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山林陷入一片昏暗。
田汐儿带着帷帽,身上还披了件风,小心翼翼地跟在萧衍舟身后,悬在胸前的手微微颤抖,问道:“殿下,奴婢伪装成这样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萧衍舟收回了视线,道:“少说话,见机行事。”
说的容易做起来难,田汐儿心里犯难,抿着嘴思索片刻,低声道:“可,可王妃哪里话少了,奴婢担心学得不像,会误事。”
到了接头地点,萧衍舟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无事,尽管去做。”
田汐儿闭上眼,努力回想魏南淇平日里的言行举止。
可想了半天,她绝望了。
声音可能会学的比较像,但她的秉性可太难学了。
对面传来脚步声,田汐儿躲在萧衍舟身后,缓缓吸了一口气。
拼了,为了一百两银子,她能行的!
而且,就算暴露,他家殿下武功高强,对面两个菜狗一看就不是对手。
她只需要尽可能的多套些话就好。
萧衍舟躲在树丛后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两个走过来的人。
田汐儿咽了下口水,小声嘟囔道:“殿下,这可能是奴婢这辈子,最混蛋的一回了。”
萧衍舟:“......”
对面两个黑衣人很警惕,交谈了一会儿,其中一个人便藏了起来。
萧衍舟记下那人位置,便让田汐儿过去了。
黑衣人听到树枝被踩断,低声呵斥道:“谁!”
田汐儿为了让自己显得不害怕,步子迈得都比平时大。
黑衣人明显对魏南淇不够熟悉,只是单纯的认为,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赴约的人只可能是她,“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这段时间,他多次尝试接头,可每次都失败了,要不是被她泼茶水,要不就是扔石子,反正就不正经搭理你。
田汐儿张嘴就说道:“定王妃也不是谁想见都能见的,你哪来的这么多话。”
萧衍舟:“......”
埋伏在周围的暗卫全都在想:活灵活现!
黑衣人一噎,知道她脾气臭,但也忍不住怼上两句,“魏苒你是不是疯了,京师待久了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敢直呼大名,谁给你的胆子!田汐儿压下心中万千恐惧,“用不着你提醒。”
黑衣人轻嗤一声,“行,老子也不跟你计较了,同僚一场,本想好心提醒你一句。既然你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田汐儿也哼了一声,抬脚踢过去一个小石子。
黑衣人顶了一下腮,耐着性子问道:“主子交给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什么什么事?”田汐儿显然是把魏南淇的混蛋劲学到了精髓。
黑衣人受不住她的挑衅,暗骂了一声,“别跟我这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来的时候主子是怎么叮嘱你的,谨慎行事谨慎行事,你他娘的全忘了。”
田汐儿十分不屑道:“谁是我的主子,你们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嚣张至极,黑衣人恨得咬牙切齿,道:“好啊,翅膀硬了是吧,你可别忘了季春和还在我们手里!”
田汐儿渐入佳境,“那你杀了好了。”
“杀了?”黑衣人以为自己听错了,险些笑出来,“你不会忘了自己姓什么吧,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爹,你想让他死吗!”
“我草!”田汐儿震惊的无以复加,当即脱口而出,待她反应过来,又努力找回声音,一不做二不休,“那又如何?”
黑衣人恶狠狠道:“那日酒宴的事,晋王已经原谅你了,所以你也识趣点,该收敛收敛!”
晋王,季春和,王妃是晋王的人,而且,她还不是宁国公的二姑娘。
季春和才是她爹!
这显然已经超乎了她的认知范围,田汐儿吓得掰断了手里的树枝。
黑衣人深吸一口气,“你当着众人的面掀桌子,晋王已经很下不来台了!你是个聪明人,不要闹得两边都下不愉快,如今,晋王已经让步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可别忘了,是你爹在我们手里,不是别人,我们碾死他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该下跪求饶的是你才对,你休要再得寸进尺!”
田汐儿已经维持不来面上的镇定,往后退了一步。
夜色很深,黑衣人显然是没看出来她的害怕,以为她又不满意,“晋王说了,这次只要你能把任务完成,他就放你们父女二人离开,而且晋王还会给你足够的五石散。”
瞬息之间,田汐儿倏然抬头,接着往后退了几步,颤声道:“什么,什么任务?”
黑衣人听着声音变了,立刻警惕起来,一边抽刀靠近,一边说道:“入京前,晋王就告诉你了,杀了定王,你说你自己都干了什么?”
杀定王!?
田汐儿险些晕死过去,幸亏暗卫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
此时,萧衍舟神情阴沉得骇人,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黑衣人见自己遭了埋伏撒腿就跑,其中一人奋力拦下暗卫,过了几招,敌不过便吞毒自尽。
暗卫行动迅捷,活捉了另一个人,便掐着下颌骨,生怕也服毒自尽。
萧衍舟看着那人,眼中布满血丝,目光慑人至极,手起刀落,溅了一身的血,情绪似乎也没平复下来。
仅是一瞬间,人头落地,暗卫被他浑身散发的杀意,脊背窜上寒意,众人面面相觑,皆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萧衍舟身体紧绷,握着刀,往前走了一步,片刻,又是一步。
良久,他哑声道:“都退下。”
暗卫片刻不敢耽搁,拖着田汐儿迅速离开。
......
了尘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屋子,打晕了客栈里的暗卫,动作精干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然而看到这一幕却惊了,“......你这也不堪入目了!”
孤灯之下,魏南淇两只手被绑在床架子上,衣衫还有些凌乱,泪眼婆娑,快要委屈死了。
了尘整理了一道袍,深深地看了一眼她,迟疑好一会儿,“说实话,你跟定王去北境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呜呜呜!”魏南淇疯狂摇头,眼看着泪珠就要掉下来了。
“昔日我们勾栏听曲,喝酒桑拿,你可不是这般姿态。”了尘坐在她身边,侃侃而谈,似乎没有解开绳子的打算。
魏南淇见状,抬腿勾住了尘的腰身,生怕她真跑了。
了尘神色淡然摇了一下头,只是缓缓说道:“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你该放下的就放下吧,执念太深,害人害己。”
都这个时候,魏南淇哪还听得进去话,她都要急要死了,可这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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