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郡主那时,仰慕平安王天变之能许久,曾多次入王府拜访学此能力,但都被拒绝了。
“直到她听了一个幕僚的谗言,竟认为可以食天变者的血肉,来获取异能。雾山之变后,她甚至不惜被阵法波及,也要上山取了你父母的一丝残血服下,虽不曾听闻她获取异能,容貌却是停在了她二十岁的时候。”
徐信遥遥说完,徐盈却眉头紧锁。
果然在哪个世界都有变态!
“那她如今坚持要见我,是发现了我的身份?”
徐信摇头,“虽说你与你的父母并不相像,却到底是有风险在。说她疯魔,不是因她服下雾山上残血的缘故,而是自她容貌不变后,认为女孩儿的血肉也有让她永葆青春的功效。”
他长叹一声,“这十多年来,被她盯上的女孩子,从未有活着走出郡主府的。”
徐盈回想起永昌郡主拉过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地用力搓了搓。
她就说刚一见面,便觉那郡主十分不顺眼!
柳江白亦是听得皱眉,“阿盈在凤曲城中的名号远扬多年,那位郡主想必也是知晓徐家有位年龄适中的女儿。在街中寻人未得手,便想着来徐家碰运气吗?”
“可连护城卫都能抵住她的任性妄为,来徐家——”徐盈说着说着,忽的想起徐信在永昌郡主面前唯唯诺诺的画面。
“爹你有把柄在她手中?”
徐信叹了叹,“也算不得把柄。那永昌郡主挑出来的女孩子,与寻常的不一样。”
一种不妙的感觉抵上徐盈的心头。
“被挑出来的女孩子,皆与你父母一样,身怀天变之能。”
哐当。
茶盏被打翻。
柳江白倏地起身,看向徐盈,“那岂不是说,天变者并非只有阿盈一人?”
背脊处窜起一丝寒意,似乎将她的血液凝固。
这个世界竟然不止她一个穿越者吗?
那些穿越者被发现的契机是什么?是穿越者能力泄露吗?
她习惯性摸向腰间,却没能摸到令她有安全感的软剑,慢半拍想起徐家为了让她安心养病,早已将软剑收走了。
无法排解的不安令她起身,不禁走了几步,她才站定,“那永昌郡主是如何区别天变者的?”
这么久了,穿越者皆被永昌郡主擒住,必然是有谁认得!方才更是直言要带走易容后的徐盈,是她辨认得出穿越者吗?
“你娘查了这么久,也是最近才知道,永昌郡主府上有个自称可以辨认天变者的男子。你二哥已经暗中将此人拿下,正送往凤曲来,只是在拷问之中,说永昌郡主服下的那些天变者的血,能在接触天变者时感应到。”
徐盈凝重地看向自己的手。
她方才与永昌郡主接触后,的确见到那位郡主对她的态度的转变。
那种欣喜,原来不是找到看顺眼了的人,而是感应到了食物吗?
徐信脸色亦是凝重,“也怪我之前没交代清楚,否则你也不会为那丫头出头而露面。好在你已经用迷药令她们不记得今日之事,只是不知道那感应是不是也会跟着被忘却。”
他叹了又叹,“若非陈安出事,永昌郡主也未必会寻到咱们这儿来!”
陈安。
冀州陈安出事,是赵恒宇以碧茴草所为。
赵恒宇与摩诃门勾结,才会有碧茴草……
还有,那个道士!
“永昌郡主的把柄,和碧茴草有关吗?”
徐信微微一愣,知道她向来神思敏捷,便道:“赵恒宇所贩的碧茴草若无贵人相助,根本过不了边境,更无法秘密种植。赵家这三年来靠碧茴草所得金银,有一部分流向了冀州永昌郡主府。”
徐盈踱步在阳光下,光线披在身上时,她似乎才感觉到血液重新流动。
难怪永昌郡主没有城府,依然可以作为李氏的钱袋子受宠多年,原来是用拿百姓的命换的!
如此便说得通了,永昌郡主突然让陈安来凤曲找花家联姻,是赵恒宇授意的。
赵恒宇带着道士回凤曲,是要挑破徐盈的身份,拿下首富之位和李氏恩赐,永昌郡主或许还能饮下她的血继续永葆青春!
现在赵恒宇倒了,没人给永昌郡主出主意,她便无头苍蝇般寻遍凤曲城可用的女孩子。
而恰好,她只有徐盈没见到过了。
徐家担心永昌郡主见过徐盈后,隐藏的秘密被揭开。
永昌郡主正好以徐盈为借口将徐家的家业拿下,交给李氏,郡主府的恩宠便不会断了。
若是不成,徐盈也会被原本就来寻她的道士发现,那时后果还是一样。
徐盈看向自己被永昌郡主拉过的手。
不对。
若穿越者的血能引起感应,那在她们触碰的时候,她的预知不会没有起作用。
她抬起手对准屋外的光线,血色透过光线,依稀可见经脉走向。
在柳江白和徐信的注视下,她下了一个决定。
“我要再见见那个郡主一面。”
……
逼仄而阴森的走廊内,狱卒提灯在前引路,他身后跟着的少年一言不发,即便不习惯如此境地,却仍咬牙随狱卒大哥走向最深处。
越靠近牢房,求饶喊冤的声音越清晰,难以名状的味道令人作呕。
从牢房门间隙伸出的手臂,如同厉鬼般伸向了这位曾经养尊处优的少年面前。
赵恒星面色一白,眼眸中闪过几分惧意,又想起自己来此处的目的,忍着恶心与恐惧,跟上带路的狱卒。
约莫又走过了五六间牢房,那狱卒才停下脚步,声音不冷不热。
“府衙大人交代了,准六公子半炷香的时间,抓点紧吧!”
说罢,他便开了木门,自己则提灯立在一旁。
赵恒星知道这是在提防自己做什么手脚,想他自诩光明磊落,不曾想有朝一日被人如此防备,还是在牢房。
他掩下一丝落寞,拱手对狱卒道谢,随后才跨进内里,看向角落中那躺在草席上的人。
光线太过昏暗,靠狱卒的那盏灯,赵恒星的视线才稍稍清晰。
草席上的人头发胡乱盖住了整张脸,囚衣上的血迹半干,像是掺杂着药膏,与牢房的味道混着,十分难闻。
长剑从肩膀堪堪擦着心肺而过,斜入背脊,他此生再也坐不起来了。
大夫们用药吊着他的性命,若能熬过京中裁决下达,也算是捡了半年性命,若熬不过,也算是替那些无辜之人赎了罪孽。
府衙大人将他单独关在一间牢房,也是尽了最后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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