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都麻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是出来摘个桃都能让盗匪给劫持了。
这是多大的概率。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因为对方的匕首距离自己脖子太近,而且她发现这个盗匪的手竟然在抖!
这要是误伤直接划到大动脉,后果可不是开玩笑的。
章祥听完宴珩舟的话,冷哼一声,“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对错可讲!”他恶狠狠的扫视了一圈大理寺的人,最后视线定格在宴珩舟身上,“给我一匹快马,我就放了我手上这个丫头。”
“否则……”章祥匕首猛的一用力,姜玉的脖子瞬间见了血。
“住手!”宴珩舟不自觉的往前一步,章祥顿时惊慌起来,“后退,后退!”
章祥越惊恐,手上的力度就更无法控制,匕首又对着脖子割了一条细长的伤口。
姜玉吃痛,但心里并没有什么恐惧。
因为那颤抖的手,她觉得章祥没有胆量会要了自己的命。
而唯一折磨人的,也是因为那颤抖的手。
刀锋反复划伤的皮肤是个熬人的过程,而且因为章祥的情绪不稳定,划伤的机率会大大增加。
姜玉趁着章祥与宴珩舟说话之际用手扳住他的手腕使劲往外带,让他的匕首远离自己的脖子。
但自己这副纤瘦的身体,力道根本不如一个成年的中年男子,还是一个处于精神兴奋状态的男子。
章祥瞥了一眼姜玉,一用力匕首就又回到了远处。他对着姜玉小声威胁道:“老实点,再乱动,就直接给你抹了脖子。”
姜玉无奈,只能停下动作。开始求助系统,“百科,关于章祥这个人,你快速和我说一遍。”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有冷静下来,才能用脑子想事情。
而劫持她的章祥见宴珩舟往后退了一步,冲他吼道:“我要一匹快马,听不懂吗!”
宴珩舟皱着眉头看了洛川一眼,洛川便让身后的同僚去拉过来大理寺的一匹好马来。
周围围着一众百姓,见到这个场景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让匪盗失控,伤了无辜之人。
为了不让章祥再因为情绪激动伤到姜玉,宴珩舟试着转移他对匕首的注意力,“我已经让人给你去拿一匹快马。但还需要时间。这段时间内,你不妨想一想有了快马,你又能去到哪里?”
“和你说什么关系!我只要马,别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不瞒你说,王衬此时正在大理寺的牢房中。他一心帮你,甚至冒着被抓的风险还和你一起去偷盗,帮你望风,你就打算这么一走了之吗!”
“他活该被抓!”章祥说道:“若不是他,你们也根本找不到我!”
许是这话勾起了章祥对王衬的不满,他咬牙切齿说道:“若不是他,我的腿怎么会断,怎么会变成一个瘸子!我都已经定了亲的,结果就因为这条瘸腿,姻缘没了,谋生的活计也没了!”他冷笑一番,“还说帮我,他帮我什么了!和我去偷钱也是为了他的女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到他女儿,凭什么他可以娶妻生子,而我就要因为这瘸腿受人欺负,他关进大牢才好,关他一辈子都不嫌多!”
宴珩舟静静地听他的厥词,对于他的这番话他有些奇怪。
从王衬的叙述来看,章祥并没有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
若是有敌意,言语之间一定会有厌恶之意。但王衬一点都没有这个意向。
难不成之前的日子都是章祥的伪装,和王衬维持着关系融洽的状态?
但话又说过来,若章祥真是对王衬的恶意极大,那偷来的钱为什么还会放在王衬那里,而不是自己留着?
就在宴珩舟思考之际,姜玉突然说道:“章祥,你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卧床的老母亲吧。”
姜玉一说话,宴珩舟的视线立即落在她身上。
章祥没想到姜玉会说出这话来。瞬间呆愣在原地。
姜玉趁着他震惊之际,突然喊道:“你的马来了!”
章祥再一晃神,脑袋转向马的方向姜玉趁着他手上力道松了后拽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拉,随后从他的控制中逃脱。
宴珩舟大步流星上前,章祥回神之际就要将姜玉拉回来,结果刚一伸出手,宴珩舟的腰间的长刀便甩了出去,顺着章祥的手腕就划了过去。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宴珩舟已经将姜玉拉到自己的身后,同时抬腿将地上的一截树根踢向了章祥。
木棍砸在章祥的身上,章祥闷声而倒,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匕首也被甩出去很远。
宴珩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将姜玉站稳后,几步上前,一脚踩在了章祥之前拿着匕首的手上。
他狠狠的碾压几下。在章祥大声惨叫的时候蹲下身,眸色狠戾的对着他说道:“章祥,今日你最不该的,就是劫持。”
章祥痛得根本不能说出任何话,他脸色像个猪肝,手背上已经见了血。要不是洛川过来提醒宴珩舟回大理寺审问,章祥今日就得断送一个手掌在这。
宴珩舟想到姜玉脖子上的血真是活剐了他的心都有。
他缓慢的站起身,待平复好情绪后他撤开长靴。洛川立即将章祥拎了起来,和几个大理寺的兄弟押着他往桃林外走去。
而宴珩舟,转身走向姜玉。
姜玉被洛川安置在一棵桃树下,周围的百姓见宴珩舟走过来便自行离去。有的继续摘桃,有的跟着洛川一起下山去了大理寺继续看热闹。
姜玉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用别人给的干净的一块布擦着脖子上的血。
伤口不深,但到底也是划了几个长条。
鲜血很快渗透白布,看得也是让人触目惊心。
宴珩舟过去的时候,姜玉正龇牙咧嘴的慢慢擦着伤口。
有时候没掌握力道,稍稍一用力,就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姜玉刚把白布折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就看见宴珩舟已经到了身前。
她下意识起身想要感谢一下,结果被宴珩舟提前预料动作。
“别动。”
他蹲在姜玉面前,不由分说的拿过姜玉手中的白布,“我来弄。”
姜玉没想到宴珩舟过来是帮自己擦拭伤口的,还不飞等她有所反应,宴珩舟又道了句“失礼了”,随后抬手擦向了她的脖颈处。
他的力道很轻,轻得仿佛没有一丝力道。
姜玉心想:若是羽毛落在自己的脖子上或许都比宴珩舟的力道大一些。
宴珩舟没有直接擦拭她的伤口,而是擦着伤口周围的血迹。
待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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