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决定趁着城外云叠山上的桃子没有被人摘完,她也要去白嫖一顿。
有了想法就开始行动。
姜玉第二日因为自己不在,便熬夜按照茶饮种类列出一张表单,依次画好长框,这样等做出一杯就让孟润在相应的名字下写“正”字,这样自己回来归纳整理就好了。
次日她又起了个大早,做出10壶水中星放在厨架上,又将桃子全部洗干净给孟润备用。等到李梨和孟润来了交代好一切事情后,姜玉拿上个篮子按照李梨说的路线便出发了。
这件事她并没有和姜焕之打个招呼,觉得半天就够用了,还不至于耽误他看书来给自己看店。
而对于孟润和李梨,她很放心。
李梨原是想和她一起去,奈何身份有限,他是店里的跑堂伙计,一起去店里就没人了。
最终姜玉独自出发。
临到城门口,城门前排了很长队,稍一打听原来是因为那个盗匪的事情导致出城的人查的及其严格。
但只限于男子。
姜玉出门时看了一眼城墙上张贴盗匪的画像。
这画像有些抽象,只有半张脸,下半张脸被蒙住,根本不知道这人是圆脸方脸。画像上唯独让人醒目的就是他眉心处的痦子。
姜玉瞥了一眼后没当回事,兴致冲冲的出了城,根据系统的提示下往云叠山走去。
与此同时,大理寺的刑房。
昏暗的刑房内,蜡烛在墙壁上忽明忽暗,像是哪里来的风不停的吹动灯芯。
潮湿血腥的气味充斥着各个角落。地面上阴暗一片,血水从刑房的十字架后开始蔓延。
而十字架上昨日抓来的犯人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上面。
这人低垂着头,身上的囚服早就被鞭子抽坏,黏腻的血迹渗透麻衣。他一动不动的,像是死了一般。
宴珩舟走进刑房后,从水桶里舀出来一瓢水,直接对着犯人的脸泼了过去。
犯人瞬间清醒。
他无力的抬起头,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宴珩舟,立即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冷哼。
意思很明确—你再怎么用刑,我都不会说的。
宴珩舟昨晚抓他进来,用话术套出来他就是城内那猖狂匪盗的同伙后,便开始打探那人的下落。
结果这人硬是不开口说话了。
宴珩舟吊着他一口气把能用的刑都用了,除了说“我不知道”这句话外,没再多说一句话。
宴珩舟看着他宁死也不说的样子,往后退了几步坐在椅子上,“王衬,我今日不用刑。只是过来和你说件事。”
王衬拿他说话当放屁,脑袋依旧垂着,完全没当回事。
“听说你的女儿幺幺生病了。”
这话一出,王衬立即抬起头看他,满眼的不可置信。
“你的妻子正满城找大夫,而我正好认识一位医术了得的人。”
王衬神色彻底变了,不再是宁死不招的样子,他抬头恳求宴珩舟,“宴大人,我求你救救她。她们娘俩什么都不知道!她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宴珩舟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他道:“那就要看看你能交代多少了。”
王衬一下子又哑了言,他脑袋缓缓的低下去,看着地面。
宴珩舟也不急,等他什么时候开口他就什么时候听。
半晌,王衬叹口气,缓缓开了口。
“他是我师兄,叫章祥。我们是云乡学杂技的。但某次表演过程中师兄为了救我导致他的腿受了伤,再也不能表演,我们便决定离开杂技团,打算来珉京谋生。本以为珉京盛大,会好容易找到活计,没想到却到四处碰壁,而且师兄因为腿部有疾常受人欺负,性子变得也越发古怪。”
“有一次,我们俩去一家粮油店找活计,结果被粮油店老板的儿子当众羞辱,我师兄气不过,便想偷了他家的钱。我女儿治病也需要钱,脑子一热,便决定铤而走险。”
“我们前后偷了两家,后来你们知道后派人抓我们,我们便四处躲风头。昨日是饿得受不了,我这才出来打算买点东西。”
宴珩舟:“你师兄现在在哪?”
“云叠山。”
宴珩舟一听这个地名,就想到沐烛风要邀请姜玉去云叠山这档子事。
他不悦的皱了皱眉,继续问道:“他什么时候出城的,怎么出城的?”
“昨日傍晚他是躲进运猪的笼子里偷逃出城的。”
宴珩舟:“你确定他既然出了城,还会乖乖在山上等着?”
“他会。因为钱都在我这里。”王衬看了他一眼,“就是昨晚我说的城南乞丐居住的房梁上的33两白银。已经被大理寺的人拿回来了。”
宴珩舟:“你师兄去云叠山具体哪里?”
王衬摇摇头,“具体在哪我不知道。只是说先上云叠山躲一躲风头。最晚等我三日。若三日之后我再不出现,他就离开。”
宴珩舟:“你当初为什么不跟着出去?”
“笼子太小,没有位置。所以我先让师兄出城,想着之后找一些其他的方法的,结果被你们抓了。”
宴珩舟听他说完给洛川打了个手势。洛川立即出了刑房去安排人手准备去云叠山。
洛川离开后,宴珩舟起身走近王衬。起初他还在想盗匪之间怎么会有如此牢固的关系的。没想到是救命之恩。怪不得自己怎么用刑,王衬都一副宁死不说的样子。
这样倒是可以说得通一些。
王衬见他走过来,眼里满是祈求,“大人,我都说了,你能不能帮我救了我的女儿,她真的是无辜的啊。”
宴珩舟俯视着他,开口说道:“你这人也挺矛盾的。说你狼心狗肺吧,你对家人和师兄还有点良心。说你有良知吧,你却触碰王法偷钱,还帮助你师兄玷污其他姑娘。甚至还有意谋杀朝廷官员。”
王衬一听慌了神,“大人,我没有,我没有有意谋杀朝廷官员。”
“昨晚你的刀法,可不听你的解释。”
王衬:“那刀是伸缩的,根本刺不进去任何东西。而且我师兄没有玷污梁家的姑娘。他只是摸了那姑娘手几下,被我撞见后,我就给他发暗号我们连忙走了。”
“摸几下手,她能衣冠不整?”
“大人,我保证我师兄真的没有再做过分的事了。他真的……”
宴珩舟没听他给他师兄求情的话,“你师兄的事,等抓他回来自然要他自己说清楚。”
随后他转身离开牢房。
王衬在他身后大喊道:“大人,你救救我女儿吧,我求您了!你救救她吧!”
宴珩舟没给他留下任何话,出了刑房的门后,对洛川问道:“王衬他妻女的是安排好了吗?”
洛川点点头,“嗯,余大哥已经去云乡城看了。”
昨晚宴珩舟从落花风回去后,转身又去了京兆府。
王衬昨晚被宴珩舟套话,无意中的一个语调特别像某个杂技团的说法。
宴珩舟便以这个为思路连夜去京兆府查看珉京城内杂技团的许可证。
分派人手去各个杂技团询问,结果有的人还真记得王衬这个人。
宴珩舟又根据这人所述次日一早去往距离珉京八十里的云乡城,找到王衬妻子后就看见她正抱着自己的孩子满城的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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