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猩红的血滴落在地面,男人垂着头胸口剧烈起伏。
他的手掌心被一根棺材钉狠狠钉在写着警察局的墙体上。
无法动弹,仍由血液一点一点从体内流逝。
街上空无一人,风卷起路上的纸屑、臭味飘扬向天空。
浓厚的云层被吹开,月亮露出一个角。
海浪声在月亮潮汐中逐渐增大,悬崖峭壁被冲刷得越来越光滑。
悬崖上,一栋雄伟坚固的建筑在月光下露出真面目。
深褐色的石头上勾勒着一丝不苟的花纹,一排排窗户没有一扇亮着灯光。
月色下的建筑毫无生气,只有角落中有一个小小的影子在移动。
“快点送我上去。”影子在建筑下抬头目视着高度。
下一秒,说话的影子平底飞起,一点一点向着高处去。最后在一扇窗户前,伸手推开直接跳进去。
房间里没有灯,落地后影子凭借着记忆来到床边撩开黑色的纱帐,将身上的黑色衣服和床上的白色衣服更换。
“这应该是我过得最刺激的一天,你来得还真是时候啊。”
纱帘飘荡,房间中除了换衣服的人外再无他人。
换完衣服的人将黑色衣服放进行李深处,关上窗户后房间安静下来。提着宽大的裙子规规矩矩坐在床上,放缓呼吸,等待着。
门锁打开的声音传来,随后门被打开,脚步声响起。
“伯爵。”
“下去。”
冷漠无情的声音,房间的温度骤降,床上坐着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床脚发出木质声响。
声响不大,但足够引起门口人的注意力。
“伯爵,在阿尔斯特,库兰德楚公爵的命令没人能够违抗。”
“不要拿他压我,”依旧是那冷漠的声音,只是此刻语气中带着嘲讽,“瓦伦,记住你的身份。”
“是,伯爵,那我先离开了。”
离开的脚步声伴随着关门声响起,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两抹呼吸声交织。
没有光的房间里,什么都看不见,这种不确定让坐在床上的人有些不自在。
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放在嘴边轻轻一吹。
一抹光亮照亮一角,拿着火折子环顾着周围。
这是一间像监狱般的屋子。没有外面华丽的装饰品,也没有舒适的家具,除了床以外什么都没有。
墙面上更是光秃秃,而在一面墙角,火折子照出了一个人。想来这就是刚刚说话的伯爵,安格斯庄园主人,她的丈夫。
撩开黑色纱帘站起身,松软的床面发出细微声响,举着火折子慢慢走向墙角的人。
越靠近,火折子的光亮就照得越清楚。
一头灿烂的金发在火光中熠熠生辉,挺拔消瘦的身姿,清晰可见的指节,看上去确实有些病态。
想起外面都在说位伯爵没几天可活的事情,看来是真的。
伯爵偏着头,脸上还带着一张橡木所做布满痕迹的面具,他就在墙角站着,完全不看她。
阿尔斯特的人都叫他‘面具恶魔’可现在左看右看,也不知道恶魔在什么地方。
“你好莱斯利伯爵,我叫……阿芙拉,你的新娘。”
举着火折子的她先开口打招呼,毕竟在他死之前还得相处一段时间。
角落中偏头的莱斯利伯爵脖颈僵硬动了动,阿芙拉眨着眼睛带着友善的笑容看着。
下一秒,她对上一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神。
那眼神中充满怀疑,像是要把她挖心剖腹肢解。
阿芙拉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眼神笑容凝固在脸上,他比那些怨鬼还要可怕。
她咽了咽口水艰难道:“莱斯利伯……”
一只手狠狠掐住她脖颈,打断她的话语。
窒息感瞬间传遍全身,新娘的头纱飘落在地,手中的火折子滚落,她张着嘴仰望那面具下的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双眼睛里万物寂灭,没有丝毫温度。
阿芙拉努力扒着他的手,想要空气,哪怕一丝也好。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冷不丁的询问声比鬼魅还要可怕。
她大脑缺氧努力说着:“阿……阿芙……”更加窒息的感觉传来。
“安格斯庄园不欢迎欺骗者。”他的手再次用力。
捶打着莱斯利伯爵的手,求生的欲望让阿芙拉向着他的面具抓去。
“我……才……不要死……”
指尖还未碰到面具,脖颈力道消失,她整个人跌落在地板上发出响声。
阿尔斯特上的庄园都有上百年历史,安格斯庄园自然不例外。
阿芙拉胸口剧烈起伏呼吸着新鲜空气,撑着身体抬头望着莱斯利伯爵。
凭着火折子一点光,黑暗中木质面具像是索命的恶魔看着她,她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你……”阿芙拉摸着喉咙问道,“为什么要掐我。”
“因为你,不是阿芙拉。”
心头一跳,她立刻稳住语气坚定:“我不是谁是?库兰德楚公爵让我嫁进来,难道伯爵您怀疑公爵吗?”
莱斯利伯爵向她迈出一步,轻蔑审视着:“是啊,连他那样谨慎的人都没发现。”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叫阿芙拉,卡特男爵府的阿芙拉。”阿芙拉恢复一些力气,拿起刚刚滚落火折子起身。
亮光出现的瞬间莱斯利伯爵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熄掉它。”
“为什么?”阿芙拉低头看了看火折子,“熄灭了我看不见你啊。”
“你看我做什么?”
“你不是在和我说话吗?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别人,这是礼貌。”阿芙拉回答得理所当然。
莱斯利伯爵眼中一丝诧异闪过,看着她的眼神更加晦暗难测。
这种眼神,阿芙拉果断往后退一步,摸着自己喉咙:“你别又掐我,有话好好说!”
“你到底是谁?”莱斯利伯爵再次发问。
阿芙拉摸着喉咙与他对视。这个莱斯利伯爵难道认识阿芙拉?不会吧,不是说从未出过门见人吗?
“再给伯爵您自我介绍一次,我是阿芙拉。”她坚定地回答道。
面具后的眼睛眯了眯,莱斯利伯爵向她而来。
“等等!嘶……”她果断后退,结果撞到那床柱上发出响声。
摸着疼痛的地方,她妥协道:“如果你是问我小名的话,我叫希尔。”
莱斯利伯爵停下步伐,眼神似乎没那么锐利。
见他不动,阿芙拉重新带上一抹敬重的笑容:“莱斯利伯爵,我没有恶意,再来到这之前,我对着‘银手’努阿达起过誓,要陪伴你走到生命的最后。”
说完她还坚定地点了点头。
“生命最后,”莱斯利伯爵喃喃着这句话,像是听见什么笑话般,“只怕你没有这个命。”
“怎么可能!”她坚定无比,“我肯定可以。”
她的命再怎么也不会比一个快死的人短吧?
看着眼前的女人,莱斯利伯爵轻笑一声:“希尔。”
没想到莱斯利伯爵第一次叫她名字是这个。
“您喜欢这个名字啊。”
莱斯利伯爵面具后的眼神又锐利起来。
“好好好,你只要别再掐我,叫什么都可以。”
话音落下,房间又安静起来,两人就这么对站着,谁也没有动作。
希尔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会让她觉得窒息,于是她试探着向莱斯利伯爵走了一步。
“你想做什么?”莱斯利伯爵防备道,声音没有了刚刚的冷漠反而有些磁性悦耳起来。
“我?”希尔眼珠子转了转,“今天好像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所以呢?”莱斯利伯爵声音毫无温度。
“所以……我来的时候你都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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