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几句,魏南淇抱着胳膊,目送张善的轿子离去,“看来我在京师还是挺受欢迎的。”
就这几日的光景,来来回回发生多少事。又是跟踪,又是刺探,她一个平平无奇的弱女子,文不成,武不就,何至于如此大费周章?
“实在是杞人忧天了。”
萧衍舟对此不予评价,转身道:“上车。”
“好吧,”魏南淇提起裙摆,一脚踩着马凳,轻松登上马车,然后盈盈转身,弯腰伸出一只手,“殿下,请吧。”
一轮上弦月孤悬夜空。
正可谓是春深时节,恰有微风,武安侯府院内盛放的樱花飘过墙头,花瓣落在魏南淇的肩头,而后落到脚下。
锦安:“......”
孟殷:“......”
两人都没眼看,皆抬头望天。
萧衍舟难得怔了一下,眼神渗出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
下一刻,魏南淇手腕一沉,因力气太大,险些没站稳扑到萧衍舟身上。
她心道:用这么大力气?!
萧衍舟不语,松手后,径直掀开帘子俯身进了马车。
温热的触感在手心散开,魏南淇思绪微乱,不自在地蜷了蜷手,然后缩回袖中。
微风轻拂,恰好吹开帘子,萧衍舟把她的举动尽收眼底。
须臾,他道:“魏苒。”
声音低沉而平静。
魏南淇回过神来,眼睫颤了下。
旋即心中冒出一句话: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话?
马车辚辚起步,魏南淇安分了一会儿,但也就那一会儿。
“这个张公公是个什么人?”
萧衍舟整理了一下衣冠,凉凉地说道:“你入京,当真是一点准备没有。”
嘲讽意味十足,魏南淇自是不服,毕竟她还从来在这方面吃过亏,“怎么忽悠你我还是......”
有准备的。
“......”
萧衍舟动作戛然而止,微微挑眉,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
魏南淇反应过来,索性把身子一倒,靠在软垫上,一手遮着脸,叫痛道:“我突然有些头疼。”
“好疼。”
萧衍舟静静地看着她,良久,见她似乎要装不下去了,“张善是咸丰帝的心腹,此人深得帝心。早年在文华殿一番慷慨陈词舌战群臣,成功让咸丰帝册立萧熠为太子,从那时起,张善就常常伴在咸丰帝左右。”
魏南淇直起身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么说,当时还有合适的皇子?”
萧衍舟道:“咸丰帝独裁专制,谁的存在于他而言都是威胁。只不过萧熠生性懦弱,容易掌控。”
魏南淇若有所思地点头。
咸丰帝是雄霸之主,但也深谙权谋之道,随着年纪的增长,对权力的掌控也逐步增强。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张善能侍奉左右,心计定然差不到哪去。
可话又说回来,萧羡一口一个咸丰帝,这人应该是他的父皇吧......这么称呼,两人关系肯定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看来师兄说的对,她从来没有真正去了解过萧羡。
魏南淇又问道:“那王皇后呢?”
萧衍舟淡声道:“王皇后出身寒微,入宫时,父亲也只是荆州梅安县县令,平日不怎么露面,我对她知之甚少。”
魏南淇随意的歪着头,看了须臾,嬉皮笑脸地凑到他身前,“殿下,我今日去了闻府。师兄和我说了那年青岚书院发生的事。”
意料之中,她根本没把进宫一事放在心上。萧衍舟垂眸,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嗯。”
魏南淇定定注视着他,努力寻找其中一丝破绽,“他说你有好多事瞒着我。”
萧衍舟道:“是你记性太差。”
“我不信,肯定是偷偷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不然,”魏南淇极其自信地笑着,“不然,你怎么会突然对我没了脾气?”
萧衍舟反问道:“你喜欢我对你发脾气?”
“......”魏南淇脸上笑意更深,“我可没那个癖好,你不要岔开话题,我可是认真的。”
萧衍舟淡声道:“那就好。”
“什么那就好?”魏南淇扬了扬下巴,把话题拽回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些事,你最好如实招来!”
萧衍舟神色从容,大有深意地望着她,“招什么?”
呵,果不其然,这小妖精是铁了心到和她斗争到底,魏南淇心中反复思忖,决定诈一下他,“不是在藏书阁......”
萧衍舟抬了下眼,脸上并未表现出什么。
魏南淇了然,拉长语调,继续问道:“讲堂喽?”
萧衍舟摆出任你东南西北风,他自岿然不动的阵势,而此举极大拨动了魏南淇的猎奇心,半晌,她深思笃定:“那就是后山观雨亭了!”
她平日里待的最多的就这三个地方。
萧衍舟仍是一言不发。
但魏南淇看出他眼里的波澜,心中大喜,“你果然干了坏事!我都猜到这了,你不说来听听?”
半晌沉默,萧衍舟神色微微冷了下来。
“......”
魏南淇自是懂得见好就收,而后转身把头伸出车外透气,晚风倏然掠过脸颊,把未尽之念抹去。开始有条不紊地分析,一个亭子能干什么坏事?
寻凤山地势险要,两边峰峦叠嶂,峭壁嶙峋,观雨亭位于山顶,高耸入云,宛如仙境,正是因为如此,亭子时长有野鹤停留,魏南淇除了上山喂鸟,就是睡觉……但也都是她一个人。
若是萧羡在的话,那就只可能是师兄每年都组织的踏青!
听着马车里的动静,孟殷叹了口气,拽着锦安小声问道:“我很好奇,主子先前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再过一阵子你就知道了,”锦安揉了揉手腕,略一停顿,“届时你会发现,她这个人,遥不可及。”
“呵,呵......”孟殷嘴角抽搐一阵,见了鬼的神情溢于言表,可锦安的神情十分认真。
第二天早上,魏南淇还在睡梦中,而门口的田汐儿已经叫破了喉咙。她好说歹说半天,魏南淇才从床上爬起来。
待梳洗完毕,换上衣裳,赶到的时候,张善已经在城门口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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