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韫与萧时予两人刚一踏进府门,就见府中老管家匆匆忙忙地赶过来,他面露难色,府中来客了,徐夫人派人去东屋请萧时予,现下已经知道他偷溜出去的事了。
萧时予倒是从容不迫,“来的是何人?”
“雍州新上任的沈博大人。”
萧时予一听,便道:“带我过去。”
老管家没动,有些为难地向温韫投去目光,“徐夫人说让侧夫人也一道过去。”
温韫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萧时予,他站在那里一脸冷淡,看不出情绪。
温韫随着他们一道过去,却在门口被冯嬷嬷拦下了。
温韫独自一人站在门槛之处侯着,萧时予被老管家带着进门入座。
不出她所料,这一次又要遭殃了。
里面的谈话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温韫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大抵就是沈博奉天子之命特来慰问宣平侯家眷,话中言语,大抵是些官场的恭维之词,温韫听得有些困了。
少顷,一道爽朗的笑声传来,那人起身向徐锦告辞。
温韫顿时清醒过来,低着头退至一旁。
春风徐徐,沈博路过温韫身边时,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青木香气,如山涧泉水般清冽,让她感到很是亲切。
趁着无人注意,温韫忍不住抬眸望去,竟是一个年轻人的背影,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渐行渐远。
很快,温韫就没心思想别的了,冯嬷嬷让温韫赶紧进去。
徐夫人身后立着一排排的女婢,温韫识相地跪在地上,认命一般地等候着婆母的发落。
徐锦冷哼一声,瞪着身旁的人。
萧时予坐在木椅上,难得替温韫说了句话,“不是她的错。”
温韫有些无奈,萧少爷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
徐锦道:“当然不是她的错,她是因为你受牵连的。”
此话一出,萧时予不吭声了。
越想越气,徐锦怒拍着桌子,随后指着温韫道:“我见你知书达礼,原指望着你督促时予的学业,不曾想你竟跑出去与他一同厮混!从即日起,你不必跟着时予去学堂了,跟着我抄佛经吧。”
这个结果也还好,在温韫的承受范围内,她暗中窃喜。
温韫跪在地上,回答道:“是。”
徐锦怒气难消,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不成器的儿子,“你跟着我过来。”
萧时予不情不愿地跟着徐锦离开了。
温韫站起身,在原地看着那人的背影,嘴角却止不住往上扬。
不知道为何,看见萧时予挨训,心中越发畅快。
萧时予像是后脑勺长了双眼睛,他毫无预兆地回头,对上了温韫那双似笑非笑地眼睛。
过于突然,温韫情绪来不及收回,便瞧见萧时予薄唇微张,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替我抄书。”
温韫笑不出来了。
萧时予得意转过头,消失在温韫的视野。
室内一片幽静,散着淡淡的熏香。
徐锦双眉紧促坐在榻上,想到当时府中下人来报,找遍了整个府邸都没见到三少爷的人,她气得浑身发抖,萧时予最后却气定神闲地出现在正厅,碍于有客人在,她没吭声。
“我让你在屋多多修养,闲暇时候看些书,你全当耳边风是不是?”
这是母子再见以来,徐锦头次对萧时予说这么重的话。
萧时予明白,母亲短短时间之内相继失去了丈夫与长子,变得草木皆兵,对他这个独子的掌控欲念逐渐深重,萧家树敌太多,母亲不大喜欢他一个人出门。
可他总不能这般过一辈子。
萧时予叹了口气,恭顺地跪在地上,认认真真道:“这次事前没告知母亲,是孩儿的错,此次出去我见到了沈知砚,他来雍州了。”
徐锦凝思几瞬,问:“沈家人?哪个沈家?”
萧时予回答:“沈时章大人的长子。”
这么一说,徐锦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大齐有两个名望颇高的沈氏家族,一个是当今皇后的母家,上京沈氏。一个是尚书令沈时章为家主的荆州沈氏。
今日来府的沈博便是上京沈氏的正房嫡长子,他们家几房加起来也就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孩子了。荆州沈氏虽不是皇亲国戚,家中的孩子却一个比一个有出息,连稍逊色一些的沈知砚都是个监察司副指挥使。
谁知,徐锦却道:“你以后少跟他接触,我不喜欢这个人。”
萧时予面色一怔,“为何?”
徐锦毫不客气直言道:“做事太过张扬跋扈,不知进退,他不会落个好下场的,母亲希望你好好读书,少接触些不三不四的人。”
萧时予抬眸,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母亲可知他与我相识多年,我们是知己好友。”
徐锦听闻后,面色并无太大的波澜,她是早就知道的,就是因为知道两人走得近才担心,“那又如何?在母亲心里你的性命与前程才是最要紧的,其余的都不打紧。”
案几上的烛火忽地跳动,一丝白烟升起,消散在空中。
萧时予直视前方,深沉的目光令人难以捉摸,半响才说道:“母亲这般护着我护着我,是因为我还是因为萧时予?”
这句话没头没脑,徐锦忍不住蹙眉,“你再说什么胡话?”
萧时予微微颤抖,像是隐忍了许久般,他道:“这一个月以来,母亲你总是让人守着我,如今我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你连门都不想让我出。”
“原来你在怪我!”
徐锦瞳孔微缩,痛心道:“你就这般想你的母亲!”她忍不住颤抖起来,痛心道:“你是我的亲骨肉,我能害你吗?!你没养在我膝下,与我也不大亲近,母亲现在想好好弥补你,好好护着你,这难道也有错?!”
萧时予一时失语。
站在一旁的冯嬷嬷看不下去了,她小心翼翼地劝解着:“公子快别气夫人了,自侯爷与世子离世后,夫人的头疼越发厉害了。”
心底哆嗦了一下,萧时予不由得捏紧了手指,在他来雍州之前,母子二人仅有过一面之缘,感情自然有些生疏,但母亲对他确实是不错的,自己向来尊敬母亲,也不知为何一时气恼说出这样的话。
“是孩儿失言了。”
萧时予不曾享受过承欢膝下,自然也做不出孩儿撒娇般的姿态,这句话有些生硬,落在徐锦眼里便成了不情不愿。
这般态度犹如冬日风雪,寒意刺骨,徐锦面露哀戚之色,继续问他:“是我之过?”
萧时予见状,将身子伏得更低,向母亲请罪,“孩儿一时糊涂,说了让母亲寒心的话,是孩儿的错。”
徐锦痛心疾首,摆摆手,不欲与他多说:“时候不早,你回去吧,我就不留你用膳了。”
他正欲开口,抬头却见着母亲将头转过去,一脸的决绝。
萧时予无奈道:“是。”
他起身离开。
萧时予走后,冯嬷嬷不忍见自家主子这般难过,劝慰道:“公子年纪尚小,说出些不知轻重的话,夫人不必往心里去。”
徐锦摇头,望向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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