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也好,酒局也罢,都是消耗心神的事情。
时雨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三天,才勉强攒足精力,上线回复一大堆邮件和微信消息。
陈家和时家联姻的公告昨天发布,引起不少讨论。
时雨微信里塞满打探消息的问候,她都没回复,只在朋友圈发了一条“感谢祝福”的官方文案。
络通北京共享中心发来入职面试通过的贺信,时雨点击确认。再往下翻,邮箱里还有署名Charles的邮件,点进去看到林琛发的几张粤菜酒楼照片,地址在北京。
附文说:“老板在香港做了三十年,搬来北京没多久。”
时雨回复问他有没有微信或者其他联系方式,对面很快把微信好友申请发了过来。
他很克制,也很礼貌。加上时雨微信后,顺理成章地邀请时雨一起吃饭。
这家酒楼时雨小时候去过,阿爷阿嫲也常订餐,献宝似的对放学回家的小时雨说:“猜猜今晚有什么好吃的?”
那烧鹅每天限量二十只,不允许外带。但时雨想吃,爱她的人会想办法帮她买到。
后来阿爷去世了,时雨在北京上学,很少回港,也就很少吃到童年痴迷的味道。
林琛选餐厅相当用心。时雨没多考虑,客气回复:“期待与林先生共进晚餐。”
刚放下手机,门铃响了。时雨从监控里看见一个穿黑色连帽卫衣的男人,帽兜遮着大半的脸,像做贼一样。
见屋主没反应,陈启又摁两下门铃。时雨好气又好笑地给他遥控开门,看着他独自一人上电梯,穿过玄关来到客厅。
“贵客怎么来了?”
“……”
陈启手里提着蛋糕盒,熟门熟路地去换拖鞋,换完才想起自己的身份,迟疑问:“这拖鞋是给客人备的吧?”
多年前他穿的那一双早就不见了,现在脚下这双貌似是同品牌不同款,尺码倒很合他的脚。
时雨说:“是给客人备的,您随意。”
他们谈的第一段恋爱在国内,陈启不止一次来这里“做客”,甚至过夜。那时,时雨会藏起有关他的一切,避免被收拾家务的阿姨看见,再不小心让家里人知道。
现在陈启顶着未婚夫名号登门拜访,还是习惯性地有做贼心虚的感觉。就好像,他是个小偷,马上要把别人家养得好好的金枝玉叶乖乖女偷走了。
回过头一想:我怂个鬼啊?拜托,时雨哎,我未婚妻哎。
陈启定了定心神,把带来的蛋糕放在茶几上,拆开包装,十分诚恳说:“对不起。”
时雨挑眉:“对不起什么?”
陈启:“上回在酒吧,我乱说话让时小姐生气了,请原谅。”
时雨:“没事,原谅你了。”
陈启心里反而不是滋味。都说沉默是酝酿着最后的爆发,他特别害怕时雨不跟他说话,忍着忍着就爆发了。
“那你尝尝蛋糕?”陈启麻利地切下一块栗子蛋糕,“知道你喜欢吃隔夜蛋糕,特地买了三磅的,今天吃完还有富余。不过也别留太久,最好明天全吃完。”
蛋糕是奶制品,时雨犹豫了。还有,三磅,陈启在喂猪吗?
“怎么,不想吃?”陈启心头一紧。
时雨找借口说:“刚吃饱,你放着吧,我一会儿吃。”
陈启闷闷地“哦”了声。
时雨看他不太高兴,心软了,端起蛋糕浅尝一口,特意避开奶油部分。他的眼睛立刻变亮,像终于放下心来。
吃完蛋糕,两人之间一时不知该聊什么。为打破尴尬,时雨起身去冲咖啡,问陈启:“有偏好的豆子或口味吗?”
其实时雨知道他的偏好,只是三年过去,人是会变的。
然而陈启说:“和你一样就好。”
时雨从橱柜翻出新到的咖啡豆,倒进手摇磨豆机里。
陈启看沉默了,过一会儿问:“手动?”
“是啊,”时雨笑着耸了耸肩,“咖啡机没到,只有这个以前拿来玩儿的小东西。”
陈启伸手接过磨豆机:“我来。”
时雨这住处没配厨师和其他佣人,只有清洁阿姨三天来一次。她乐得清静,婉拒家里给她派人的建议。
以至于到现在,厨具还缺三少四的,做不出一顿饭。
陈启一边磨着豆子一边说:“我在丽贝湾有厨师,中西餐还有咖啡都会做,让他每天过来给你做两顿饭怎么样?”
时雨说:“不用那么麻烦。”
陈启垂了眼睫:“也是,你又不缺饭吃。”
时雨却说:“我们不是要结婚么,总归不是我住过去,就是你住过来。”
短短半分钟,陈启心里大起大落,最后扬起一点笑意。
豆子磨好了,时雨慢条斯理地注水,过后刚好是两小杯的量。陈启把蛋糕端来岛台,问她咖啡要不要加奶。
“我记得你喜欢加一点牛奶。”
“口味是会变的,现在不喜欢了。”
甚至连最喜欢的栗子蛋糕也没动几口。陈启暗地里懊悔,心说这个道歉礼物选得真不好。
转念,他又好难过,时雨这些年变了那么多,他都没陪着。对食物的口味是会变的,看人的眼光也会变吗?
喝完咖啡快到饭点了,时雨说:“恕我不留客吃饭,我今晚回爸妈家吃。”
陈启走去玄关,临了突然回头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搬过来?”
时雨愣住,结结巴巴说:“额,至少,结婚仪式之后吧。”
时家长辈说,时雨刚回国,工作上的事情还没落实,得先进络通适应适应,再谈成婚的事,陈家表示理解。
以前陈启留宿都不需要理由。现在有光明正大的身份了,反而还要等很久。
“行,”他掩饰落寞,温和地笑了一下,“那下回……”
尾音还没落地,时雨的手机来消息。陈启看向亮起的桌面,瞥到“林琛”两个字。
情绪瞬间低落下去。
陈启忍耐脾气说:“既然我们已经定了,时小姐的其他相亲对象就不用见了吧?”
时雨像在谈论商业:“婚事不成还可以做朋友,朋友做不成还可以是合作伙伴。”
陈启表情冻住,随即扯了扯嘴角笑:“好啊,记得邀请合作伙伴来我们的婚礼。”
三年好似没让陈启长大,只让他变得更加像炮仗。
等陈启真走了,时雨突然感觉心里很空。她几步小跑到能看见大门的书房,趴在玻璃窗后目送陈启走出去,直至背影消失。
—
这晚,时雨没回时家吃饭。她让余筱珊过来,把蛋糕分了吃掉。
余筱姗一来就问:“陈启呢,不是在你家呢吗?”
时雨说:“走了。”
“走了?他就待不到俩小时啊?”
“嗯,刚走没多久。”
余筱姗看着桌上的蛋糕,不明白时雨又在拧巴什么,问:“怎么不告诉他你对牛奶过敏?”
“我以前不过敏,”时雨说,“要是告诉他了,他肯定得追问为什么,我又不想让他知道我生病。”
“都要做夫妻了,既往病史还瞒得住?”
“别问了,吃你的吧。”
余筱珊陪时雨一小时就又离开了,忙着去预约好的按摩。家里恢复平静,时雨看着剩下一小块蛋糕,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拿起叉子。
一小时后,时雨不出所料地过敏。这回有点严重,她感觉呼吸困难,伴随一阵阵心悸。
不想让父母担心。她把手机摸出来,打算给余筱姗打电话。余筱姗可能是按摩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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