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淇踉跄了几步,被萧衍舟硬生生拖进了马车。
锦安不敢耽搁,转头吩咐孟殷去药坊请褚卿云。
马车缓缓前行。
魏南淇探头看了一眼,饶是她不懂医术,但此时也看了出不对劲,“你怎么回事?”
萧衍舟合着眼,气息紊乱,额头冷汗一颗颗滴落下来,似是察觉到她靠近,身子一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你别动。”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感觉是被嫌弃了,魏南淇郁闷半晌,想起他身上的伤,下意识地伸手探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
萧衍舟猝不及防,猛地睁开眼对上了她的视线,“你......”
“我,我,我......”魏南淇一脸懵然,直到看清那双眼睛,心一下揪了起来。
这些年跟着了尘走南闯北,什么鬼怪传言,奇异景观,灵丹妙药,她都有所耳闻,可她从未听说,哪种病发作起来,会让人眼睛猩红,情绪失控。
半晌,马车里寂静无声。
魏南淇胡乱的抓了一下头发,深吸一口气,叩了两下车板,示意马车加快速度。
萧衍舟愣了一下,五脏六腑阵阵抽痛,好似能滴血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魏南淇有些受不住,脑子里嗡嗡直响,心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左右都是她的不是,倒不如出去给他腾个地方。
她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只是没想到,下一刻,她的手就被人牵住了。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为自己祈祷。
结果转身之际,魏南淇就跟他迎面撞在了一起,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两人双双砸向地面。
马车内传出一声巨响,锦安犹豫着要不要问一问,又生怕自己多余。
魏南淇吃痛一声,好不狼狈的被人压在身下,灼热的体温隔着衣料传递过来,她登时老脸一红,大声喊道:“我对你可这个意思啊!!!”
“......”锦安只当自己没听见。
魏南淇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挣扎了几下,才发现身上的人是晕过去了。
“萧羡?师弟?师弟。”
担心扯到他的伤口,魏南淇不敢太用力,可这人沉得要命,不用力怎么可能推开。
算了,说得就好像她用力能推开一样。
“锦安!别装死了,过来帮个忙。”
锦安心虚埋头,不敢吭声,一直等马车停在定王府门口,他才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结果就看到魏南淇一副要气绝的样子,艰难地抬起手,指着他说道:“你完了。”
锦安倒吸一口凉气,赶忙上前搀扶,然后火速把人背到后院。
两人走后,魏南淇青丝散乱,一言不发地坐在马车里愣神。
不知过了多久,嘴里喃喃道:“真是怪了。”
为什么京城所有的人和事都隔着一层纱,叫人看不真切呢?
就连师兄和萧羡......都有点陌生。
霎时间心头涌上几分委屈,其中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魏南淇把方才挣扎时掉落的玉佩塞进袖中,旋即,无奈一笑,幽幽叹了一声。
倒真让秦恒这个小屁孩猜对了。
临走时,秦恒多少对她有些不放心,“太子殿下年纪尚轻,对朝堂把控不稳这是不争的事实。现在定王回来,太子和定王势必是只能留一个,朝堂的文武百官都选择袖手旁观,你入局又能改变多少?这是个死局!”
“不见得。”
现在来看,她答的这句真是打得她脸疼。
魏南淇平复了一下心情,待整理好衣服,这才从马车里钻出来。
田汐儿望着她,眼里尽是委屈。
魏南淇微微挑眉,关切道:“哟,这是怎么了?”
田汐儿一脸恨意,生硬道:“奴婢不敢僭越,前几日,是奴婢错了。”
“什么啊?”魏南淇一头雾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田汐儿看她一脸浑不在意的模样,心中愈发不甘心,“您是主子,奴婢是下人,本该如此。”
魏南淇了然道:“这是有人找你谈话了呀。”
田汐儿不吱声,跟在后面白了她一眼。
魏南淇脸上浮起苍白的笑容,“行了,不用跟着我,下去休息吧。”
天色逐渐暗沉下来,这会儿,褚卿云正在给萧衍舟扎针。
魏南淇在院中背着个手来回踱步,“话说,你们真不打算告诉我吗?”
孟殷黑着脸,背对着她并不打算说话。
魏南淇目光移向另一边,“锦安?”
锦安张了张嘴,迟疑道:“这个,王妃......”
魏南淇定了定神,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个小媳妇性子?”
锦安脸上裂开一道缝,低声道:“属下,属下实在有口难言。”
孟殷踢开脚边的石块,转过身,梗着脖子冷声说道:“殿下是因为你才发作的!”
话音未落,锦安板起脸,当即打断了他的话,“孟殷!”
魏南淇叹了口气,道:“原来我才那个外人。”
锦安闻言,单膝跪在地上,“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魏南淇表情极为复杂,“他不让说。”
锦安点了点头,又说道:“孟殷军营出身,出言无状,方才的话,还请王妃不要放在心上,稍后会让他自行领罚。”
魏南淇侧过身,发现孟殷气呼呼的,一脸不服气,“起来说话。”
锦安站起身。
“既然这件事你不愿说,那我换个问题,”魏南淇揉了揉眉心,“他和平川公主关系如何?”
锦安如实道:“不熟,主子和公主殿下没有任何交集。”
魏南淇不解道:“那两人有积怨?”
锦安认真的想了下,道:“算不上积怨,只是小时候平川公主喜欢跟在主子身后,主子.....不搭理她。”
魏南淇惊觉道:“那岂不是和我一样?”
“怎会,”锦安无奈一笑,“主子对她几乎没什么好脸色。”
魏南淇尴尬地咳了几声,心道:“我应该没比她好到哪去。”
锦安看出她心中所想,缓缓说道:“主子生性孤僻,戒备心也重,平日最是不喜生人接近,更遑论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平川公主儿时确实喜欢缠着主子,但被拒绝后,便开始恶语相向,主子从未理会过她。不曾想她怀恨在心,一次平川公主意外落水,她一口咬定是主子所为,陛下不问因果,当晚就让人把主子送出宫。后来林老将军看不下去了,便派人把主子送去青岚书院。起初主子对您态度确实不好,而且又有前车之鉴,所以才……”
天色越来越沉,眼看着就要下雨。
魏南淇端详了他几眼,道:“我不是计较这个,我是让你说实话。”
锦安沉默着。
魏南淇实在没了耐心,当即调转脚步要离开。
锦安吓得赶紧拦人,苦涩着回答:“确实有点过节……那时,主子是看着平川公主落水的,没去救。”
孟殷为之一怔。
魏南淇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异样表情。
锦安赶忙又说道:“可这事真的不是主子做的!”
魏南淇道:“那你方才为什么不说实话?”
有道是,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不假,天家没有几个人的血是热的。骨肉相残,阴谋诡计,这种事在皇家最寻常不过。可魏南淇不一样,她不是这种人,若是当初就让她知道主子见死不救,那她定不会再靠近主子。甚至还会生出成见,避之如蛇蝎。
锦安心里明白,主子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一面。
他含糊其辞道:“王妃,以前很少过问殿下的事。”
魏南淇眉头紧锁,脸色又差了几分,“你觉得我对你们家殿下缺少关爱?”
锦安看着她张扬不羁的模样,顿时有些一言难尽,“倒也不是关爱……就是凡事不走心。”
魏南淇啧了一声。
片刻,她道:“那我以后出门把人别裤腰上,走到哪都带着。”
锦安低头,“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是吗?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魏南淇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颇为认同地点头,“我也觉得你这想法不错,以后可以试试。”
锦安后悔不已,他艰难道:“属下失言了……”
“欸,言外之意,你不就是说我没有心么?”魏南淇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你放心,始乱终弃非君子所为,我不是那种人,一定会对你家殿下负责的……”
锦安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但此时已经汗流浃背了。
魏南淇是个什么人,那可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儿啊!不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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