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烛光摇,灯月交辉。
殿内琴声四处回荡,胡姬髻上插满珠翠花饰,腰肢柔软,随着声乐轻移莲步,尽显曼妙身姿,神色间欲语还羞,美目流盼。
其中一位胆子大的胡姬视线一直偷偷瞥向萧衍舟。
同为女人,胡姬眼里的情意和心思,田汐儿看得明白,奈何萧衍舟雷打不动,活像块木头。
不对,论起这事,她家的王妃才是一块真木头!
在王府,魏南淇凡事都是例外,萧衍舟对她的好真是独一份的,可偏偏那人就是不懂。
活像个大傻子,整日没心没肺的捣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怎就一刻也不安分呢!
都是女子,她怎么就闲不住呢?如若这两人以后情意相通,那肯定是举案齐眉,长长久久。也不知能不能等到那天。
思及此,田汐儿心里不禁啧了一声,险些没骂娘。
胡姬缓缓近身,琴声骤然转急。
萧衍舟眸子冷意蔓延。
下一刻,胡姬身形一闪,抽出腰间的软刀直指萧衍舟。
奚庭生反应极快,掀翻桌子砸了过去。
胡姬横刀劈开,再次冲了过去。
惊慌之下,一太监反应过来,喊破了嗓子,“快来人保护太子殿下,有刺客!有刺客!”
剩余潜伏在暗中的杀手一跃而出,目标明确,皆冲向萧衍舟。
萧熠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霎时大惊失色,坐在椅子上迟迟没有反应,最后还是老太监把人拽走,“快躲起来啊,太子殿下!”
尖叫声中,众官员也吓破了胆,顾不得礼仪面子抱头流窜,其中一个家丁更是被挡了刀。
“去找魏苒。”萧衍舟环顾四周,手起刀落,砍断一人手臂,因衣服上溅了血,眼底的冷意显得鬼魅至极。
围过来的人不在少数,奚庭生迟疑一瞬,杀出了一条血路。
一时间刀剑相接,火星四溅,不过片刻,血淌地湿。
待到东宫禁军赶到,已是尸体遍地。
萧衍舟手握着刀,因兴奋眼里布满红丝。
萧熠魂已经飞了,缓了半晌,这才被众人拥簇着走出来,视线扫了一圈,目光落在萧衍舟滴血的刀刃上。
在场的官员噤若寒蝉,僵着身子战栗胆寒。这次,他们亲眼见证了战场上以一当十的实力。
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老太监哆哆嗦嗦地催促道:“快去请太医!”
萧衍舟看了他们一眼,随即就看到奚庭生跑过来,咬牙道:“王妃不见了。”
场面陷入沉寂,所有人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老太监打了个颤,不等萧衍舟开口,对身边的禁军喊道:“还不去找!”
“立即着人封锁东宫,谁都不许出去!”萧熠勉强找回声音,“另外,派人查看一下,看看可有活口。”
萧衍舟手臂上暴出青筋,突然反手握刀,奚庭生看出他的意图,心中一惊,不等那把刀架在太子的脖子上,低声道:“孟副将守在外面,若是不在东宫,他那边应该有消息。”
萧衍舟面若冰霜,须臾,收刀入鞘,“太子,今日之事最好有个交代。”
声音压得很沉,和他的神情一样不辨喜怒,却摄人至极。
萧熠脸上血色褪去,一张脸铁青。
此时,禁军统领上前回禀,“太子殿下,找到两个活口。”
“审,”萧熠紧皱眉头,“必须审出幕后之人。”
他话还未说完,萧衍舟已经大步向殿外走去。
奚庭生躬身行礼,紧随其后。
亥时刚过,定王在东宫遇刺一事迅速传出。
闻承之风尘仆仆赶来时,禁军正在收拾残局,见到这般惨状,心中不免捏了把冷汗,“殿下。”
萧熠见到他心神稍定。
老太监将方才的事细致的描述一遍。
闻承之攥紧了手,失声道:“王妃失踪了?”
萧熠无奈地点了下头,“这局,不是孤做的。”
闻承之忽然想到前几日魏南淇送过来的消息,晋王这几日派人潜伏在京城,“这帮人是在挑拨离间,恶化殿下与定王之间的关系。”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可真是好算盘。
萧熠看着他,停顿了一下:“承之心里是如何想的?”
闻承之道:“晋王久居岭南,少不了与南疆那边打交道,陛下此前实施的推恩令,早已让各地藩王积怨已久,当下朝野混乱,晋王正是抓住了这个机会,一直在岭南蠢蠢欲动——”
萧熠回神,忍不住打断他说道:“你是说,晋王与南疆人有勾结。”
“天高皇帝远,晋王的势力不可小觑,”闻承之攒紧眉头,“晋王对朝中的情况了如指掌,这足以说明他在朝堂安插了眼线。”
萧熠还是难以相信,道:“那又如何证明他与南疆有勾结?”
萧衍舟回京没有镇住他,反而还让他变本加厉,闻承之没敢把话说得太透,“殿下,晋王手上没有多少兵力,若是没有人在背后支持,他如何敢动手?”
萧熠大梦初醒,猛地站起身,良久才道出:“朝中竟这么乱了?”
闻承之有千言万语堵在心口道不出,“殿下,您是一国储君,切莫忘了肩上的重担。”
萧熠侧头低眸看他,道:“孤......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殿下自小聪慧,仁义忠厚,陛下正是看重这一点,殿下千万不要妄自菲薄,”闻承之顿了片刻,“陛下希望您立志做个中兴之君。”
经历今晚这一遭,萧熠感觉恍若隔世,“孤好像做了许多荒唐事,可孤也是身不由己......”
闻承之额头又要冒汗了。
“起初孤确实是利用她,孤只是不想再受那些人的操控和摆布。”萧熠闭上眼,复又睁开,强作笑脸,但也笑不出了,“所以孤想反抗一次,孤想告诉他们,那个克己复礼,温文尔雅的太子不过是个假象,所以孤做了一件......错事。”
闻承之微微低头,嘴角僵了一下。
萧熠睫毛动了动,“去派人,让魏南歆在揽月楼等孤,孤有话要说。”
闻承之道:“殿下!”
萧熠道:“孤总要给这个事做个结果,不是么?”
闻承之一愣,喘了口气,“那臣先告退了。”
萧熠道:“去找定王妃?带上孤的宿卫罢,能帮一点是一点。”
“多谢殿下。”闻承之行礼后,转身离开。
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进殿内,与闻承之擦肩而过。
萧熠揉着眉心,道:“审讯有结果了?”
小太监摇了摇头,颤声道:“......是钟大娘子来了。”
“一个定王妃,竟然能牵扯出这么多人,”萧熠叹了口气,“让她进来,正好要找她。”
魏炅自从得知定王带王妃去东宫赴宴,心里就一直揣揣不安,现下听到王妃失踪的消息,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抄着家伙直奔定王府。
夜色下,康平坊一家荒宅。
黑衣人将扛着的人一口气扔到草堆里。
魏南淇吃痛一声,缓了半天,耳朵的嗡鸣声才逐渐消失。
为首的男人打量半晌,发现她在那里装死,忍不住骂道:“醒了就别装了,大爷我又不是傻子!”
魏南淇手脚被缚,直到眼前的黑布被扯掉,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局面。
她居然被五个大汉绑架了!!!
其中一人啐道:“他妈的,长得还挺更好看,跟着小狐狸精似的。”
“少打那些歪心思,别忘了我们的正事。”
“知道了知道了。到了嘴边的肉不能吃,心里有气,真是便宜定王了!”
为首的刀疤脸俯下身,捏着魏南淇的下巴,“今儿哥几个请你过来,是有要事的。”
魏南淇挣开他的手,狠狠地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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