个女子在晋王耳边吹枕边风,那女子是南疆人,我听见了。”
奚庭生狐疑道:“你这耳朵,隔墙还能听到动静。”
“奚大人看不起谁呢,”魏南淇咳了一声,“在外面亭子。”
奚庭生道:“......”
孟殷道:“早就听闻晋王好色,没想到如此荒淫无道,淫靡至极。”
魏南淇道:“那你是没亲眼看见他院里的人,我这么好记性,都没认全所有女人的脸。”
田汐儿一脸嫌弃道:“这人,怎么这么恶心啊!他这得糟蹋多少好姑娘......”
魏南淇道:“唉,这话可不兴说啊,皇帝后院也多的是。”
后宫美人如云,且人尽皆知,没人敢有半点妄言,田汐儿捂着嘴,感慨道:“果然,这天底下的汉子都一路货色!”
“对对对,”魏南淇看着一屋子的人,眨了眨眼睛,连忙改口,“不对,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你看这屋里,其实也有好人。”
田汐儿汗出浃背,也赶忙改口:“对对对,殿下就和那群人不一样,失言了,失言了。”
萧衍舟对这两个马屁精不予理会。
孟殷顿了一顿,说道正题:“那这晋王勾结南疆,意图明显,如今这般情况就是在等待时机。”
“我正要说的就是这个,”攘外必先安内,君臣纷争,内政不稳,魏南淇刚松了口气,忽然听到身后面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吓得当即就抱着身旁的人上身,“啊!有鬼!”
奚庭生和孟殷没被惨叫吓到,倒是被王妃的反应惊后退一步。
萧衍舟极为艰难地动了一下身子,拍了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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